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主任笑呵呵,“说什么关照,大家都是同事,分工合作互帮互助。”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举着一把精巧的眉剪挤了过来,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脸凑到了沈言瓷鼻尖前,惊得她微仰头,后退了两步,却被那人一把拉住,弯腰将脸贴到沈言瓷脸颊边,说:“主任你给个公平评论,我们俩谁更漂亮?”沈言瓷:“?”潘科长一把将人拉了回来,笑骂道:“就你那歪瓜裂枣的材料,也敢给汉源市公安局第一美女之称的小苏比?你当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公的还是母的!”
好像、据说、传闻,那人并不是一个宽以待人的主,甚至还有点睚眦必报。
沈言瓷不禁暗自为今后自己的命运捏一把汗。
身后不远处,正要往局长办公室去的夏曜,若有所思看着跟在潘丁身后的那个娇小纤弱背影,见她背着潘丁偷偷将糖吃进嘴里,不禁皱起了眉头。
汪主任一头花白头发和一副金边眼镜尽显儒雅慈祥,看起来像个知识渊博的大学教授,没人敢相信他曾经一个人不眠不休地解剖十一个集体中毒死亡的尸体,找到死亡原因查明毒源,防止了更多的人中毒死亡。
他一见沈言瓷就伸出温暖的手,说:“欢迎美女的加入,以后我们法医室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潘科长听见这话,两个巴掌一拍,大笑道:“就是这个意思,一听见老姚说他们那边一个女法医想要调到我们江云市来工作,我就赶紧打申请报告,害怕我动作慢一点就被别的局给抢走了。”
他说这话时一脸阴谋得逞的得意,“我看那帮小子今后谁还敢给我叨叨,没女同事的陪伴,干活都没有精神动力!”
略有不安的沈言瓷也被他说得局促一笑,没想到自己的工作性质还有这一番意义,又想到自己是新人不好太放肆,立即收敛了笑,规规矩矩叫了声:“潘科长、汪主任,以后请多关照。”
汪主任笑呵呵,“说什么关照,大家都是同事,分工合作互帮互助。”
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举着一把精巧的眉剪挤了过来,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脸凑到了沈言瓷鼻尖前,惊得她微仰头,后退了两步,却被那人一把拉住,弯腰将脸贴到沈言瓷脸颊边,说:“主任你给个公平评论,我们俩谁更漂亮?”
沈言瓷:“?”
潘科长一把将人拉了回来,笑骂道:“就你那歪瓜裂枣的材料,也敢给汉源市公安局第一美女之称的小苏比?你当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边汪主任已经笑呵呵地向一脸懵圈的沈言瓷介绍道:“这是小姜法医,工作之外的唯一兴趣就是让自己更年轻美丽。”
年轻?美丽?
沈言瓷视线落在小姜法医那非常明显的男人特征的脸上,被汪主任美丽二字硬生生恶寒了一把,赶紧垂下目光盯着地板砖说:“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请多关照。”
小姜法医挣脱潘科的手,嘴里“好说好说”的应道,手又伸过来摸上沈言瓷的脸颊用力按捏一番,性格文静的沈言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只得呆僵着任由小姜法医搓揉。
“嗨,没整容,纯天然!”
当小姜法医颇为遗憾地下了结论,潘科和汪主任在沈言瓷一脸懵逼的表情中放声大笑。
小姜法医这才正式向沈言瓷伸出手来,对她抛了个非常雄性的媚眼,没等沈言瓷一身鸡皮疙瘩泛起就笑道:“以后都是同事了,多交流一些美容护肤心得。”
沈言瓷终于从惊恐状态回过神来,笑得很僵硬:“不敢、不敢。”
小姜法医非常随意的揽过她的肩,说:“走,我带你去见我们技侦队那帮人,你绝对能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虽然我一直致力于干这件事,但效果真的很不理想啊。”
沈言瓷脸上维持着僵硬的微笑没敢放松,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对话了。
沈言瓷被小姜法医拉着见过了痕检、视侦、摄侦、网侦、理化分析等等各个细分的技侦科成员,在一群大小伙子过分热情的言语和过于热切地注视中,理解了小姜法医那句她绝对能激发他们工作热情的意思。
这不免让她心底觉得好笑,楼下后勤部上至大妈大婶下到少女少妇,各种年龄段的女性可不少,不差自己这根葱。
第一天上班主要是熟悉环境和同事,法医这个行业因其特殊性而人员紧缺,连市局法医室算上汪主任和刚来的沈言瓷也就三个人,工作量可想而知。
中午没出外勤的人都在食堂吃工作餐,沈言瓷一早上吃了四块士力架才将胃中火殍火燎的饥饿感压下去,勉强稳住不断下降的血压,撑着没有再次当众饿晕过去。
终于挨到能正大光明往嘴里吃东西的时候,走进食堂的沈言瓷觉得自己看那些大锅菜的眼睛一定都冒着绿光。
果然,一起的小姜法医疑惑道:“食堂的饭菜虽然将就能骗骗胃肠,但绝对骗不过味觉,你不至于这么垂涎欲滴吧?”
沈言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饿了。”
排在他们前面的一个小伙子立即热情邀请:“苏法医,你站我前面吧。”
沈言瓷认出是早上把自己从操场抱回来的那个人,先感激地冲他笑了笑,客气拒绝:“谢谢,不用了,不差这一会儿。”
周卫威隔着几个人伸手就来拉她,把她拽到自己身前,笑得一脸灿烂地说:“你就别谦让了,我以实际行动代我们老板向你道歉。”
说完毫不理睬他身后欲言又止的吴军,将沈言瓷推到自己位置上,自己又跑回沈言瓷原来的位置站好,冲看史前怪物般的小姜法医得意地笑了笑。
他老板——夏曜听见身后的小插曲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挑剔地要了份粉蒸排骨、蒸蛋羹和一荤一素炒菜,端着餐盘走过来的时候,正隔着几个人和沈言瓷搭讪的周卫威顿时哑巴了。
下午半天,沈言瓷都在熟悉法医室的各种设备和检测仪中渡过。
市局没有案子发生时,大家基本都能按点下班。
五点半,沈言瓷准时下班,出门五分钟就到地铁站,坐两站地铁再走五分钟就到家。
沈言瓷进门面对一屋子还没清理的行李叹了口气:这算什么家啊。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工作、陌生的同事、陌生的住房、陌生的一个人,哪儿有家的味道?
孤单寂寞从心底处涌了上来,沈言瓷慢慢坐在玄关的鞋柜上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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