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了约莫两刻钟,陶幺幺蜷缩在榻上,颤抖地说:“冷,好冷,好冷好冷......”夜明寒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降了不少,触上去已没那么烫手,欣慰地松了口气,停止了给她擦拭冷敷。给陶幺幺盖上薄被子后,可她还一个劲地瑟缩喊冷。他就又从隔壁房间里抱了床棉被盖在她身上,用棉被把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就像个密不透风的蚕蛹。陶幺幺缩在厚实的棉被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紧闭双眼,神色安稳,还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要是往常陶幺幺没病的情况下,听了他这话就会识趣点头接下投喂,毕竟她向来怂包,懂得审时度势,也会委屈求全,不会以卵击石。
但今日陶幺幺高烧中意识尚不清醒,听了他这威逼利诱,本能的更加排斥他了。
她不但不接药,还剧烈地挣扎起来,把他递至唇边的药汤都给洒了。
林大夫在一旁看着那药汤都洒在了陶幺幺身上,忍不住劝说:“王爷金尊玉贵,是干大事的人,喂下人喝药这种小事,何须您亲自动手呢?”
“这女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面对怀里女人的挣扎抵抗,夜明寒脸色很不好。
陶幺幺越是这样排斥,他越要亲自来喂,偏偏就要和她对着干,冷冷地吩咐身旁候着的狱卒:“给本王把她嘴巴掰开!”
“是。”狱卒依言上前,上手强硬地掰开了陶幺幺紧闭着的小嘴。
夜明寒手持长柄银勺从药碗里舀起满满一勺药汤,灌进了陶幺幺被狱卒掰开的小嘴里,没好气地道:“本王何时喂过他人喝药?你这女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咳咳咳......”
高烧昏迷中的陶幺幺蓦地被灌了满满一勺药汤,就快要窒息,呛得难受不已,抽搐着咳嗽不止。
夜明寒见她如此可怜模样,不禁蹙起长眉,拍了拍她瘦弱脊背,安抚起她来。
一旁的林大夫瞅着陶幺幺这副样子也是心疼不已,担忧又道:“王爷,还是交给在下来喂吧......”
“本王这不是喂进去了吗?”夜明寒对自己灌药的行径还感到很骄傲,狠狠剜了多嘴的林大夫一眼。
不管不顾,又舀了满满一勺药汤灌进陶幺幺被狱卒掰开着的小嘴里,欠扁地同她道:“这是你自找的,若想舒服喝完这碗药,就听本王的,不要让本王灌你。”
“咳咳ʝʂɠ......”
昏迷不醒的陶幺幺又被他灌得呛到了,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难受地咳嗽不止,本就绯红似火在烧的小脸越发通红了,滚烫的小身子痛苦地颤栗。
接连两次被灌得呛住,即使意识尚未清醒,但人体本能促使她张开了嘴,潜意识里似乎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不那么难受。
夜明寒见她可算是乖顺了,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本王就知道,你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怂包,早这么听话,也不用受那份罪了不是?”
陶幺幺紧闭双眼没有回应他,咽下药汤后,颤抖地张嘴又来接药。
他就又喂了她满满一口药汤。
就这样,一大碗退热药很快就让他投喂完了,除了第一勺被陶幺幺洒了,后面的几乎一滴不剩全都进了她肚子里。
夜明寒满意地接过狱卒递来的白帕子,给她擦拭干净嘴角汤渍,想着牢房里环境恶劣不利于病人休养,打横抱起她出了监牢。
他将她安置在他平日休息的房间隔壁,也就是夜时修暂住过一晚的榻上。
夜时修走后,榻上的被褥垫子他都让下人换上了新的,闻着已没有夜时修身上那股淡淡的雅香了,令他感到很满意。
这两间房的隔墙窗户上糊着透明窗户纸,往后只要他想,瞅一眼就能看到隔间陶幺幺的情况。
陶幺幺喝了退热药,身上高热未退,林大夫让下人打来了一桶冷水来,准备给陶幺幺冷敷额头擦拭手臂。
夜明寒见状蹙起长眉,直接赶林大夫和下人们走,又要亲自来给陶幺幺物理降温。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陶幺幺昏迷不醒,又绝色倾城。
他不能确定,林大夫会不会背着他对陶幺幺做什么不轨的事。
虽然陶幺幺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只是他的玩物,只是一个该死的细作,但在他没有玩腻前,她不能被别的男人染指,那样再碰她会感到呕心。
林大夫退出去前,郑重叮嘱:“姑娘自从上次跳河后,有一股邪气侵入身体,后又在小黑屋里受了惊吓,折损了元气,那夜跪瓷片又伤到了双膝,瓷片刺得深差点伤到筋脉,恐落下病根,往后,姑娘要注意少跪,不能久跪,也不能再受罚,不能受任何刺激了......”
