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我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对不起,妈,我对不起你……”这时,外婆竟然抄起门边的扫帚,一下一下打在妈妈的手上和身上:“你滚不滚?不滚我打死你!”她下手又狠又准,就像是做过了无数遍。我痛的难以呼吸,却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被打得伤痕累累。外婆见状,打得更用力:“要怪就怪你是个女娃,怪你生的也是女娃!”话刚落音,妈妈犹如受到致命一击,抓着把手的手也不再有力气,二舅顺势把她甩了出去后关上了门。
妈妈的声音很轻,却把我的心砸的四分五裂。
恍然间,我想起她那几乎随身携带的口香糖瓶。
所以里面装的从来都不是口香糖,而是她的续命药?
这一刻,我看着妈妈惨白的脸,泪如雨下。
可外婆铁石心肠:“那你得怪你早死的爹,再说你两个弟弟一点事都没有,就你遗传到了,那是你运气不好!”
是啊,我的妈妈运气不好。
生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幼年丧父,青年丧夫,中年还要丧女。
拖着一身病跪在至亲面前苦苦哀求,只为我这个不孝女求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妈妈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艰难地大口呼吸起来。
二舅一副嫌晦气的模样:“赶紧滚,别死在我家里,我一会儿还有客人呢!”
说着,他上手就抓着妈妈往外拖。
我哭着要阻拦:“放开我妈妈!”
可我又忘了,没人看得见听得见我,我更触碰不了任何东西。
而妈妈死死抓住门把手,指甲被压到外翻出血也不肯放开。
“我不走!念安还等着钱救命,我不能让她死,她得去上学,她得好好活着,她不能像我一样,不能……”
听到这些话,我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对不起,妈,我对不起你……”
这时,外婆竟然抄起门边的扫帚,一下一下打在妈妈的手上和身上:“你滚不滚?不滚我打死你!”
她下手又狠又准,就像是做过了无数遍。
我痛的难以呼吸,却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被打得伤痕累累。
外婆见状,打得更用力:“要怪就怪你是个女娃,怪你生的也是女娃!”
话刚落音,妈妈犹如受到致命一击,抓着把手的手也不再有力气,二舅顺势把她甩了出去后关上了门。
我看见妈妈软软地倒在地上,空洞的双眼望着二舅门上‘阖家欢乐’的横批。
她嘴唇颤抖,发出几句哽咽:“就因为我是女娃……可是妈,你也是女娃啊……”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把昨天的自己千刀万剐。
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好好跟妈妈认真沟通过一次,为什么从不去了解妈妈的过往,体会她的艰辛……
过了很久,妈妈才艰难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医院。
我看着她换上防护服戴上口罩进了重症监护室,慢慢走到全身插满管子的我的身体旁。
妈妈伸手想触摸我的脸又不敢碰,最后轻轻抚摸着我的眼角。
“你有想不开的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总说我不明白你,妈妈笨呀,妈妈也在努力理解你,你多说几次,妈妈就知道了啊……”
说到这儿,她眼眶红了:“对不起,没有人教妈妈应该怎么跟女儿沟通,原谅我……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
我含着泪摇摇头,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理解她。
我也只想抱一抱这个为我倾尽一生的苦命女人。
妈妈俯下身,在我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忽然,我只觉有一滴滚烫的泪落在我的脸上。
这滴泪好烫好烫,似乎穿过我的肉体,烫在了我这缥缈的灵魂上。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她脸上的口罩多了个小血点。
可不过几秒,那个血点成了血团,染红了整个口罩。
而妈妈那一向挺直的背终于弯了,‘咚’的一声倒在病床旁。
灯光下,我看到了妈妈汪洋般的双眼。
她哭了,哭的好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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