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娘拿糕点逗弄水里的锦鲤。“小白长得大了些,不白看起来瘦了,哎呀,还有小鱼,全身都是黑的,一看就是不白生的。”我家的锦鲤都是起了名的,难为她还一个个记得。“你今日专门来寻我,怕不是只为了喂鱼吧?”我说。陈芸娘性子一下子变得恹恹的,坐在栏杆边有气无力说道:“我身边的丫鬟打听到,家中要为我议亲了。”“我们的年岁,也的确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我说。
“沈颀,这篇文章你怎么看?”颜大儒突然提问。
我一晃神,随即就吃了手板子。
“用功时间,居然出神,今日要抄二十遍策论。”颜大儒板着脸离开了。
沈卓一副看稀有物种的架势打量我,“阿姐,这是太阳从东边出来的吗?你居然会在颜大儒授课时出神。”
“因为我在想别的事啊。”我说。
“太难得了,我时常因为自己学业不精而自惭形秽,原来阿姐也会如此,不愧是我的亲姐姐。”沈卓颇为感慨。
我扫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死在爹爹考校你的时候?我可不介意让爹爹发现你我如今策论上的差距,让他痛心疾首顺便再好好管教你一下。”
沈卓立刻捂住嘴,乖巧坐在一边。
“二十遍策论,真狠。”我揉着手腕感慨。
沈卓一脸爱莫能助,“阿姐,我是想帮你抄的,但是你的字,那是种别致的别扭,旁人还真是仿不来。”
在我的眼刀下,沈卓彻底闭了嘴,乖乖看书去了。
江阳到府上跟着父亲练字,听了我被罚的消息,一向板正的脸上都带上了笑意,连称稀奇。
似乎从不犯错的人,偶尔犯一次错,颇为有趣。
“不过我很好奇,阿颀你到底在想什么出神?”江阳问。
“带着你的好奇去探索你的三千本草吧,悬壶大师。”我翻了个白眼。
我才不会告诉他们,是遇见了个有趣的人。
出身权势之家,本该有着最坚韧的心性,情绪不可外露一分,以免被外部有心人窥探到。
但是刘雪羿似乎很不一样,寥寥几句话就让我探知到了他心底隐秘的情绪。
在被我探知到后,还不忘露出獠牙向我宣誓一下自己的实力,像是刚学会划领地的小狼崽子一样,龇牙咧嘴来掩饰内心的心绪。
“阿姐,吃这个。”沈卓端了点心讨好地奉过来。
看着他乖巧又俏皮的样子,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笑话刘雪羿的城府未成,可看看沈卓,简直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更不能比。
“沈颀,沈颀。”一个明黄色身影出现在回廊外,只远远听着声音就知道她的欢喜。
看来是风寒好的差不多了。
陈芸娘原本兴冲冲来的,结果在看见坐在我旁边的江阳后,脸红了一下,连忙端正了身子,做出千金小姐的高贵姿态来。
“我去书房练字,沈伯父交代的这些还需要好好写了。”江阳识趣起身。
沈卓立刻收拾了要跟着他一起去。
见没了外人在,陈芸娘才放心过来。
“我带了你喜欢吃的点心。”她说,“上次你去看我带的花篮真好看。”
“好端端的,你怎么能出门了?”我问。
陈芸娘笑了笑,“是父亲来了,他要与沈伯父有事务商量,我就央了父亲带我一起来,是来你们府上,父亲就没反对。”
我家花园不大,不过父亲用心打理,亭台水榭还是颇为精致的。
陈芸娘拿糕点逗弄水里的锦鲤。
“小白长得大了些,不白看起来瘦了,哎呀,还有小鱼,全身都是黑的,一看就是不白生的。”
我家的锦鲤都是起了名的,难为她还一个个记得。
“你今日专门来寻我,怕不是只为了喂鱼吧?”我说。
陈芸娘性子一下子变得恹恹的,坐在栏杆边有气无力说道:“我身边的丫鬟打听到,家中要为我议亲了。”
“我们的年岁,也的确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我说。
陈芸娘看着我,“你甘心吗?我们困在闺阁里,遵从父母安排去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只要这个人家世条件符合,我们的心意就无关紧要,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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