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今日的心情已经顾不得什么玩什么‘主子,属下’的戏码了。厉衍:...............一阵脚步声响起,缓步进院,时笙侧身抬眸看了过去。宫蓝羽。隐二道:“见过王妃。”宫蓝羽道:“王爷可在。”隐二朝屋内道:“王爷,王妃求见。”厉衍道:“进。”宫蓝羽独自一人缓步走了进来,只是看见时笙的一瞬,那眼底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时笙起身躬身道:“见过王妃。”宫蓝羽对她的恭敬视而不见,转身走向时笙方才坐的位置,捋了捋身上秀纹繁复的衣裙,这才坐下。
时笙觉得自已脑壳上悬着两个字。
倒霉。
乔南兮安排了一个帮手来,竟然恰巧是厉衍丢失多年的妹妹!
这还怎么玩?
小九已经被认了回去,恢复从前的名字裴菱。
从前的隐十又欢天喜地的回来了。
时笙瞧着站在自已院中,那个穿着精致华贵的裴菱,脑子有点疼。
裴菱有些不习惯身上的穿戴,那手指尴尬地捏着衣裙,朝时笙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自然的笑。
裴菱瞧着时笙不说话,试探道:“宫主,属下可没有透露半个字!”
时笙就那样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懒散的抱在胸前,那眼尾若有似无的上挑着,让人看不出情绪。
“坐下说话。”
时笙说完便坐到了自已那破烂躺椅上。
裴菱微微躬身道:“是!”
时笙又拔出了两根银针,周围的动静一丝一毫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说说吧,怎么打算?”
裴菱思忖了一阵,面上有些无措,道:“说实话,属下想不明白。”
时笙抬起一条腿双腿交叠了起来,再往椅背上一靠,那姿势更懒散了。
裴菱心下一凛,宫主虽看起来平静随意,但那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仪自周身流露而出。
时笙悠悠道:“你不言语,我便不会动你的家人。”
裴菱松了口气,眼波盈盈一转,倒显出了几分她这个年纪的俏皮之感。
“属下哪儿想到这么凑巧呢?!不都说地藏宫的人都是孤儿吗?怎么会突然有了家人呢?”
说完后,她沉吟良久,又道:“宫主要做的事儿,可会伤及属下的家人?”
时笙轻言浅笑道:“不会。”
裴菱这才放松着落下了肩膀,“那就好,那就好。”
时笙又补充道:“可能会伤伤心。”
裴菱疑惑道:“哈?”
——————
夜间,时笙又被厉衍招到书房随侍。
窗边案桌上已没有书信,时笙坐了一阵就百无聊赖的几乎快要躺下了。
厉衍认真的瞧着桌上隐卫送来的消息,时不时抬眸看一眼时笙。
“你那日还去陈晋家用了早膳?”
时笙坐直身子,道:“陈夫人邀请,属下不好拒绝。”
厉衍道:“邀你用膳这事儿,你何时拒绝过?”
时笙淡淡道:“有饭不吃那是傻子。”
厉衍道:“你如今说话是越来越没有忌讳了。”
时笙面无表情道:“主子宽容。”
时笙今日的心情已经顾不得什么玩什么‘主子,属下’的戏码了。
厉衍:...............
一阵脚步声响起,缓步进院,时笙侧身抬眸看了过去。
宫蓝羽。
隐二道:“见过王妃。”
宫蓝羽道:“王爷可在。”
隐二朝屋内道:“王爷,王妃求见。”
厉衍道:“进。”
宫蓝羽独自一人缓步走了进来,只是看见时笙的一瞬,那眼底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时笙起身躬身道:“见过王妃。”
宫蓝羽对她的恭敬视而不见,转身走向时笙方才坐的位置,捋了捋身上秀纹繁复的衣裙,这才坐下。
“妾身和您有话说。”
这话便是要时笙退下了。
时笙正要开口告退,厉衍道:“无妨。”
时笙便又站定了。
宫蓝羽蹙着眉,道:“王爷这么不忌吗?”
这人可是个寡妇。
厉衍道:“不忌。”
寡妇又如何?
