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考虑要不要多吃第二碗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她人生地不熟的来京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傅爷爷也不知道她住这里,她以为是合租大姐回来了。阮明烟放下碗,去打开门。打开门的那一刻,阮明烟反手就想把门重新关上。门口的薄时衍完全的黑了脸,一手推住了门。这个小鬼有这么讨厌他吗?以往都是薄时衍赶人,这还是薄时衍第一次吃闭门羹。阮明烟见薄时衍抵着门,才放弃了关门,再用力的话,就压着薄时衍的手了,她不想伤人。
阮明烟做好饭出来,唐婉柔已经离开了。
就算没走,她也只准备了一份食物。
阮明烟把食物摆放在餐桌上,心情不错的对薄时衍说:“薄时衍,你吃饭吧,那我走了,再见。”
薄时衍眸光深邃,再次开口:“等等。”
阮明烟皱眉,这个男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饭都给他做好了,还要怎么样?
薄时衍拿了一份文件,递给阮明烟,“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阮明烟不明所以,又要签什么字?
是怕她说话不算话,不肯离开吗?
阮明烟接过薄时衍手中的文件一看。
又是一份协议。
不是要赶她走的,而是三年的契约夫妻。
还有一张空白支票。
薄时衍语调慵懒肆意的道:“你不是很喜欢钱吗?因为十万就愿意陪我睡一次,这份协议三年,支票你自己填。”
阮明烟瞪大眼睛,那双分外明亮的眸子看向薄时衍,想从他眼里看出一点对她的尊重。
不过很遗憾,她没有看到,她看到的只是高高在上的冷漠。
冰冷得像是冬月里最大的雪,凉凉的落了满身。
阮明烟放下协议,第一次对薄时衍完全冷脸:“薄时衍,你当我是什么?”
夫妻是相敬相爱的,是互相依靠,彼此扶持的。
就算做不到这样,也好聚好散,起码也要给对方相应的尊重。
而不是让她签这样一张卖身契,来羞辱她。
薄时衍皱眉,哪有这么多问题,签字就行,不是说用钱很容易就能留下一个女人的吗?
他已经给出了足够多的好处。
薄时衍眼有阴霾,带着几分不耐烦:“小鬼,做人不要太贪心,你还想要什么?”
阮明烟很想骂人,于是就骂了。
“大叔,你脑子有病就去治!你让我离开,我答应了,你明知道结婚证在傅爷爷手里,知道我们无法离婚,却自私的让我就这么离开,让我顶着你薄时衍妻子的身份离开,没办法另嫁他人,当然,这也没关系,为了傅爷爷我可以接受,但请你搞清楚了,我从来不欠你什么,我来这里没有花过你一分钱,没有拿走你一件东西,你没有资格这么羞辱我!我想要什么吗?我想要的东西,你这样的人,永远也给不起!”
薄时衍脸色无比的难看。
上一个这么骂他的人,已经破产了。
阮明烟才不怕他,愤愤道:“以后除了傅爷爷的事,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就这样,各自别过!”
阮明烟说完,丢下协议,拿起自己的行李转身就走。
再见都不说了,她希望再也不见。
她是真的生气了。
每个少女对婚姻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憧憬,阮明烟也不例外。
她答应嫁给薄时衍是为了报恩,但她也一直努力好好生活,一直试图和薄时衍亲近。
看到薄时衍好看的脸,她会开心,睡在薄时衍身边,她会脸红。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希望能和她的丈夫互相包容,相互尊重,以真心换真心。
可她遇到了薄时衍。
所有对婚姻的憧憬都破碎了。
阮明烟离开了。
小楼里安静下来。
那残留下淡淡的让人困倦的气息,让薄时衍更加烦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比失去更难受的,是拥有过再失去。
这些年薄时衍一直被失眠症困扰,习惯了也就这样了。
但阮明烟出现之后,他有过两次安睡。
如今回归失眠的状态,让薄时衍的情绪随时处于一个爆发的边缘。
他不允许人生中,有这么一个特殊。
这让他太被动了。
用钱不行。
有老爷子在,普通的威胁也不行。
那用感情吗?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到如今这种地步,薄时衍也没想过用那些肮脏血腥的手段去对付阮明烟。
或许是因为阮明烟的眼神太干净了。
那是一种如同镜子一样,能照人心的干净。
薄时衍打电话给陆景和。
陆景和这个狐狸开始给薄时衍出主意了。
薄时衍越听越皱眉。
电话里陆景和笑着道:“傅哥,只要你按我说的做,让一个女人爱上你很简单的。”
……
阮明烟回到了她租的公寓。
她收拾好东西,打扫了一遍卫生。
同住的室友是个三十几岁的大姐,在附近工作。
老公寓很旧,她以后只能睡客厅,洗手间也不方便,但阮明烟很开心。
这是她自己租的房子,她住得很安心。
条件艰苦,能有山里艰苦吗?
离开薄时衍的第一天,阮明烟饭都多吃了一碗。
在她考虑要不要多吃第二碗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她人生地不熟的来京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傅爷爷也不知道她住这里,她以为是合租大姐回来了。
阮明烟放下碗,去打开门。
打开门的那一刻,阮明烟反手就想把门重新关上。
门口的薄时衍完全的黑了脸,一手推住了门。
这个小鬼有这么讨厌他吗?
以往都是薄时衍赶人,这还是薄时衍第一次吃闭门羹。
阮明烟见薄时衍抵着门,才放弃了关门,再用力的话,就压着薄时衍的手了,她不想伤人。
阮明烟明显不悦的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了么,我们以后最好不要见面,和傅爷爷无关的事,不要找我。”
薄时衍视线看向房间里,冷笑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能住人吗?”
“关你什么事,我觉得这里很好。”
“跟我回蜃景。”
阮明烟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不回,大叔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是你一定要让我搬出来,现在又让我回去,这样出尔反尔的戏弄别人很好玩吗?”
薄时衍很少被人这么当面不客气的怼,眼眸中渐渐染上厉色。
下一刻,他想到了陆景和的交代,想到今天来的目的。
他压下心中阴霾,尽量和善的道:“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
阮明烟震惊了,薄时衍这样脾气古怪肆意妄为的人,居然会道歉?
她微微仰头看着薄时衍,水汪汪的大眼像森林中小鹿,灵动而清澈。
薄时衍被看得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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