“此次姑娘高烧昏迷不醒,跪瓷片时淋雨受寒只是导火索,与刚刚说的那些其实也是脱不了干系的,邪气入侵,寒气入侵,重伤之下,元气大损,又没得到足够的重视和休养,牢房里环境太差,又经常忍饥挨饿,湿气热气胶着粘滞,几股邪气相冲撞,治疗起来会比普通风寒感冒要难上许多......”
“王爷亲自来为姑娘降温也好,比在下更方便,您可以将姑娘的衣物褪下,用湿毛巾给她冷敷额头,不停地帮她擦拭手臂和身体,若半个时辰后,姑娘体温降了下来是最好,若不然,就只能将她放到寒冰池子里泡着,那样就更凶险了......”
夜明寒耐心听完林大夫的絮絮叨叨,摆手道:“好了,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林大夫走后,屋内就只剩下夜明寒和高烧昏迷的陶幺幺了。
“热,好热......”陶幺幺躺在那神志不清地喃喃着,浑身红通通的,热汗淋漓,紧蹙黛眉神色痛苦。
夜明寒伸手一探她绯红额头,被烫得一惊,片刻不耽搁地给她脱了上身灰布外衣,只余一件白色肚兜。
将一块浸在水里的湿帕子捏干些许,敷在她额头。
再拿起另一块半湿的帕子不停地给她擦拭脸蛋,脖颈,锁骨,腋窝,以及纤细双臂......
擦拭了约莫两刻钟,陶幺幺蜷缩在榻上,颤抖地说:“冷,好冷,好冷好冷......”
夜明寒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降了不少,触上去已没那么烫手,欣慰地松了口气,停止了给她擦拭冷敷。
给陶幺幺盖上薄被子后,可她还一个劲地瑟缩喊冷。
他就又从隔壁房间里抱了床棉被盖在她身上,用棉被把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就像个密不透风的蚕蛹。
陶幺幺缩在厚实的棉被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紧闭双眼,神色安稳,还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瞅着像个安睡小蚕蛹缩在棉被里的女人,夜明寒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算是彻底松懈了下来。
此时此刻,莫名有种在养女儿的感觉。
他好笑地脱了鞋子,上了榻,修长胳膊隔着厚棉被抱着陶幺幺这个大蚕蛹。
过了一会,陶幺幺被严实的被窝闷出了一身热汗,开始踢打被子,嘴里念念有词:“爸爸,妈妈,你们在哪,我好想你们......”
夜明寒睁开狭长眸子,瞅见她渗着细密热汗的小脸,伸手摸了摸,不是很烫。
想到她昏睡中时不时的喊着爸爸妈妈,心中不悦地敛眉,摸她脸颊的大手下移转而扣住她小下巴。
没好气地逼问:“爸爸是谁?妈妈又是谁?你的旧情人,是不是?”
“你......你是谁......”陶幺幺下巴被人扣住,男人冷冽嗓音令她胆寒,惧怕之下,好似陷入了梦魇,忽而猛烈摇头晃脑,想迫使自己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甚至,还紧闭双眼,使出了吃奶的劲胡乱挥舞双手推打,巴掌俏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虚弱地说:“啊,夜明寒,是你......你滚,我不想......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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