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找个时间和她说清楚。但奈何,祁桉每次想和施忆南说清楚时,施忆南都没有给过他机会。她总是自顾自的说话,祁桉每次刚起了一个头,她就会打断。久而久之,祁桉也就只能默默听着她讲话了,因为他根本插不上话。过了一会儿,祁桉碰了碰陈嘉年的手臂,开口问道:“你知道施忆南什么时候回学校吗?”陈嘉年趴在桌子上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他:“哦,她在医院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学校呢。”
施忆南隔天没有去学校,直接病倒了。
她实在太难受,就让刘叔送她去了医院。
躺在医院的施忆南看着慢的要死的点滴,生无可恋。
不一会儿,刘叔进来了。
施忆南起身朝他去问:
“刘叔,学校那边请假没有啊?”
刘叔微笑着回答:
“一早就给你请好了,二小姐你就安心输液吧,把身体养好再去学校啊。”
施忆南给了刘叔一个笑脸。
“好的。”
病房是单人间,只有施忆南和刘叔两人。
施忆南这人虽然在学校朋友多人缘好,话也多。
但是,对于长辈她是真的不会说话。
施忆南看了刘叔一眼,见他坐在一旁打瞌睡。
施忆南看他太劳累,实在忍不住开口:
“刘叔啊,你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不行,这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身边没人不方便。”刘叔赶忙反驳。
“哎呀,刘叔,我又不是第一次生病了。我隔三差五就来医院一次,这医院啊,都快和我家一样了。要真的有事啊,我叫护士就行了。”
施忆南苦口婆心。
见刘叔还是不肯回去。
3
施忆南只好再劝。
“刘叔啊,快点回去吧,你也挺忙的。我这输完液,我就通知你来接我好吧。”
刘叔见施忆南执意要他回去,也没有再留。
叮嘱了护士一些事情就离开了。
施忆南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
实在无聊,施忆南拿起手机玩。
突然她想起了昨天给祁桉的红色手绳。
说实话,昨天晚上回到家之后,施忆南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那个手绳,是在她12岁生日的时候。
缠着她姐姐施忆婉给她买的。
因为是施忆婉送的,所以施忆南都不舍得戴。
那条手绳跟了自己6年,但是,她却脑子一热就把它送给祁桉了。
“我亲爱的小红啊!是姐姐辜负了你啊!”
施忆南哀嚎着。
就在这时,施忆南的主治医生进来了。
施忆南赶紧收了声,坐了起来。
“施忆南,你现在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不适。”
医生看她问道。
“没有,我没事,王医生,我就是普通的感冒而已。”
施忆南回答。
王医生走到施忆南病床边,看着她开口:
“施忆南啊,你这隔三差五的就感冒也不是个事啊,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好好住院接受治疗呢。”
施忆南听着这些话,有些许无奈。
“可是,王医生,我还要读书啊,我不能天天不去上学呀。”
王医生叹了叹气。
“可是,我一年前就和你说过了,你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上学了。
你这个病啊,它有很多的并发症,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所以啊你在医院的话,有状况我们就可以及时治疗了。”
王医生继续说着。
施忆南看着王医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如果,我不继续上学,到医院来接受治疗,我的病就一定会治好吗?”
