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拳接一脚,分别击中了梁近诗的胸口、小腹与大腿。梁近诗吃痛的闷哼一声,借着被击退时的惯性,一个侧转身,竟再次化成一团黑影。黑影状态下的她,仿佛突破了空气动力和地心引力一般,可以任意的攀升、滑移、下降。她以一个超级不可思议的飞行角度,看似是在向后方的台阶上层撤离,实则一个近乎原定位移一般,直接闪现到了干瘦骑手的身后。干瘦骑手大吃一惊,刚要回身应战,但全封闭头盔却遭到了伸缩棍先一步的连续打击。犹是这头盔质量极好,也扛不住伸缩棍蓄力已久的敲打,只三、两下,头盔的镜面便直接炸裂开来。干瘦骑手头部受震,一下子栽倒在
凌宗夏后背生疼,防御刺拳的双臂也遭受了强烈冲击,那冲击仿若陨石坠入地球,在与大气层摩擦时释放出了超高热量,他的骨头险些震裂,而肌理更是一股针刺般的灼痛。
他很庆幸自幼经历过咒相师体术训练,这一拳要是打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别说双臂受得住受不住了,只说后背撞上栏杆那一下,十之八九都会造成脊椎骨拦腰截断。
“你还喝!”女骑手斥了一句。
她是在对栏杆后方的饺子说话,就在刚才,自己已经成功逼迫凌宗夏到了绝境,栏杆后方的饺子若是趁刚才出手,从后方发起偷袭,足以让凌宗夏在劫难逃。
只可惜的是,饺子自躲开凌宗夏的第一击后,全然就像是一个没事的人似的,站在栏杆后面的野地上,嘴里叼着冻柠茶的吸管,自顾自咕噜咕噜地吸着冻柠茶。甚至在凌宗夏撞上栏杆的瞬间,他还担心手中的冻柠茶被撞到,下意识躲得更远了一些。
“说好了五分钟嘛,这才一分半呢。”饺子笑着说道。
女骑手不再理会饺子,举起双拳,准备再次进攻。与此同时,从台阶下方赶来的两名男性骑手,这会儿也站在了距离凌宗夏只有五层台阶的位置。
凌宗夏迅速挥动了几下双臂,让双臂从刚才的震动中活络过来。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现在还没包围你,你还有机会往台阶上方逃走。”饺子提醒道。
凌宗夏下意识看了一眼青石板台阶的上方,这个方向确实还有逃跑的可能。
“饺子,你到底站哪一边?”女骑手冷冷的问道。
“我当然站奥比餐厅这边了。”饺子摇头晃脑的笑着说道,那样子,似乎就是要故意气一气女骑手。
“你那个小破店,迟早会被我砸了!”女骑手生气的说道。
“别这样,小妹,不管怎么说,奥比餐厅可是我们最后的童年回忆了。”饺子说道。
“不跟你废话了。”女骑手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凌宗夏身上。“你今天逃不掉的。”
“谁说我会逃?”凌宗夏反问道。
女骑手陷入了沉默,全封闭头盔的遮掩下,看不清楚她此刻究竟是什么反应。
就当位于台阶下方的两名男性骑手,正要展开对凌宗夏的攻势时,突然,青石板台阶最上方的位置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口哨音。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青石板台阶的最上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人影出现在了那里。昏黄路灯位于其人身后,背光只衬出了一袭剪影,大约能看出对方穿着短款立领夹克,贴身的牛仔裤,搭配着高帮马丁靴,有着一头齐肩短发,凹凸有致的身姿应是一位女性。
现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台阶上的短发女孩仔细观察着台阶中的情况;而台阶中的三名待着头盔的骑手,连带还在护栏外的饺子,则同样在仔细观察着台阶上的女孩。
所有人中,唯独凌宗夏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因为这个短发女孩,便是他特意拜托了波波波所雇佣的一位亭士,南澳治安警察局交通厅副警长,梁近诗。
“这么多人?凌先生,我还是建议你报警处理。”梁近诗用一种十分职业化的口吻说道,果断、稳健且具备强烈的引导性。
“不用,你能帮我牵制他们五分钟吗?”凌宗夏回答道。
“只需要五分钟吗?”
“是的,而且,你最好现在就出手!”