时笙深思早已飘远,双目放空,真是没一件她感兴趣的消息。
宫蓝羽又道:“王爷把萧家拱手送到本公主手上,这是何意?”
厉衍道:“公主既然想要,本王便只有割爱了。”
宫蓝羽嗤笑道:“王爷如此大度,到让本公主受宠若惊了。”
厉衍悠悠道:“倒也不必,公主用得好就成。”
宫蓝羽面色阴沉的站起身,一挥衣袖就直接走了。
那禁军大统领魏琪,不论谁怎么查他都是晟帝的人。
可谁能想到这是厉衍自小的玩伴呢?
宫蓝羽自是不会知晓。
萧家只为了她做了两件小事儿,厉衍便直接摆明了送给她用,这让她心内很是不定。
时笙对宫蓝羽时不时就来自已找一顿气受的事儿已经习以为常了。
厉衍看着时笙那一脸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懒散样,气闷了半晌。
“你回去吧。”
时笙躬身道:“好嘞!”
—————
时笙回到院子,沐浴完便直接躺到了床上。
她没有去确定父亲是不是因为受伤忘了她。
一来是父亲活着,还有了自已的家.....她觉得....总比死了强些。
父亲和厉衍又相熟,现下也是安全的,她也传信给地藏宫的属下去随身保护着。
自已总得先找了鬼鸠之后,再去确定父亲是否真的忘了,要不然便是一堆麻烦。
再加上裴菱这一出,时笙已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耐心?那更是什么东西?!
脾气?不好。
“隐一,王爷叫你。”
时笙:..............
时笙闭上双眸,悠悠吐出一口浊气。
时笙没有应声,穿好衣裳打开房门,睨了隐二一眼。
只那一眼让隐二蓦地一怔,怎么这么大戾气?
时笙也没问隐二厉衍在哪儿,她来到书房瞧见里边没有烛光,脸更黑了。
她又去了墨华苑,直愣愣的敲门。
“王爷。”
“进来。”
厉衍双腿盘在小塌上,瞧着时笙进屋,一身的冰冷气息,脸色臭得就差直接骂出来了。
“哟,心情不好。”
时笙道:“已然四更天了。”
厉衍点点头,勾着唇指了指另一侧小榻上的卷宗。
悠悠道:“看看。”
时笙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上了小榻另一侧,就开始理卷宗。
时笙都是些她不感兴趣的,她便随意瞧了一眼按照人名给分开了。
忽而瞧见一本略厚的,打开一瞧,是十年前云城之战一役中的细节,还有张槐中写的战报。
她把双眸睁大了些,带了些认真。
北疆,云城之战中,国公爷派当时已被提拔为镇北将军的‘陈晋’带领当时还是副将的张槐中和一万土兵前往埋伏突袭北狄。
可是他们一去便三日没有消息回来,待第四日之时只有张槐中浑身是血带领一半的土兵归来。
张槐中当时跪在国公爷面前,涕泗横流直骂‘陈晋’不配为将。
说他竟与北狄勾结把他们埋伏的地点提前告知北狄!想把北疆先锋部队给先行斩杀,而后装作竭力杀敌的样子,只带残部回营。
他行至半路察觉到‘陈晋’神色不对之时,‘陈晋’已然举起了刀开始斩杀身边的人,他和身旁的将土誓死反抗,这才能跑回来报信。
国公爷绝不相信‘陈晋’会勾结北狄,可是那回来的一半土兵和张槐中都言之凿凿。
国公爷事儿又去探查尸首,竟找不到‘陈晋’。
待国公爷凯旋而归,班师回朝之时,迎接他的便是张槐中早已传回的密信,信中说他和陈晋与北狄勾结,还有往来密信为证。
张槐中跟了国公爷整整十年,国公爷哪里能想到他会背叛自已?
就连原本为‘陈晋’请封的奏折,都成了两人勾结北狄,妄图侵吞兵权的佐证。
自此国公爷裴家‘满门被灭’,陈晋不知所踪。
而张槐中则因检举有功,军工卓越,被封为一品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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