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着屏幕,嗓音愉悦的很:“你心爱的徒弟来看你了。”对此,师父没有丝毫的表情,坐在树下,手中捻着一串念珠。柳臻颃的目光落在念珠上,口中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从始至终师父都是双眸微闭,对此没有丝毫反应。直到她说到没有吃闫姿絮夹来的肉,那双眼才倏然睁开。下一秒,念珠便朝着镜头飞了过来。还有底气十足的训斥声:“你这猴崽子,有肉不吃,难不成是个傻得?知不知道,你师兄弟在山上都没肉能吃。”
柳浥轻看着说话间漫不经心的亲生女儿,眯起眸子,不知是种什么心态:“你们总归是亲生母女……”
“可是她现在不喜欢我,以后也不会喜欢我的。”
柳臻颃狐疑的睨着他,歪头:“所以你是准备劝我孝顺她吗?不可能的啊,她命中无子伴架送终,我不可能逆天而为,这会导致功德亏损的。”停顿了下:“还是说,你准备让我还她的生恩?”
这一番番的话,一时间令柳浥轻不知如何回应。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就瞧见柳臻颃仿佛明白什么般,小手一翻,一把反射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掌心,高举,又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手指砍去。
惊得柳浥轻心脏几乎都提到嗓子眼,连忙去拦:“你这孩子是疯了?”
怕伤到柳浥轻,柳臻颃紧急收手。
秀眉蹙起,她看起来不明白的很:“是你让我还生恩的,生而不养,断指可还。”
所以只要她砍了手指,老天便默认她和闫姿絮间的因果断裂。
她也算是还清恩情了。
“明明是你让我还恩的,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拦我?”
瞧着柳臻颃那双杏眸中毫不掺假的疑惑,柳浥轻胸膛盘踞着的都是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无奈,抬手揉了揉额角:“我什么时候让你还生恩了?”
“那你在客厅等我是为什么?”
他……他只是……
“算了算了。”挫败感愈发的浓重,柳浥轻将匕首拿了过去,起身:“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柳浥轻虽说身为父亲,但也是个男人,所以只将柳臻颃送到房间门口。
但说实话,在他看来,她住的房间并不大,至少一眼望过去,便可以看清楚全貌。
他的情绪有些沉闷:“你的房间太偏了,我明天和管家说,帮你换个房间。”
“好啊。”
柳臻颃脆生生的回应,噙着笑意。
她虽说并不重视这些,但有更好的住宿条件,谁会傻到拱手送出去。
又嘱咐了两句,柳浥轻抬脚刚准备,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臻颃。”他唤她,嗓音中染上几分笑意:“你说你早就知道你母女缘分不深,所以你应该也能算到我今晚会劝你才是。”
也就是说,刚刚的事情都是她在做戏。
“不啊。”柳臻颃不知是否明白他话中的深意,仰脸,长发挽起,愈发显得脸蛋白嫩:“我们这行算卦不算自身的,否则是会造天谴,而且我还会吐血。”
“那你亲缘不深的事情?”
“师父算得,他在捡到我的时候就帮我算过命了。”
否则她也不会这般巧的刚好姓“柳”,就连名字也是师父给起得。
得到解释,柳浥轻勾唇,嘲笑自己的多思多虑。
伸手,他想要表示亲近的去摸柳臻颃的头,却被她毫不留情躲了过去。
他也不气馁,轻哄着:“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可柳臻颃并不回应,反而是摊开白嫩的掌心到他的跟前。
他一怔:“怎么了?”
“我的匕首还给我。”她清脆的嗓音条理分明:“那是我师父送我的东西,你无权拿走的。”
……
按照在山上的习惯,天刚擦亮,柳臻颃便睡醒了。
沐浴、诵经……
百遍以后,她将手中的木鱼往旁边一扔,便欢欢喜喜的去和师父开视频去。
刚学会这项软件功能,她还正在兴头上。
“师父。”
她隔着屏幕,嗓音愉悦的很:“你心爱的徒弟来看你了。”
对此,师父没有丝毫的表情,坐在树下,手中捻着一串念珠。
柳臻颃的目光落在念珠上,口中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从始至终师父都是双眸微闭,对此没有丝毫反应。
直到她说到没有吃闫姿絮夹来的肉,那双眼才倏然睁开。
下一秒,念珠便朝着镜头飞了过来。
还有底气十足的训斥声:“你这猴崽子,有肉不吃,难不成是个傻得?知不知道,你师兄弟在山上都没肉能吃。”
四周念经练功的声音顿时一停,数百双眼睛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柳臻颃对此委屈的不行,腮帮子鼓起:“我当初在山上没有吃过肉啊,师兄弟们也没有吃过肉,所以……”
她还以为她只能食素。
“蔬菜白面便宜,还是肉便宜?用你的猴脑子好好想想。”师父起身将念珠捡回来,恢复他宝相庄严的模样:“你们师兄弟这么多张口,尤其是你这个饭量大的,为师要是给你们开了荤,怕是砸锅卖铁都喂不起。”
所以,吃什么肉?
白面蔬菜不香吗?
“但你现在不同,你吃多少都吃不到为师身上,你要是还不敞开了吃,那就真是个蠢货。”
被指名道姓说是蠢货,柳臻颃委屈极了。
所以,她下楼的第一句便是……
“我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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