心底东西碎裂,无声无息。孟瑜棠绝望松开手,颓坐在床上,泪流满面。再次开口,她平静得可怕:“也好,也好。”再无牵扯,从此便能分明了!殿门外,江儒冷声清晰刺入她耳内——“本就是一颗死棋,无关生死,不过是不想委屈了温小姐,进府便要当后娘罢了。”孟瑜棠仰头接过断子药,仰头喝了个干净。好苦啊,真的好苦。爹娘常说良药苦口,爹娘骗我,苦的是我的心。
孟瑜棠狠狠攥紧身下锦被,她眼眶一红。
死死拽着大夫的衣角嘶哑哀求道:“大夫,求求您再想想办法……”
她没了爹娘,腹中孩子是她唯一的血亲!
大夫却将为难的目光投向谢浮晔。
谢浮晔长身玉立在光影下,神色寡淡得就像一个局外人。
“去子,留她的命。”
话落他拂袖离开。
心底东西碎裂,无声无息。
孟瑜棠绝望松开手,颓坐在床上,泪流满面。
再次开口,她平静得可怕:“也好,也好。”再无牵扯,从此便能分明了!
殿门外,江儒冷声清晰刺入她耳内——
“本就是一颗死棋,无关生死,不过是不想委屈了温小姐,进府便要当后娘罢了。”
孟瑜棠仰头接过断子药,仰头喝了个干净。
好苦啊,真的好苦。
爹娘常说良药苦口,爹娘骗我,苦的是我的心。
这之后,孟瑜棠如提线木偶,眸里再没了一丝光亮。1
定时定点用膳,吃药,侍弄窗外那株海棠。
偏那海棠总不开花。
这日,舒儿忿忿端来汤药:“王爷简直无情,为迎温小姐进门,竟要革去王妃封号!”
孟瑜棠怔如雕塑,
舒儿怨愤更甚:“如此这般,他不过是仗着王妃孤苦伶仃,申冤无道,雪恨无门!”
话音落地,孟瑜棠已夺门而出。
她推开谢浮晔书房,脱口便问:“王爷可是要娶温小姐为妻?”
谢浮晔瞥她一眼,连手中书卷都没放下:“你下毒谋害温小姐,本王得给温家一个交代。”
孟瑜棠哑声半晌,垂下头低声呢喃:“是了,是我下毒谋害她,所以王爷便得给个娶她为妻的交代。”
谢浮晔起身行至她跟前,沉声道:“梦瑶她是将门虎女,没有宅院女子那般的深沉心计。下毒之事你去道个歉,我想她会原谅你的。”
孟瑜棠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他,却明媚地笑了:“王爷就不怕臣妾再下次毒?”
谢浮晔面色一沉,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孟瑜棠!你不要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
孟瑜棠静如死水,徐徐反问:“王爷,您所谓的宠,是对我十年来如一日的欺骗?还是自始至终把我当成应劫死棋?抑或是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谢浮晔错愕一瞬。
孟瑜棠已俯身跪地:“王爷盛宠臣妾无福消受,求王爷赐休书一封,放我自由。”
谢浮晔脸色晦暗不明,心头莫名烦躁再无法忍受。
“你累了,下去好好消息。”
孟瑜棠被软禁了。
夜深人静时,便想起拓跋允离别时的劝诫——
“大昭皇子向来多情,你若执意认为自己是例外,那苦果你便自己担着。”
思及此。她起身吩咐舒儿:“将我梳妆匣里那小木盒取来。”
舒儿却没动,忧心道:“这可是主公留给你最后一样物品了,王妃该不会又要给那负心汉吧?”
孟瑜棠不置可否:“去拿。”
舒儿只得照做,不情不愿呈到孟瑜棠面前。
里面赫然是一只白玉药瓶。
孟瑜棠伸手要取,却被舒儿阻住:“王妃三思,万不能再给那负心汉了。”
孟瑜棠扯了扯笑,轻轻将手抽出。
她极低的声音喃喃响起:“这样的断肠毒药我怎么能给别人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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