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杳沉默一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明天就知道了。今天要好好为静书同志庆祝,我去做饭了。”今天这顿饭她很重视,因为这是她给纪迟析做的最后一顿饭了。江珂远却叫住她:“南枝,我之前的确没太关注你。我……”“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余杳打断道。大家都向前看,自己已经快把错误纠正了,不想再听虚无缥缈的东西。“好。”纪迟析长呼一口气,显然放松了许多。
拿着调令,余杳松了口气。
还好来之前她问过警卫员,纪迟析带着队伍去巡海了,不在区里。
她小心翼翼收好调令回到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
倒计时一天。
余杳告诉江珂远,赵静书正式成为广播员了,要他买点酒回来庆祝。
等她买完菜回到家时,赵静书不在,只有纪迟析。
余杳怔了怔:“怎么只有你自己?”
“静书去百货商店买东西了。”纪迟析站在日历前,看着日历上离那个圈被划得只剩一个格子,心里深深地不安。
他皱起眉:“南枝,你这一天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余杳沉默一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明天就知道了。今天要好好为静书同志庆祝,我去做饭了。”
今天这顿饭她很重视,因为这是她给纪迟析做的最后一顿饭了。
江珂远却叫住她:“南枝,我之前的确没太关注你。我……”
“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余杳打断道。
大家都向前看,自己已经快把错误纠正了,不想再听虚无缥缈的东西。
“好。”纪迟析长呼一口气,显然放松了许多。
饭刚做好,赵静书就回来了。
余杳江一道道菜端到桌上,西红柿鸡蛋汤、酸菜排骨、糖醋鱼,还有一盘饺子。6
看到饺子,纪迟析怔了怔;“这也太丰盛了,不过年不过节的,你竟然包了盘饺子。”
余杳笑笑,没有说这盘饺子是包给自己的。
上车饺子下车面,现在是晚上八点,还有十个小时她就要离开。
她希望从海岛到北京的这段路能够平平安安。
赵静书拿出一条崭新的围巾递给了余杳:“南枝,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我,还帮我介绍工作,这是我的谢礼。”
只有余杳知道这条围巾的意义,海岛冬天虽然冷,但风不刮人,用不上围巾。
北京的风雪却像刀子,余杳接过,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三人坐下来,吃到一半,赵静书对纪迟析举起了杯子:“岸廷哥,我也要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现在就无家可归了。”
纪迟析没有推辞:“不用谢我,你来到海岛……是个意外,无论如何,我不可能不管你的。”
闻言,余杳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这样很好,能成全他们,也算是她做了好事一桩。
她同样举起酒杯:“来,岸廷,我们一起敬静书同志一杯吧。”
纪迟析点点头,又一杯下肚。
很快,纪迟析的脸就有些红了。
赵静书与余杳对视一眼,拿出了前几天的文件:“岸廷哥,我差点忘了,广播站说我正式入职需要一些材料证明自己的知青身份,你是唯一认识我的人,你帮我签个名吧。”
纪迟析本打算细看,但看到她通红的双眼加上逐渐朦胧的意识,直接拿着签了字。
第一份是赵静书的资料,第二份是余杳拿来的离婚申请。
余杳紧紧盯着他在上面签了字,眼睫狠狠颤抖。
签完,纪迟析就趴在了桌上。
可同时,他也旁若无人地握住了余杳的手,嘴里喊着:“南枝……南枝。”
看着这一幕,赵静书怔住,皱起了眉。
余杳想也不想就抽出手,她等了几秒,确定纪迟析睡了过去,才接过离婚报告,然后在日历上划掉最后一个格子,最后从卧室柜子里拿出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
走到门口时,赵静书叫住她:“你……没有什么话要留给他吗?”
余杳没有回头,只是攥了攥手。
片刻,她才轻声说了句:“再见,纪迟析。”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离开上辈子生活了十六年的军属大院,余杳先是去了军区,将离婚申请书递交了上去。
然后她才来到海岸边等待登船。
当太阳从海天交界处缓缓升起时,余杳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海岛,又说了一次。
“永别。”
伴随着一声鸣笛,轮船彻底远离海岛。
海风带着熟悉的咸湿味道,余杳站在甲板上凝望着海岛,直至它化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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