“收到!”梁近诗简短的回应道,说完,便不再废话,从腰间取出一支特种伸缩棍,手法娴熟的甩出棍身。之后,她单膝着地的半蹲下身,蓄力片刻,猛地蹬地而起,tຊ竟一跃飞出了七、八米之高,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团黑影。
黑影飞行速度极快,还没预判清楚飞行的轨迹,转瞬之间便又从天而降,借着下坠时的加速度,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扑袭到了女骑手面前。
女骑手拳脚并用去反击黑影,然而拳脚刚接触到黑影时,自己便立刻发出了一声惨叫,拳脚仿若触电一般,身形顿时失去平衡,从台阶上滚落了下去。
台阶下方的两名男性骑手,一人立刻上前扶住了女骑手,另一人三步并作两步,冲黑影而去。黑影落地,化回了梁近诗的身形,她手中的伸缩棍横立在身前,仪态宛如一名剑客。适才的交手,女骑手便是因为托大,被这伸缩棍击中了手臂、小腿的骨骼,磕碰过骨头的人都会知道,不经意的挨上一下已经十分生疼,更别说遭到了精准的打击了。
冲上前的男骑手挥拳袭向梁近诗,他身形干瘦,腿脚速度上十分迅敏,且越战越快。交手不过七八回合,昏暗的光线下,乍得一看,他仿佛凭空生出了四只手、四只脚。
梁近诗且战且退,手中的伸缩棍挽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剑花”,在面前编织出了一张密集的防御网。然而,干瘦骑手手脚上的速度不仅快,还很精准,从密集防御网中锁定了一处破绽,直接由破绽处强攻欺近。
三拳接一脚,分别击中了梁近诗的胸口、小腹与大腿。
梁近诗吃痛的闷哼一声,借着被击退时的惯性,一个侧转身,竟再次化成一团黑影。黑影状态下的她,仿佛突破了空气动力和地心引力一般,可以任意的攀升、滑移、下降。她以一个超级不可思议的飞行角度,看似是在向后方的台阶上层撤离,实则一个近乎原定位移一般,直接闪现到了干瘦骑手的身后。
干瘦骑手大吃一惊,刚要回身应战,但全封闭头盔却遭到了伸缩棍先一步的连续打击。犹是这头盔质量极好,也扛不住伸缩棍蓄力已久的敲打,只三、两下,头盔的镜面便直接炸裂开来。干瘦骑手头部受震,一下子栽倒在地。
三名骑手,转手之间被击倒了两人。
梁近诗拍打了几下适才遭到脚踢时沾染灰尘的衣服,伫立原地,盯着台阶下尚且站立的最后一名男性骑手。
不远处的凌宗夏,趁着局势得以扭转的机会,立刻往台阶上方快步跑去。而动身之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栏杆外的饺子,无论刚才梁近诗与骑手们的打斗多么激烈,饺子直到此时此刻还在吸吮着那杯冻柠茶。
饺子也对上了凌宗夏的眼神,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随即耸了耸肩膀,仿佛是在说“你们先打你们的,我还得先忙一会儿,就不妨碍你们”一样。
凌宗夏此时也顾不了这些,他脚下并不减速,一直奔跑到青石板台阶的最上方,退出到战斗范围之外。当然,这并不意味他要逃跑。他今天特意聘请了一位亭士,可不是为了在危急关头掩护自己撤离。
毕竟,如果自己的“死”当真是这次“复制秦始皇”行动中的一个定量,那么逃跑显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来到台阶上一处隐蔽的地方,他蹲下身,从斜挎包里掏出了前几日拜托马关胜购买的水粉、油彩、毛笔等物,所有物品已经经他事先调配妥当,此时只需一个小瓶一个小瓶的取出,一字摆放在面前的地面上备用即可。
随后,他又拿出手机,打开河洛APP,进入到个人专属的模块,启动了由河洛APP设计的“改相借命”计算器。
“改相借命”是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经过特定修改自身容貌乃至体貌,以此来达成改写自己的命格,使之在有限的时间、地点范围内,与古今某一位特殊名人的命格相吻合,从而借用对方命格中的超能力为自己所用。
早年间的时候,这门术法被一些心术不正者学去了一些皮毛,或者说,仅仅只是听说了这么一回事,于是便在民间广布迷信,传出了类似“神打”、“请神上身”等等的邪说。
在二十年前,咒相师运用“改相借命”之术非常少见,即便运用,也只能借到一些不甚强大的命格。因为“改相借命”同样需要遵守来自宇宙的铁律——但凡借用的命格越强大,需要达成的条件便越苛刻。
在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人类连宇宙星辰有几许、它们分布在何处、运行规律是怎么样都知之甚少,更遑论“改相借命”本质也是一种三相干预,需要进行庞大且繁复的运算,许多时候单凭人脑几乎不可能负荷。
不过时至今日,科技的突飞猛进,使得大规模的演算变得愈发简单。二十年前动辄需要一年半载的计算任务,因为互联网、大数据、超级计算机等等新型工具的出现,如今只需要几分钟、几十秒甚至动一下手指的工夫,就能轻松又准确的完成。
凌宗夏在这个专属模块的计算器里,提前预存了三十多种与自己命盘最为合适的超能力命格。而为了搜集这些命格的三相特征,他前前后后用了五年的时间。
在摁下“一键匹配”的按键后,计算器程序立刻开始了云端运算,利用全球定位、天体气象数据以及其他关联互联网信息数据,对已经预先编入的三十多种超能力命格,以及使用者本人的基本信息,进行了一系列的智能演算,匹配出在当前地理环境、时间段内,最合适借用的命格。
如同运行一款手机游戏一样,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一个loading进度条,读条时间大约持续了二十几秒。
很快,程序界面弹出了三个最优选项。这个计算器程序经过凌宗夏个性化的画风调整,所有弹出来的选项,都是一张类似于游戏角色介绍的卡片,配上了一些言简意赅的文字笔记,诸如优劣势、最佳使用情境、特别备注等等。
三张卡片分别是:最适合以一敌众的“高宠”;夜战版“马超”;以及徒手版“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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