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秋端起杯子的手停滞在空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槐娘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妇人,她想不出这种法子。”荣昭和轻笑一声:“王爷,她既是持了王府对牌出门的,那这件事肯定是和王府脱不了关系的。今日人员虽有些杂乱,可我从荣家带来的侍卫都守在了王府几处要门,本是为了预防有人趁机作乱行偷窃之事,他们都是荣家的精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您把府里的侍女小厮都唤到前厅,然后这些侍卫会一一辨认。”
回到正厅后,穆宗和已经到了正厅,沈博秋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穆宗和是穆青穗的父亲,穆青穗死后,北康王颇感愧疚,于是作保将穆宗和推上了户部侍郎的位置。是以,穆宗和害怕怜娘子来王府闹会毁了他的仕途,这才将怜娘子锁入房中。
穆宗和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十分镇定,仿佛躺在灵柩中的那人不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更像是死了一个婢女般。
穆宗和行了一礼:“王爷,这件事是臣管教家眷不力,这才让这无知妇人跑上门来闹了一通。”
沈博秋愣了一刹,许是没想到穆宗和会先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她是前王妃的生母,而如今她在我王府寻死也是为了青穗鸣不平。可圣上下旨赐婚,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此事,莫说你穆大人的官职还能不能保住,纵是穆家满门都会落下一个藐视皇威的罪责。如今,我们只能将此事压下,好生将她安葬。”
穆宗和又奉承道:“王爷说的是,青穗既已经去了,我们活着的人也该有活着的活法。王爷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
荣昭和坐在一旁,只觉得讽刺又好笑。
她轻哼一声,穆宗和吓得立马下了跪。
“王妃娘娘,臣代罪妇向您道歉。她也是因为刚刚失去了女儿,这才发了失心疯,让你们在新婚之日触了霉头。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荣昭和凝着怜娘子的灵柩,不觉有些悲怆。
这便是她以死换来的结果,只换来冷冷一句。
罪妇有过。
荣昭和身子一僵,自己这个父亲居然为了仕途做到了这一步。
“穆大人此言差矣,据我所知,您之前就将怜娘子关起来了。那么她是如何得知我与王爷成婚的消息,她又是如何逃出穆府的呢?我想查到这背后之人才是重中之重,而不是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荣昭和顿了一下,又道:“她是先王妃的生母,亦是穆大人的家眷。这个事无论如何都得有个交代,才能对得起先王妃,我也才会安心。”
沈博秋扯了扯嘴角,荣昭和果然和其他妇人不同:“王妃说得对,这件事我们会给穆大人一个交代的。还得麻烦你先回去查查究竟有谁见过怜娘子。”
穆宗和又换了副嘴脸,一个妇人敢来正厅置喙,他好歹也是户部侍郎。
“去,去查!”
两刻钟后,有人来报:“是王府的人,说是王妃的命令,想向怜娘子打听一下先王妃的事,如此才能更好的服侍王爷。”
穆宗和愣了一瞬,将这个小厮踢翻在地:“是个人你们都敢放进去?万一人不是王府的呢?”
小厮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有人拿了王府的对牌,我瞧见过,那应该是真的。”
穆宗和脸上的横肉抖动着,又一脚将他踢翻:“滚回去。”
荣昭和坐着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既如此,穆大人您也就先回府吧。这既是王府的家事,那我们自会给穆大人一个交代。”
穆宗和连连应下,此事他不想扯上一丝关系。
事已至此,荣昭和自然已经知道是谁的手笔。
证据不摆在沈博秋的面前,他是不会信的。
荣昭和缓缓行至沈博秋的面前:“今日是我第一日进府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我本不想插手。但这件事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无非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沈博秋端起杯子的手停滞在空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槐娘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妇人,她想不出这种法子。”
荣昭和轻笑一声:“王爷,她既是持了王府对牌出门的,那这件事肯定是和王府脱不了关系的。今日人员虽有些杂乱,可我从荣家带来的侍卫都守在了王府几处要门,本是为了预防有人趁机作乱行偷窃之事,他们都是荣家的精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您把府里的侍女小厮都唤到前厅,然后这些侍卫会一一辨认。”
沈博秋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可他还是有些忧虑。
荣昭和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我荣家世代为将,我还不屑于和她争宠。更何况我荣家侍卫都是上过战场、为国家拼过命的英雄好汉,也断然不会为了后宅斗争而枉顾人命。王爷若实在不放心,不妨仔细想想,我们都是初次入府,怎会有机会见到槐娘和她身边之人。”
沈博秋这才应下声来:“昭和,你别多想。只是明日就要将庭儿过继到你名下,我怕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所以我才不想让她因为此事烦心。”
听到这话,荣昭和立马抬起头来:“一条人命,王爷难道觉得是小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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