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戈只能点点头。医生还要查房,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又在病历本上写了几行字后就走了。推开隔壁的病房门,胖乎乎的老妇人立刻弹坐了起来,一脸紧张地望过来。医生摆摆手,问了妇人今天的感觉,又问药有没有按时吃。妇人使劲点头,点完头就期期艾艾地问:“医生,我今天能不能提前出院?”“交都交了三天的住院费用,这都晚上了,谁给你办出院?”医生觉得这病人也是个能作的,认识不认识的野菌子都往嘴里塞,要不是被发现得及时,人家还给做了急救措施,只怕送到医院里早救不过来了。
程止戈要把衣摆从郝甜手里硬拽出来,郝甜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上气。
程止戈沉着脸解开扣子脱掉外衣,就穿着一个红色工字背心转身要走。
郝甜哭着朝他伸出手,从桌子上滚落下来,嘴里依旧一声一声喊着止戈。
李长青拦住程止戈:“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伤口也全哭炸开了,防空洞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有你知道,虽然那些人说蛇毒丸的事是假的,但万一又是谎话,再这么纠缠下去耽误了治疗,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郝甜根本不让别人接近她,哭着喊着要程止戈。
在场的众人面色各异,纷纷看向程止戈。
陈卫国也过来劝,道:“她不清醒,先送医,等清醒后你再离开便是。这事对郝医生来说,也是无妄之灾,做为女人,遇到这种事,崩溃是难免的,你是男人,多担待一些。
林西西那边,没人会去多嘴乱说的。”
提到林西西,程止戈眼神就变了,那个一心想要离开他的女人,只怕不会在意这种事。
这般哭着闹着所有人都不安宁,程止戈还是跟着去了医院。
郝甜一到医院,医生就给她抽了血送去化验。
听了来龙去脉后,中年医生皱眉着眉头说:“额头上的伤严重一些,需要清创后缝合,脖子上的伤口子不深,止个血上点药就行,但是她精神状态像是受到了很大刺激,这种情况不加以干预,后果很严重。”
一行人都是一惊。
李长青担忧地看着医生,“有解决办法么?”
医生沉吟再三,他也只是在一些医学报告上看到过类似的案例,从而有所猜测。
“人的精神能承受到压力刺激是有限的,如果遇上无法忍受的创伤,像自然灾害,事故,战争,罪犯入侵等威胁到人身安全和身心健康的事,会在创伤发生后的几分钟或几小时内,有异常的精神类反应。
像意识模糊,情绪迟钝或者强烈的恐惧和强烈的嘶喊,这都是属于急性反应的一种。
这种情况必须要尽可能的安抚住病人,让她尽早接受情绪治疗,在这期间不能让她受到任何刺激。
如果治疗效果好,有的几天就能缓解。”
郝甜目前的表现,明显是不能受刺激的。
李长青等人轮流和她说话,她只对沉默不语的程止戈有反应。
程止戈一旦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失控的痛哭,声嘶力竭的喊程止戈的名字,有时候还会用头撞墙。
医院里的人都被她那癫狂的模样吓得不轻。
原本想出来透口气走一走的病人们也全都给吓了回去,关紧了病房门。
医生迫不得已只能给她打了针镇静剂。
“她需要好好睡一觉,你留下,所里的巡边任务我再给你往后延一周。”
程止戈刚要说话。
李长青看出他脸上的不认同,赶紧制止道:“我是你的上级,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听医生的,留在这里安抚住郝医生。”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程止戈只能点点头。
医生还要查房,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又在病历本上写了几行字后就走了。
推开隔壁的病房门,胖乎乎的老妇人立刻弹坐了起来,一脸紧张地望过来。
医生摆摆手,问了妇人今天的感觉,又问药有没有按时吃。
妇人使劲点头,点完头就期期艾艾地问:“医生,我今天能不能提前出院?”
“交都交了三天的住院费用,这都晚上了,谁给你办出院?”医生觉得这病人也是个能作的,认识不认识的野菌子都往嘴里塞,要不是被发现得及时,人家还给做了急救措施,只怕送到医院里早救不过来了。
这交了钱大半夜的又要闹着提前出院……
旁边两个半大小子看医生黑着脸,更不敢吭气儿了。
刚刚他们想要出去玩,已经被那哭喊声吓够呛,回来就跟奶奶说想回家,现在医生不同意,不让奶奶出院,他们自己也怕黑,不敢走夜路,只能在这里再住一晚上了。
医生走了,两个小子才敢到病床边上挨着奶奶。
胖乎乎的老妇人摸了摸孙子的头,又亲了亲,道:“没事,睡一觉起来就到明天早上了,明天我们出院后,得买点水果啥的去感谢那个救了奶奶命的阿姨,你们和奶奶一起去啊。”
小孙子点了点头。
大孙子有点犹豫,“那天我们冤枉她杀人,她才被逮去坐了牢,我们去看她,她会不会打我出气?”
老妇人摇头,肯定地道:“不会的,她啊……心眼才没这么小。奶奶之前也冤枉过她,把她堵在屋子里说要送她去劳改,她不也没见死法不救么?”
老妇人说到这里,心里满是后悔。
她骂她是小金莲,骂得可狠了。
可人家却救了她一命,还因为她的原因真坐了几天牢……
祖孙三人说了会儿话,就困了,偎依在一张病床上睡了。
半夜的时候,又被凄厉的哭声惊醒。
“程止戈,程止戈!“
没一会儿,哭声才没了,似乎被人安抚住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哄睡了孙子,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眼看着窗外等到了天亮。
天一亮,她就去办了出院手续,急吼吼的领着两个孙子就直奔看守所而去。
看守所远离城镇,在七十多公里外的一座三面环山的山谷中。
有两班慢车到那里,每天早上七点,十一点发车,下午三点,七点回,车程一个半小时。
三人没赶上七点的车,只能等十一点那班。
正好可以仔仔细细的选一下水果,挑点个头大又甜脆的。
老妇人挑了一网兜水果,全捡着贵的买。
供销社的小哥都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这可是远近闻名的抠门大姨啊,怎么今天买起东西这么舍得?
……
林西西跟程止tຊ戈说好了的,第二天一早他就来接她。
一大早,涂洪流黑着脸过来劝她退房的时候,她就爽快无比地答应了。
搞得涂洪流愣了好一会儿,再三确认不讹钱不骗人之后才去给卫老打电话了。
这女人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卫老不来,她死也不走,要在这里住到他破产……
今天就又变卦了。
卫老今天又有些不舒服,接电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他让涂洪流等等。
“当时答应当面给那姑娘道歉并赔偿的,不能食言,一会儿我好点就坐小张的车过去,你让她留一留。”
涂洪流担心卫老,巴不得赶紧让林西西走人了好去看看他,啪的掏出十张大团结就拍给了林西西。
“二十一天,原本三天该六十的,我给你一百,你麻利的走人。”
林西西收了钱,眉开眼笑地道:“涂哥大气,等我男人来接我我就走。”
等到中午,没见人也没个信儿。
林西西打电话去哨所,还被人挂了电话。
涂洪流来催了三回,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把那胖大姨祖孙三人带来了。
“你男人叫什么?”涂洪流问。
“程止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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