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时,只知道不能让苏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实在承受不起第二次打击了。可这件事又怎么能瞒得下去?支援战机队回归军区,苏锦绣却没有回来……恐怕老爷子已经猜到了。黎淮舟下意识别开了视线,许久之后才重新正视他开口:“她——”在心里所设想的话,却卡在了第一个字。苏老爷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黎淮舟却感受到了,他周身所萦绕的巨大的悲伤。这一刻,那个在心里编织的‘善意的谎言’,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苏老爷子的话听起来只是疑问,可细听之下,却能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黎淮舟呼吸滞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回来时,只知道不能让苏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实在承受不起第二次打击了。
可这件事又怎么能瞒得下去?
支援战机队回归军区,苏锦绣却没有回来……
恐怕老爷子已经猜到了。
黎淮舟下意识别开了视线,许久之后才重新正视他开口:“她——”
在心里所设想的话,却卡在了第一个字。
苏老爷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黎淮舟却感受到了,他周身所萦绕的巨大的悲伤。
这一刻,那个在心里编织的‘善意的谎言’,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黎淮舟死死攥紧了手,哑声说出了实情:“她……牺牲了。”
空气彻底凝固。
黎淮舟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狠狠揪了起来,胸腔被沉痛填满,刺痛无比。
苏老爷子站了许久,最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他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变得更加苍老孤寂。
黎淮舟心中有些放心不下,挣扎着起身,跟了出去。2
苏老爷子一路缓缓的走着,走了许久,最终停在了一个地方——
空军基地英雄纪念碑。
黎淮舟在他的身后站定,听见苏老爷子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身为空军,因作战而牺牲的英雄们,基本是机毁人亡,要么遗体残缺,要么……彻底消失。”
“锦绣的父母便是后者。”
“当初的她还年少,为此哭了整整三天,眼睛肿的像核桃,可后来她又振作了起来,对着她爸妈的纪念碑说:‘从此,我会把世间的风雨,阳光,微风,都当作你们。’”
“她很坚强,这句话不仅开导了她自己,也开导了当时的我。”
黎淮舟静静听着,忽地想起了那个梦来。
“首长,或许,她真的还存在在我们的身边。”
“我昏迷的时候曾听见了她的声音,她让我告诉您,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向敌人低头。”
苏老爷子的背影一僵,随即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孙女!”
“她永远都是我的骄傲!”
可他笑着,眼角却泪花晶莹。
……
五天后。
五天时间,黎淮舟似乎并没有被悲伤所束缚。
他有条不紊给此次敌军突然入侵的行为做出了应对方案,采取了对内实行加强防范,对外实行威慑交涉的措施。
除此之外,他还把许盛莲所做之事整理成文,提交给了政委、首长等人裁决。
经过商讨,最终给许盛莲的档案划下了一笔重大处分,并剥离了她的行军资格,将她送去了劳改所进行正向改造。
被劳改所的人抓去的那天,她不断挣扎,大声叫喊着:“黎大哥,你一定是喜欢我的!苏锦绣她已经不在了,没人能够阻止我们了啊!”
黎淮舟顿时冷了脸,许盛莲又多了一项罪名:对牺牲烈士不敬。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黎淮舟忙碌了这么久,可一闲下来,心中那块空落便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表面看起来一如既往,可他不敢停下手头的事情。
因为一旦停下来,他的心就会如千刀万剐般刺痛难耐。
就像是现在。
黎淮舟焦虑地扯开抽屉,想要看看自己还有什么事可做,可手头事件早已经被处理完。
就在这时,警卫员却匆匆跑了过来:“黎上校!东南沿海的渔民送来了一样东西,听说是他们打鱼的时候捕捞到的!”
黎淮舟一顿,随即点头:“我去看看。”
他大步走向军区大门,在看到那个憨厚的渔民手中握住的东西时,黎淮舟的瞳孔骤然睁大。
那是——苏锦绣的正式飞行员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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