王医生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施忆南笑了一声,继续开口:
“如果能治好这个病也就罢了,但,如果治不好,我这岂不是失去了生命又浪费了青春吗。
所以呀,王医生你不用再劝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的,我现在不是还没事吗,等真的快不行了,我会自己来的。”
王医生见状没有再劝。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我。”
“好。”施忆南应声回答。
王医生出去后,施忆南如释重负的躺下。
王医生啊,负责,专业,人也好,但就是太啰嗦了。
每次见到施忆南,都要她住院接受治疗。
她看了看手上的针管,思绪不禁被拉回到初中那年。
自从爷爷去世后,施忆南就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她虽然也不受家里人喜爱,但也守着规矩,从不给家里惹事。
但是从上了初中之后,施忆南就开始学会了打架、抽烟、惹事。
整天和校园里的那些小太妹混在一起,成绩一落千丈,初一的时候还好,上了初二后,成绩就直接从班上的前几名落到倒数几名。
老师们见状都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施忆南要好好学习,奈何当时的施忆南正处在叛逆期,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李静玹看到她颓废,更是气急败坏。
那段时间里,施忆南每天回家,迎接她的都是李静玹无厘头的责骂。
有一次,施忆南终于受不了了,和李静玹大吵一架后跑了。
当时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什么,施忆南跑到半路就昏了过去。
幸亏被路人发现,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醒来后的施忆南,发现她躺在tຊ医院里,顿时吓了一跳。
因为从爷爷去世后,医院就成了她最讨厌的一个地方。
她刚想从医院离开,就在病房门口和现在王医生撞了个正着。
王医生把她带到科室里,给她看了个片子,然后和她说了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那些话。
当时的施忆南才15岁,从医院离开后,施忆南茫然的走在大街上。
她没有办法,只能回家。
李静玹还是把她骂了一顿,施忆南告诉了李静玹在医院的事。
以及她身体出现的问题,施忆南这辈子都忘不了,李静玹知道后只给了她一张卡,让她去做手术。
施忆南没有告诉李静玹这个病治不了,只是从李静玹手里接下了那张卡。
爸爸妈妈知道后,林雅君没有过多反应,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而施华宇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施忆南几句后就匆匆从家里离开去做他的生意去了。
因为这个原因,施忆南放了方琳的鸽子,导致她们闹掰。
施忆南从往年的回忆中走出来。
她摇了摇头,既然家里人不关心她,就算了吧,
她最感谢就是王医生,如果不是他,她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施忆南拿起手机,看到陈嘉年给她发来消息。
陈嘉年:你怎么没来上课?难道你半路被绑架了?
施忆南:去你的吧。
陈嘉年:你又病倒了?
施忆南:嗯。
陈嘉年:你没事吧,要不要来慰问你啊?
施忆南:不用了。
施忆南打完字点击了发送,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
施忆南:祁桉呢?
陈嘉年:在我旁边。
施忆南:我都没有来学校了,他都不想我吗,都不给我发消息[表情:委屈巴巴]
陈嘉年看着施忆南发过来的消息,觉得有些恶心。
这施忆南什么时候变这么肉麻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祁桉,朝他问:
“祁桉,施忆南我问你想不想她呢?”
祁桉淡淡看了陈嘉年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
“不想。”
陈嘉年哦了一声,就给施忆南发了消息。
陈嘉年:我问他了,他说他不想你。
施忆南:靠,你问他的呀,这种事情怎么能问嘛!
陈嘉年:哎呀,好了,你放心,我会看着祁桉的,绝对不会让其他异性接近他。
施忆南把手机扔到一旁。
说起来,自从表白墙之后。
施忆南对祁桉的追求没有那么疯狂了。
也没有再天天黏着他。
因为施忆南改变策略了,追求祁桉这样的男孩子,可不能用普通的追人方式。
要用心,要让祁桉感受到自己的真诚和喜欢才可以。
施忆南十分满意自己的想法。
不过当她看到头上的点滴时,瞬间失去笑脸。
这破点滴到底什么时候完呀。
-
祁桉低头看着他放在腿上的手,看到手腕上系着的红绳。
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幽邃。
从昨天施忆南给他系上这个手绳之后,他就没有再摘下来。
祁桉抬头,望向前方。
他知道施忆南是喜欢他的,但是对于施忆南的这种喜欢,祁桉并不能接受。
所以,得找个时间和她说清楚。
但奈何,祁桉每次想和施忆南说清楚时,施忆南都没有给过他机会。
她总是自顾自的说话,祁桉每次刚起了一个头,她就会打断。
久而久之,祁桉也就只能默默听着她讲话了,因为他根本插不上话。
过了一会儿,祁桉碰了碰陈嘉年的手臂,开口问道:
“你知道施忆南什么时候回学校吗?”
