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前甚至还给她铺了床。虽然也冷漠的留下了一句,“你住过来的事他们都叮嘱过了,有什么事就找我。”很冷,非常冷。但他这一路上说话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吧?忽略那点点恶劣不计。这是不是至少能从侧面说明了,他对她的入住,应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排斥?不然,不做这些也不会有人知道。南昭低声感叹。果然是狗血情景剧和小说看得太多了。亏她来前还跟闺蜜谋划了一晚上如果发生XXX(各种不可预料事件),她该怎么XXX(以霸制霸)……
五点钟刚过,路边的霓虹灯就层叠着亮起,清冷的道路两旁映出五彩缤纷的光色。
男生倚着驾驶座,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车钥匙。
南昭坐在后面,手指抓着副驾驶的椅背,坐的板正,时不时用余光瞟他一下,欲言又止。
次数多了,靳曜想忽视都难。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有话可以说。”
道路间车辆来往密集。
南昭默了默,望着他拨弄着车钥匙的动作,试图把问话润色的礼貌些,话在嘴边滚了好几圈。
可是“有没有驾照”这么突兀的问题,它怎么润色也礼貌不了啊!
她纠结的咬了咬唇,“没有。”
算了。
人生何处不刺激。
靳曜含糊笑了下,“想问驾照?”
“呃。”南昭看他,瞳孔映着几分被看破的窘迫,温软的嗓音清透,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
少女简单的想法就放在脸上,几乎不用动心思,很好猜。
南昭舔了下干涩的唇瓣,抱着靠背小声问,“……那你有吗?”
她小时候撞过车。
醒来后心理防御机制替她封锁了那段强烈碰撞后颠倒又可怕的记忆,身体却记住了那种恐惧感。
每坐陌生人的车都会有点儿紧张。
而这种情况在清晰意识到靳曜似乎跟她差不多同龄时,又悄无声息的放大了几倍。
静了片刻。
“哦,那个。”靳曜看了她一眼,手臂散漫搭着方向盘,他这时的冷戾散了不少,只剩下颓懒。
笑音淡漠。
“没有。”
“……”
南昭不再说话了。
果然吧,你看,还不如不问!
靳曜从前视镜中扫过她少了点红润的脸色,以及微绷着、要哭不哭似的小表情。
有点儿不经吓。
他偏了偏头,指梢敲了敲方向盘,恶劣的勾唇轻笑了声,良心发现般,“骗你的。”
什么?
骗……骗、她的?
南昭:“……”
她无语的瞪他。
靳曜侧着身,掠过斜后方女孩子不太机灵的模样,舌尖抵了抵下唇,手伸到副驾那边,拉开手扣。
淡淡的青柠香扑过鼻尖,微冷。
南昭还没琢磨透这个“骗”,就下意识坐的更直,视线随着望过去,里面很整洁。
只有几叠A4纸,两盒薄荷糖,和一个皮质卡包。
“放心吧,我遵纪守法,有司机开。”他语气淡淡,不再逗她,打趣却很明显。
说着捞起薄荷糖,他食指曲起,抵着盒子倒了两颗糖,不忘偏头问她,“要么?”
南昭松了口气,摇头。
靳曜像是随口一问,她说不吃,就把盒子丢了回去。
车内安静的只剩下空调不断发出的嗡嗡声。
没过多久,车窗响了两下。
他下车跟那人说了几句话,把驾驶位让出来,坐到后面。
他一坐进来,南昭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就拥挤起来,身体也不由得跟着紧绷起来。
好在空间够大。
很快,越野车便平稳的行驶在路上。
南昭盯了一会儿窗外飞速倒退的建筑,就忍不住看向身侧撑着头看手机的男生。
他像是有感知般,偏过脑袋。
她心跳漏掉半拍,赶紧收回视线,改为转过头盯窗外。
因为窘迫,脸颊一点一点的热起来。
靳曜目光放肆描了遍女孩子小巧微红的耳珠,停了几秒,指腹磨了磨边侧的按键,淡淡转回屏幕上。
半小时后,越野驶进小区。
南昭支起耳朵听靳曜跟司机的交谈,隐约抓到了几个关键词,开车的人大概是他找来的代驾。
独立的小二层公寓亮着灯。
靳曜拎着行李箱开门,南昭跟在他身后进门。
经过玄关时,本想说她的拖鞋还在行李箱里,就看见他没换鞋,直接走进了客厅。
南昭于是把话咽了回去,安静的跟进去。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周围,客厅中的生活痕迹不重,但能看得出,是暖色调。
浅色系的窗帘,液晶电视对面立着一个很大的水族箱。
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打着底,里面养着几条鱼,正你追我赶的戏着水,水流声潺潺。
向上看,墙壁上挂着画框,里面圈着涂鸦似的画。
茶几上放着水果,坚果等小零食。
滚轮的声音静止,南昭迅速收回视线,看向突然停下的男生,等着他开口说话。
“冰箱里有饮料和矿泉水,热水自己烧,水壶在厨房……”靳曜倚在楼梯口,搭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修长好看。
南昭专心的听着他说话。
他睨着她的脸,眸色黑而深,在灯光的阴影下显得有些莫测。
顿了顿,似乎觉得麻烦。
他干脆直接淡声交代,“我这儿跟正常人家客厅没什么区别,东西该在哪都在哪,需要什么就自己找。”
南昭愣愣点头。
靳曜看了她几秒,提着行李上楼,“先去房间。”
“哦,好。好的。”
二十分钟后。
类似公主配置的粉色系房间里,南昭定坐在床畔,发呆似的盯着已经关上的门。
脑海里男生放下行李,浑身冷气,沉默弯腰铺床的场景挥之不去,反复的上演。
半晌,她望了望床头边摆着的一排毛绒绒。
少女心的壁纸,浅粉色的床单,粉白玫瑰图案的电脑桌,鼠标下的垫子都是可爱的蓝色哆啦A梦。
这哪里像一个突然闯入而住下的陌生人的房间?
更没有表现出不欢迎。
南昭忽然觉得……
她好像、大概,误会了什么。
靳叔叔的儿子,貌似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不近人。
他离开前甚至还给她铺了床。
虽然也冷漠的留下了一句,“你住过来的事他们都叮嘱过了,有什么事就找我。”
很冷,非常冷。
但他这一路上说话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吧?
忽略那点点恶劣不计。
这是不是至少能从侧面说明了,他对她的入住,应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排斥?
不然,不做这些也不会有人知道。
南昭低声感叹。
果然是狗血情景剧和小说看得太多了。
亏她来前还跟闺蜜谋划了一晚上如果发生XXX(各种不可预料事件),她该怎么XXX(以霸制霸)……
这完全不能怪她。
实在是未来前景太堪忧了,她不得不做好最坏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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