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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兰岑语结。“行了,别废话!就这么着,记住我交代给你的话,待会就照搬,背出来!我看好你!”晏归荑投给他一个信任的眼神,就利索地关上了车厢门。下一秒,车厢门又忽的开了。“那个,月兰岑,我这里有一罐祖传的吃食,我能打开吗?你放心,我肯定不吃,全部留给你!”晏归荑一脸真诚地看向他,眼神尽是期待。说话间,一个小陶罐被丢进月兰岑手里。月兰岑敛眸看了一眼,神情疑惑,不明白她的东西为什么总是征求他的意见。
神豪商城不卖马夫,好在月兰岑懂马。
他长腿半撑车厢,左手拉着缰绳,一派悠闲姿态。
晏归荑抓着包子,狼吞虎咽。
她走了那么远的路,就吃了一个巴掌大的麦饼子,这无底洞的胃早就要造反了。
月兰岑手里也拿着个肉包,大口吃着,速度虽快却不狼狈,还自有一股优雅韵致在其中,好似他吃的不是什么肉包,而是珍馐美味。
晏归荑垂眸看看自己,再看看月兰岑,突然觉得手里的肉包它不香了。
“这条路……你是要去古川城乘船,再抵漠国?”月兰岑倏然问道。
晏归荑狠狠咬了一口肉包,疑惑道:“古川城?这不是去淄阳城的路吗?”
话音一落,两人对视一眼,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晏归荑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她忘了,她压根没问淄阳城的方向。
月兰岑打破了沉寂的氛围:“淄阳城近些,不过,古川城临近皇城,如今燕国国破,漠国即将入主皇城,若从古川城乘船前往漠国,沿途会更顺利些。”
晏归荑语塞。
漠国军队把控码头,清剿水匪,的确顺利。
但是!
她能去皇城吗?
不,她不能。
晏归荑把最后一口包子吞进肚子里,表情严肃地道:“赶紧,咱们掉头,去淄阳城,最好是离皇城越远越好!”
月兰岑星眸一闪。
他也没问为什么,调转马头,骏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朝着淄阳城的方向奔去。
……
纱帘晃动,时不时被秋风吹开一条缝,沿途是一丛丛泛黄的草木。
晏归荑躺在柔软的毯子上睡得正香。
月兰岑回眸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看天际的日暮。
落日将云染成了凄绝的艳红,群山环绕,亦像是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月兰岑微震,回头看向晏归荑。
她懒洋洋躺在毯子上,一双细小的眼睛透过车窗遥望落日,虽然姿态有碍观瞻,但其随心感慨的两句诗却让他有种心境激荡之感。
他觉得如今的自己也是日暮西山,近黄昏了。
“叮——002号男神月兰岑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5。”
晏归荑瞥了月兰岑一眼,对他时不时抽风的增减好感度,已经波澜不惊了。
月兰岑道:“马上就要到淄阳城了。”
晏归荑精神一振!
她坐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远处轮廓渐显的硕大城池。
淄阳城雄伟壮观,越是靠近,越是觉得自身渺小。
“这里可真热闹!”晏归荑一脸稀奇地看着城门口排着的长队,熙熙攘攘,异常喧闹。
月兰岑却是眉间一蹙:“这些都是逃难来的燕国百姓,战争让他们流离失所,这才来淄阳城讨生活,不过,漠国军守城,大抵不会让这些流民涌入淄阳城。”
晏归荑这下子笑不出来了。
“漠国军守城?他们已经占领淄阳城了?”晏归荑声音拔高,情绪太激动,导致脸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
月兰岑投来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皇城被攻时会燃起狼烟,燕国各个城池的将领有的带兵驰援皇城,有的则臣服漠国,还有的会带兵撤退,保存实力,以待来日。”
“淄阳城,说好听些是燕国大城,说难听些,已是没有守城将领的空城了,漠国占据城池要塞是理所当然的事。”
晏归荑虎躯一震,紧张地咬了咬手指。
漠国肯定是铁了心要把她的脑袋带回去给公主复命,否则难消“夺夫之恨”,保不齐淄阳城守城卫卒正拿着她的画像挨个盘查,她要怎么蒙混过关?
月兰岑剑眉微敛,问道:“你怎么了?”
晏归荑有点不死心,抱着丁点希冀道:“月兰岑,你说,我这样算不算路人脸?你要是看到我的画像,能认出来吗?”
月兰岑微顿,颔首道:“我不懂路人脸,但若是看到你的画像,认出应是没什么问题。”
晏归荑一脸受挫,摊手道:“就是一逮一个准儿呗?”
她又垂眸看看自己的吨位,哀声道:“我看也是。”
月兰岑打量了晏归荑好几眼,耿直问道:“你……是燕国皇太女?”
晏归荑抖了抖唇,下意识想否认。
月兰岑笑了笑,言简意赅道:“若说我玉国美人闻名,那燕国皇太女的名头也该是响彻七国了,我能理解你不想暴露身份的苦衷。”
“咳咳,什么皇太女,我就是阿凡提!”晏归荑心虚气短地嚷嚷着。
得,马甲说掉就掉了。
骗一个人最高深的境界就是连自己都信了。
月兰岑没再追问,轻叹道:“好,阿凡提,那你还要进淄阳城吗?”
晏归荑挠了挠头,没好气地道:“进!当然要进了!不然我们坐马车去漠国,那走到猴年马月去了?”
燕国临海,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就是船,走陆路的话,估摸着半年也走不到。
“好。”月兰岑颔首,驱车前行,吊在了队伍长龙后。
晏归荑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她龇牙咧嘴地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还没想好对策呢!”
话落,她就抓着头发,大脑开始疯狂运转!
眼看着月兰岑这个头脑简单的指望不上,她得赶紧想办法,怎么说都要混进淄阳城里去搭船!
月兰岑眼神复杂地看了晏归荑一眼,他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蓦的,晏归荑眼睛一亮,猛地跳了起来,脑袋随之“砰”的一声撞在了车厢顶上。月兰岑眼皮跳了跳。
晏归荑却是挤眉弄眼地揉了揉脑袋,也不喊疼,笑吟吟地道:“有了有了!有办法了!但是这事儿需要你配合,月兰岑,快点,附耳过来!”
月兰岑薄唇微抿,依言靠了过去,然而听了晏归荑的话,耳尖却又是一红。
“怎么样怎么样?”晏归荑搓了搓手,兴冲冲的说道。
月兰岑神色略有排斥:“这……恐怕不妥,有损你的闺中清誉。”
晏归荑一脸鄙夷地看他:“清誉?你觉得我有这种东西?”
月兰岑语结。
“行了,别废话!就这么着,记住我交代给你的话,待会就照搬,背出来!我看好你!”晏归荑投给他一个信任的眼神,就利索地关上了车厢门。
下一秒,车厢门又忽的开了。
“那个,月兰岑,我这里有一罐祖传的吃食,我能打开吗?你放心,我肯定不吃,全部留给你!”晏归荑一脸真诚地看向他,眼神尽是期待。
说话间,一个小陶罐被丢进月兰岑手里。
月兰岑敛眸看了一眼,神情疑惑,不明白她的东西为什么总是征求他的意见。
“可以让我打开吗?”晏归荑眨巴着绿豆眼,丝毫没察觉这副表情荼毒了月兰岑。
月兰岑嘴角一抽,撇过头胡乱应了一声。
晏归荑咧嘴一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陶罐,风一般关上了车厢门。
月兰岑眼神有些无奈。
良久,他才轻叹了口气,现在后悔与阿凡提同行是不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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