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燃起从未有过的征服欲:呵,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夺得她的心。*宁栀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丝质睡裙走出来。氤氲的热腾腾蒸汽将她白皙的面颊染成淡而均匀的柔粉色。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唇有些过于红肿,仔细看,还能发现周围肌肤被大力揉搓过后的红痕。宁栀沉着面容,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任由发丝上滴落的水珠流入肌肤。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
陆霁明脸上也一晃而过明显的错愕,显然他也对自己的举措感到很是惊异。
可很快他便沉溺于唇上那温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
他面上的怒气消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沉醉与迷蒙,循着本能探寻更多的甜蜜。
他闭上双眼,细密的睫毛轻微颤动着,很是沉迷不可自拔。
因此他也就没有看见,宁栀眼里迅速积蓄的风暴。
宁栀几乎是颤抖着,用尽全力将他推远,然后给了他一耳光。
陆霁明被打得头侧偏过去,嘴唇中也隐隐冒出铁锈般的血腥味儿。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了,只有他打别人的份。
然而他此刻却生不起一点怒气,反而笑了笑。
他舔了舔渗血的嘴角,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锁定在眼前因为怒气微微颤抖着的宁栀。
宁栀只觉得再待一秒她便要忍不住与他同归于尽。
她掐着手心,不再看陆霁明,一瘸一拐地朝着山林出口走去。
陆霁明也没再阻拦,只用那双眼牢牢跟随着她。
眼底是毫不避讳的深重欲念与执念。
食髓知味。
他心底燃起从未有过的征服欲:呵,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夺得她的心。
*
宁栀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丝质睡裙走出来。
氤氲的热腾腾蒸汽将她白皙的面颊染成淡而均匀的柔粉色。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唇有些过于红肿,仔细看,还能发现周围肌肤被大力揉搓过后的红痕。
宁栀沉着面容,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任由发丝上滴落的水珠流入肌肤。
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
直到卧室的木门被轻轻叩响——
女佣用托盘端着一瓶药油,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小姐,这是老爷让我拿上来的。”
宁栀进门时,正好遇见余学深和生意伙伴在客厅洽谈工作:他们坐在饭厅后的开放茶室,端坐品茗。
看上去真是人模人样。
生意伙伴赞叹声传进宁栀耳中:“余先生真是有善心懂雅趣的企业家!”
“……我就先替福利院的那帮孩子谢谢您了,感谢贵集团的倾力资助。”
宁栀已经走到二人身前,挂上温和谦逊的微笑,对着他们微鞠一躬:“父亲,我回来了。”
说完她又抬起眼帘,含着无可指摘的微笑注视一眼客人:“您好。”
余学深温和地推了推眼镜:“小栀回来了,上去收拾一下,等下准备下来用饭吧。”
“好的。”
宁栀又含着笑容朝注视着她的客人微微颔首算是礼貌告别,随后迈着轻缓的步伐上楼。
她身后的客人惊讶的缓过神,对余学深道:“余先生的千金教养真好……”
余学深敛眉一笑,静从温和。
宁栀想要尽快逃离这恶心虚伪的环境,可她脚踝上的扭伤却使步伐看起来僵滞而过于缓慢。
余学深:“小栀,你的脚怎么了?”
正上楼的宁栀不得不解释道:“刚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余学深闻言微微蹙眉,温和儒雅的眉眼间满是关切:“既然受伤了就要上药,你先上去,我等会儿派人将药油送上来。”
宁栀只得配合他表演父女情深的老旧戏码:“好,谢谢父亲。”
宁栀看着端着药油的女佣,弯一弯隽秀纯美的眉眼,语调柔软亲和:“谢谢。”
等女佣将药油放在她身旁,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上药时,宁栀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你先去忙吧。”
等到门重新阖上,房间立刻陷入死一般的静寂中。
宁栀拿起那瓶昂贵的药油,看了看。
然后毫无预兆地猛地往地上一摔!
压抑已久的情绪冲破桎梏,她眉眼染煞,阴沉灼人。
恶心,所有的人都恶心!
去死!
即便通风系统将每一个房间的温度,都固定的稳定在26度,可宁栀还是不可自抑地发着抖。
她实在受不了了!
为什么要忍耐!
为什么要伪装!
发泄完这通,宁栀近乎脱力,躺在床上,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流入绵软的被褥中。
她悄无声息的在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她擦干了眼泪,才坐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暗层。
这次,她却径直掠过自己以前搜集得来的资料,拿取了最底下的一个盒子。
那是一个精巧的铁皮盒:花花绿绿的五彩外壳,盒面上是硕大而张扬的字母——Sweet Candy
甜蜜糖果。
这是她和小枝分别前,小枝送给她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小枝坐在她的病床边,红肿的眼睛里含着泪,将这个盒子递给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她,宁栀接过盛满糖果的盒子,看着上面的字母缓缓露出一个真切而微弱的笑。
宁栀曾经看见一个手里拿着糖的小女孩,两只小手被两边温柔和蔼笑容的父母提着,悬空带来的刺激感让她觉得兴奋极了,咯咯的清脆笑声像铜铃一样欢乐。
那时候的宁栀满眼羡慕地看着这世间最寻常家庭的快乐甜蜜,黯淡地垂下眼,转而看向身旁的小枝问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只有我的人生这么苦呢?”
那时候的小枝已经知道了她的处境,可曾经冲动地想要拉着宁栀去报案,可宁栀却苦笑着阻止了她。
凭借她们两个和那点少得可怜的证据,妄图绊倒家族势力深厚,政界名声良好的余学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小枝听了她的喃语,没有回答,当时只是握紧她冰冷的手,想要在那个寒冷的冬日,将自己的体温多分给她一点。
后来,小枝一直将她那日无意间说出的话放在心间,所以才会送给她那盒糖果。
再后来,她与小枝被迫分离,由于是带有惩罚性质的“流放”,宁栀只被余学深允许带少的行李,她最后只拖着一个小型行李箱离开。
里面就包含了这个糖果盒。
那段处在全封闭陌生学校的灰暗时光,她就靠着这一点点甜撑过去。
糖果一粒粒减少,盒子一点点变空。
一年多的时光,沉甸甸的盒子最后也成了空盒。
再然后,宁栀带着它回到这里。
现在,它重新恢复了重量,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桌上。
宁栀先前激动的情绪在这个盒子面前消失殆尽,反而有一种小心翼翼的忐忑。
像是里面存放着什么珍贵却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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