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未说完段父就走了过来,将手里的白花戴在他胸口。段风泽满头雾水,眉心一皱:“父亲这是何意?”段父却只是摇了摇头,沉重的说:“进去吧,馨月还在等你。”“咔嚓!”将军府大门瞬间敞开,悲戚的唢呐声骤然响起。段风泽耳膜一震,猛然抬头,沈家军慢慢散开到两边,一副灵柩渐渐显露在他眼前。他瞳孔骤凝,双目猩红。灵柩里,躺着的,正是他才认清真心想要求娶的——“沈馨月”!
将军府,祠堂。
沈馨月挺直着背,面对沈父沈母的牌位重重磕下头。
然后就拿着自己的长缨枪,翻身上马赶赴城门。
此时城门口,等候她的沈家军早已整齐划一,列队等待着:“沈家军恭迎沈将军回归!”
沈馨月对众将士颔首。
离开前,她回头望着了眼父亲毕生守护的京城,还有这座城里她和段风泽的回忆,眼眶渐渐发红。
此去一战,她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了……
她闭上眼,终是说出了那句道别的话:“段风泽,再见了。”
再睁眼,她逼回眼底的酸涩,又变成了那个人人战栗畏惧的铁面女将,她对着众将士下令:“沈家军,随我出征!”
沈家军一路向西,在半月后终于打到了幽阳城。
可她还是来晚了。
西戎大军在昨日攻破了幽阳城的防线,正在城中烧杀抢夺,连孩童都没能幸运。
往日热闹的幽阳城,此刻被浓烟四起,惨叫连连。
沈馨月死死拽着手中的缰绳,双眼猩红,心中的恨意滔天!
她咬紧了牙,咽下喉中上涌的腥甜,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声下令。
“将士门,西戎掠我国土,欺我百姓,辱我国威,士可杀不可辱!随我追击,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身后将士,挥起战旗,嚎声震天,敲响锣鼓。
沈馨月翻身上马,直指西戎大军,嘶吼出声:“杀!”
……
这一战,惨烈,持久,血腥,疲惫。9
沈馨月已不记得战了多久,打了多少回合,经过多少日夜。
她忍着身上剧痛,直逼敌将所在。
西戎敌将被她震天的气势所摄,一时间自乱阵脚,毫无章法朝她乱砍。
沈馨月侧身一闪,带着胸腔的恨意,翻身直取敌将脖颈。
随着西戎敌将头颅滚落在地,她也重重倒在了雪地里,喉中的鲜红喷涌而出!
嘴角却溢出一抹痛快的笑:“将死之人换一座城,值!”
“沈将军!”将士红着眼呐喊,朝她奔来。
沈馨月撑着长缨枪,咬紧了牙,用尽力气下令:“西戎敌将已死,众将听令,给我杀!”
“杀——”
将士收回视线,一股作气奋勇杀敌。
敌将被斩,敌军失去主力,很快就缴械投降。
鼓声敲响,为这一战画上最后一笔,沈馨月摇望着,烽火台上挥舞着的胜利旗帜,含笑闭上了眼睛。
……
一月后。
段风泽解决山匪,返回京城。
刚进城,就见城中一片萧白,百姓皆穿白衣,大街小巷全都挂起了白幡。
在大宋朝,只有举行国丧才会如此。
“谁的葬礼?”他下马询问着一个城中百姓,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颤抖。
段风泽说不清这股心慌来自何处,但满脑子都是出城前沈馨月决绝寂寥的背影,就慌张的厉害。
他想见她,想问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想说,这些日子不见,他突然认清了自己的真心。
或许,他其实是喜欢她的。
可这段时间他寄回京城的书信都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后来,段风泽又听说西疆战乱平了,他想,她知道消息后一定会心安一点。
这样想着,段风泽再也忍不住,翻身下马直奔将军府。
或许她心里还在生他的气,毕竟他在她生辰那日甩袖离开,他该给她道歉,然后再表白。
可越靠近将军府,段风泽却心慌。
脑海里倏然闪过那日,沈馨月对他说:“风泽,我想成亲了,你娶我吧。”
这一次,他一定肯定的回答她。
“吁——”
到了将军府,段风泽下马,正要进去,却看到段父正守在将军府门口,表情凝重。
“父亲,您……”
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未说完段父就走了过来,将手里的白花戴在他胸口。
段风泽满头雾水,眉心一皱:“父亲这是何意?”
段父却只是摇了摇头,沉重的说:“进去吧,馨月还在等你。”
“咔嚓!”
将军府大门瞬间敞开,悲戚的唢呐声骤然响起。
段风泽耳膜一震,猛然抬头,沈家军慢慢散开到两边,一副灵柩渐渐显露在他眼前。
他瞳孔骤凝,双目猩红。
灵柩里,躺着的,正是他才认清真心想要求娶的——“沈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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