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前我带兵出征时,云止拒绝了做御医,毅然决然跟随我做了军医。那时他对我说:“与其在宫里伺候贵人,不如多救治些浴血拼命的将士来的有成就。”他的医术高超,从鬼门关救回了无数重伤濒死的兵士。然而在我卸甲归田后不久,他竟也离开了军营。后来听闻他在京城最大的医馆万和堂坐馆行医,与国师府只隔了几条街。我对着江晟点了点头:“雪参既不起作用,让他来给你师妹诊治,不是更多一分生机吗?”
我如遭雷劈般伫立原地,脑中嗡鸣一片。
敲门的手滞在半空,始终落不下去。
心痛如绞间,我才发现自己竟连一个推门而入的身份都没有。
房间内随即传来衣物摩挲声,依稀夹杂着江晟不稳的呼吸。
江晟当初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与叶殊只是行表面功夫。
结果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与她行夫妻之实。
难怪,要喂我喝下忘记一切的符水。
这若是以前的我知晓了,眼里只怕容不得沙子。
里面娇喘声更甚,欢愉中又夹杂着些许痛苦。
我再没勇气听下去,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可直到出了别院,江晟的呼吸,叶殊的娇咛都仍犹在耳。
心底翻涌的情绪却不知是悲是恨。
这一晚,伴随着撕裂的头痛和心口的窒息沉闷,我睁眼到天明。
不管灌下多少苦茶,都压不下自心底涌上的那股恶心。
“暮云。”
天光大亮时,门外响起江晟略微沙哑的声音。
我的手微微发颤,几乎不可控地想着,他昨日是否也像这样唤着叶殊的名字。
江晟神情自若推门而入,仿佛昨日之事不曾发生过。
“林小姐前日都与你说什么了?”
他在担忧,生怕林青竹跟我说了,我和他是夫妻。
我紧攥着茶盏慢抿了口,苦意顺着喉管淌入心底:“没说什么。”
江晟闻言似是松了口气,在我对面坐下。
他眼下泛青,双眼血丝密布,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见我望去,江晟抬手按了按眉心:“没说什么就好。”
动作见,他手腕上系着的红绳上摇晃。
我顿时愣住了。
江晟向来只着素色。
曾经我缠着他,想要在他的手腕上系一个红色的平安扣,被他拒绝了。
如今这代表姻缘的红绳,又是从何处来的?
注意到我的视线,江晟表情凝固了一瞬。
随即收手回袖,盖住那根红绳。
他不说,哪怕心口像是有蚂蚁在啃噬,我也已经不想再问。
毕竟左右,不过是叶殊送的。
江晟轻咳一声,正要说什么,却被一声通禀骤然打断。
“国师大人,门外云止神医求见,说可为叶姑娘诊治。”
听见这个名字,江晟脸色骤冷:“是你的意思?”
他平素最不喜云止。
因为以前我带兵出征时,云止拒绝了做御医,毅然决然跟随我做了军医。
那时他对我说:“与其在宫里伺候贵人,不如多救治些浴血拼命的将士来的有成就。”
他的医术高超,从鬼门关救回了无数重伤濒死的兵士。
然而在我卸甲归田后不久,他竟也离开了军营。
后来听闻他在京城最大的医馆万和堂坐馆行医,与国师府只隔了几条街。
我对着江晟点了点头:“雪参既不起作用,让他来给你师妹诊治,不是更多一分生机吗?”
江晟却不信,话像刀子似的往我心口扎:“他和你相熟,又怎会尽心医治我的师妹!?”
时至如今,我算是明白了。
为何我和江晟数年的夫妻情谊,还是会因为叶殊吵架。
因为只要事关叶殊,江晟便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他好似全然忘了,我也曾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妻子。
我放下茶盏,声音发颤:“你若不愿,也大可让云止离开。”
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
许久后,江晟妥协。
但他还是要拉着我一同前去,防备模样好似我是什么恶毒至极的人!
一入叶殊房中。
我便看见,云止一身青衫面容俊雅,正为叶殊搭脉。
“叶姑娘所中之毒名为‘牵机’,非独门解药不可,否则即便耗尽天材地宝也是徒劳无功。”
江晟面色阴沉,眸中是死寂般的冷怒。
见他如此模样,云止收了脉枕,语气淡淡:“国师大人莫急。”
“只要找到下毒之人,就能找到解药。”
云止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我的神情,继而又道:“而此毒,唯有东都叶氏能研制。”
“据我所知,叶殊便是东都叶氏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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