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紧紧按着她的被脚,颤抖的手掌还是泄露了他心里最深的恐惧。他不敢主动说,总想避开这个真相,以为这样,他就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两人还能好好的。可当谢沉这样坦然说起她的死亡,他就像被人溺在了水中,连呼吸都会觉得疼痛。他艰难地抬头看着谢沉,明明嘴角是笑着的,可眼圈已经开始一阵阵泛红。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哽咽着开口:“沐歌,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谢沉轻微的动作将江慈惊醒,他眼中惊喜又盛满了疲惫,连嗓音都带了沙哑。
谢沉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天是黑的,连一丝月光都没有透下来。
她喝了一口江慈递过来的热水润了润嗓子才道:“她呢?”
江慈知道她说的是柳烟,只替她掩了掩被子:“昨天晚上逃跑,出车祸死了。”
他的语气太过轻巧,好似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可梦醒了,谢沉还是清楚的,以前的江慈有多宠那个柳烟。
她疲惫的靠在床边,声音闷闷的:“你舍得?”
江慈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拉着谢沉的手,面色痛苦道:“沐歌,我当年掉下悬崖后记忆错乱,把柳烟当成你,以为和她相爱多年,而你在我的记忆中是我联姻被迫娶的顾太太,江家破产.....岳父.....”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做过的一件件混账的事,他面上满是愧色:“对不起.....我对不起江家,对不起你们!”
“那时候我以为江家和我爸的私生子联手......我实在没办法,但我没想到江家破产,岳父会想不开跳楼自杀。”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不清江慈说这话的表情。
经历了这么多,其中误会也好,错过也罢,江家到如今地步,怎么都离不开江慈带来的伤害。
她望着窗外没有尽头的黑夜,自嘲一笑:“没意义了!你带来的伤害怎么都弥补不了,我爸妈不会再活过来!”
“你知道的,我最多只能陪你走过这个秋天。”
江慈紧紧按着她的被脚,颤抖的手掌还是泄露了他心里最深的恐惧。
他不敢主动说,总想避开这个真相,以为这样,他就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两人还能好好的。
可当谢沉这样坦然说起她的死亡,他就像被人溺在了水中,连呼吸都会觉得疼痛。
他艰难地抬头看着谢沉,明明嘴角是笑着的,可眼圈已经开始一阵阵泛红。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哽咽着开口:“沐歌,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谢沉对他笑,伸手抚过他的眉眼,缓缓道:“我曾经向你解释过无数次,所有证明我们过往甜蜜的存在,你都不信。”
“江慈,我累了,我们就到这里吧。”
说完,她疲惫的合上眼,没有力气再多说,也不愿意看见江慈眼中的悔恨与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的丝丝霞光透过窗,洒下几缕光亮。
谢沉听见江慈缓慢地起身,一步步往外走。
门打开的刹那,谢沉忽然叫了他一声。
“江慈。”
江慈顿住了脚步,回眸定定地望着她。
谢沉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这么多年最残忍的秘密。
她说:“那年悬崖下,救你的人是你的沐歌,是她将你从悬崖底救回来孤身引开追杀的人,自己却坠崖失了忆,你杀了她,世上再也没有那样爱你的沐歌了。”
温柔刀最是残忍,她的话猝不及防的戳进江慈心底。
夜色里,谢沉听见他在笑,笑声是难以言喻的悲切,最后笑声变成了压抑的低泣,绝望而无力。
“谢沉!”
她静静躺在床上,听见他在门口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然后,静默了许久,门终究被他轻轻关上。
谢沉翻了个身躺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回不去了,当初的少年和他的沐歌,早已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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