陈嘉年趴在桌子上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他:
“哦,她在医院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学校呢。”
医院?所以她是感冒变严重去医院了吗。
那没办法,只好改天再说了。
祁桉没有再说话。
但陈嘉年却来了兴致,他兴致勃勃的看着祁桉:
“诶,祁桉,要不要放学后去医院看看施忆南啊。”
“不去。”祁桉回答。
“为什么呀。”陈嘉年问道。
“我……有事,再说了,感冒的话应该也不严重啊。”
祁桉看着陈嘉年问答。
陈嘉年从桌子上起来,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祁桉。
“你怎么知道施忆南感冒了,据我所知,你们两个这几天都没说过话的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桉看着陈嘉年一时说不出话来。
“哦,我知道了,你是表面上不在乎,其实呀,一直在偷偷关注施忆南!对不对?”
陈嘉年一脸坏笑着看祁桉。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祁桉,你看起来对施忆南爱搭不理的,实际上原来十分关心她啊,哎呀,你喜欢就直接说嘛,不用克制自己的。”
祁桉见陈嘉年误会他,赶忙解释:
“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你刚才自己说的,说施忆南感冒了,”
陈嘉年一脸懵逼。
“我?我有说施忆南感冒了?”
祁桉点了点头。
陈嘉年挠了挠头,他真的说了?什么说的,怎么完全没印象。“我什么说了?”
可怜我们单纯的嘉年同学就这么被祁桉绕进去了。
陈嘉年猛的摇了摇头。
“虽然吧,这个事情没有必要问,但我还是想问你一下。”
祁桉看着书没有抬头,却开了口:
“你问。”
陈嘉年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开口:
“你,真的不喜欢施忆南吗?”
祁桉停住在翻书的手,抬起眼。
“不喜欢。”
陈嘉年听到这个回答显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不死心。
“为什么呀?”
祁桉叹了口气,看向陈嘉年。
“我和她,只认识了才不到两个月,我不了解她,我对她一无所知,我怎么会喜欢她呢?”
祁桉移开目光,看向前方,眼底尽是幽深。
“可能,对她来说,喜欢一个人就是看他长得好看,自己了不了解无所谓,有新鲜感的时候就喜欢,没有了就分手,反正在这个年纪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人太久。
可对于我来说,爱情是一件既圣神又麻烦的事情,喜欢这东西也是自己无法掌控的,我不可能今天喜欢一个明天又喜欢另外一个,我只会等那个自己此生要共度余生的人出现。所以如果我要喜欢一个人,那么一定会是一辈子的事情,认定了一个人就只能是那个人。”
说完,祁桉再次看向陈嘉年。
“所以你懂了吗?我和她三观不同,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陈嘉年听着祁桉的话听的目瞪口呆。
陈嘉年觉得他被祁桉上了一课,不过他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那就是,祁桉说和施忆南不可能在一起。
也是,对一个母胎solo了17年的男孩子来说,祁桉说的话他确实理解不了。
但陈嘉年不知道,祁桉也是和他一样母胎单身了17年的。
祁桉继续看书去了。
只剩陈嘉年在心里默默可惜:
唉,施忆南和祁桉没希望喽~
自己磕的cp要be了。
不对,都没在一起过那来的be呀。
这时祁桉又开口了:
“所以呀,你以后不用再帮她看着我,不让异性接近我了,不过情书这些什么的,你还是可以帮我收走的。”
陈嘉年心虚的低头,好吧,为了施忆南可以追到祁桉,他确实做了许多努力。
其中就包括,和祁桉一样吃饭上下学,处理他抽屉里的情书,杜绝女生接近祁桉这些事。
得了,之后也不用再做这些了。
“行吧,那我就不乱点鸳鸯谱了,随便吧。”陈嘉年叹息的说。
而此时的施忆南并不知道她已经被祁桉淘汰出局了。
还在病房里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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