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以这两个人的脾气,真在这距离祖母后院不远的地方闹起来,阮静斐赶忙走到二人中间打岔。趁这片刻的功夫,阮静筠甩手便走,真的半分颜面都不肯留。仗着梁孟徽并不算了解,且她前面几次装得还算像样,阮静斐当即讪笑的糊弄道:“静筠胆子小,本来就不爱出门,二少莫要见怪。”“胆小?”梁孟徽轻哼一声,哂笑着低声道:“我倒见她一身都是胆。”“什么?”阮静斐没听清楚。“山外山是什么
怕以这两个人的脾气,真在这距离祖母后院不远的地方闹起来,阮静斐赶忙走到二人中间打岔。
趁这片刻的功夫,阮静筠甩手便走,真的半分颜面都不肯留。
仗着梁孟徽并不算了解,且她前面几次装得还算像样,阮静斐当即讪笑的糊弄道:
“静筠胆子小,本来就不爱出门,二少莫要见怪。”
“胆小?”
梁孟徽轻哼一声,哂笑着低声道:
“我倒见她一身都是胆。”
“什么?”
阮静斐没听清楚。
“山外山是什么地方?”
梁孟徽不想说,转而明知故问道。
几个同窗来临城后的第一顿正餐,阮静斐便是在这山外山做得东,可此刻听他这样问,心中分明晓得这是在有意在岔开话题,却也当做不知道,反而认认真真的介绍起这家饭店的渊源。
两人沿着夹道边走边说,看似和美欢洽,可真正的心思却都放在别处。
阮静斐在兀自琢磨着,「阿筠刚才的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清楚她一直想逃离三叔的管束,那傅斯乔好像是指望不上了,观她此前的表现,他还以为她是想将眼前这尊大佛当作新的机会。
阮静斐本想着,左右知秋已是不可能,若阿筠与梁二少能成,于她,于己,甚至对整个阮家皆非坏事。就是怕一方昏了头,什么都交出去了,另一方却只当作游园一梦,到头来,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在他清楚得很,阮静筠并非容易犯迷糊的性子。
至于梁孟徽……
也不知他察没察觉自己正在被人掂量「价值」,反正,他此刻在想着的,却是那日放完风筝回程时,偶然瞥见的一幕。
实在太过意外,以至于梁二少原本已劝自己熄下了的心思,几乎立时再次燃了起来。
而此事,亦与阮静筠有关。
拾陆
放风筝那日的晚景依旧是极其好看的,阮家的七小姐亦然。
阮静斐一行刚至滨河公园时,夕阳还远未染遍天际,唯有上空的边沿处燃烧着的一层云霞。暑热开始在荡漾的湖风中逐渐散开,可贴着皮肤爬行的暖熏与潮湿使人根本说不出「凉快」二字,所有人的面上都粘着或薄或厚的汗。
「这哪里会是放风筝的天气。」
即便心中悱恻,可因提议者的身份,谁都没有说什么,甚至还都得显露出几分兴致勃勃来。
大概真的不常外出,不过才刚被残阳晒了一小会儿,阮静筠的脸上便泛起了红晕。许知秋来的路上就不高兴,见状当即嘲讽道:
“大夏天的,放什么风筝,吃饱了撑的。”
又瞧她垂着脑袋不说话,嘴角眉梢都压着半寸委屈,许知秋心中更加愤懑。
不想坐实欺负她的罪名,她一边假装照顾似的硬扯着自家「柔弱」的表姐,朝着凉亭里歇脚去,一边背过众人,压低声音斥道:
“阮静筠,你就是故意的。无论是昨天,还是此刻!”
两个姐妹看似关系融洽的相携着走远,可阮静筠的大臂内侧被人掐了一下,虽还不算太重,她却立刻「哎呦」了一声。
不想引来旁人,特别是某一个人的视线,许知秋赶忙松了手,而后才想起自己根本没用多大的力,便又气呼呼的朝着身侧的表姐瞪了一眼。
再走远些后,阮静筠不再遮掩,眸子里终是露出得逞的笑意,回道:
“只准你揭我短,却不许我惹你生气,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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