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钧看着一桌子的辣菜,胃部隐隐作痛,但还是夹起碗里的那片肉,放进了嘴里。淮南王说道:“如今你们二人同在府中,应当多见见面,无论怎么说都是兄弟,日后,淮南王府的兴败还要看你们的。”娄缙和娄钧齐齐点头:“父王说的是。”“有事情都要说清楚,切莫像京城里的世家大族,因为一些小事,就闹的兄弟不睦,家宅不宁。”父子三人吃过饭,又说了会儿话后,便散了。淮南王去了书房和手下议事,娄缙和娄钧一同往外面走。
大婚当晚,他浑身燥热难耐,欲火焚身,去找穗岁降火,云雨了一夜,就是刚才他见到穗岁,身上还是不可抑制地往上窜火,想要靠近她,想要将她压在身下,一遍一遍地索要……
如果不是顶级媚药,他不会如此的克制不住。
云崖颔首:“世子猜的没错,这药就是世子妃下的。世子妃左边的丫鬟澜萍身上的味道,和宫里的秘药绕指柔的味道极为相似。”
宫里秘药分为三个等级,一级媚药桃花艳的药性最低,二级媚药送春风的药性居中,三级媚药绕指柔的药性最高。
只要吃了绕指柔,除了女人无药可解。
这药原本是后宫嫔妃用来勾引魅惑皇上的,后来,皇室为了牵制朝中大臣,也会送美姬给朝臣下药。
娄缙攥紧了拳头,冷哼道:“宫里,就这么迫不及待。”
云崖恨恨地握紧了拳头:“世子,要不要把那丫鬟抓起来,敢在淮南王府给世子下药,真是活腻歪了!”
“不必,派人在暗中好好盯着,看她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中午,淮南王让两个儿子陪着他一起吃饭。
大总管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饭菜,都是按照淮南王和娄缙的口味准备的,淮南王和娄缙征战四方,喜食花椒、麻椒和酸辣的刺激性食物。
所以,桌子上清一色的全都是辣菜,有辣椒炒肉、辣子鸡丁、酸辣牛肉、花椒烤羊腿、爆辣猪大肠、酸笋汤等菜肴。
娄钧到的时候,淮南王和娄缙已经坐在桌旁了。
“见过父王,参见世子。”
娄钧很懂礼数,虽然他比娄缙年长,但是二人并非一母同胞,他是庶长子,娄缙又被封为了世子,所以他还是会规规矩矩地行礼。
娄缙在面对娄钧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些不舒坦的。
淮南王战功赫赫,军功累累,已形成了地方割据势力,淮河以南的全部地界,陕豫皖苏四省都在淮南王的掌控之中,地方财政也是归淮南王自行管理。
他是江陵国唯一的藩王,也是实实在在的土皇帝,手里全是精兵强将,只要淮南王想造反另起炉灶,江陵国就会被一分为二。
如此强大的势力,既是先帝的帮手,也是先帝的心腹大患。先帝在世时,娄钧被接到了宫里,作为皇室牵制手握重兵的淮南王的工具。
如今,宗室子弟全靠淮南王府才能坐上这皇位,淮南王是有功之臣,将有功之臣的儿子再扣在宫中,难挡悠悠众口,明阳帝登基后,各地战事一平,就放了娄钧归家。
而娄缙是淮南王府的世子,这质子之苦本该是他来受的,可他却在王府享受着荣华富贵,跟着父王征战四方,而娄钧从小就孤零零地一个人在京城生活,受尽欺侮。
他从座位上起身,双手扶起娄钧:“大哥,以后在自家王府,不必行礼。”
娄钧平日在王府不怎么出门,二人见面并不多。两个兄弟自从幼时分开后,就没怎么见过面,没有一起长大,感情谈不上有多深厚,如果不是淮南王回来,二人更不会坐在一起吃饭。
淮南王双眸微眯,娄缙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儿子,他对他十分了解,可这个大儿子从小养在宫里,一时间他这个亲爹也有些摸不清他的性子。
淮南王示意二人坐下开饭,一边吃一边给娄缙和娄钧夹了辣肉片。
娄钧看着一桌子的辣菜,胃部隐隐作痛,但还是夹起碗里的那片肉,放进了嘴里。
淮南王说道:“如今你们二人同在府中,应当多见见面,无论怎么说都是兄弟,日后,淮南王府的兴败还要看你们的。”
娄缙和娄钧齐齐点头:“父王说的是。”
“有事情都要说清楚,切莫像京城里的世家大族,因为一些小事,就闹的兄弟不睦,家宅不宁。”
父子三人吃过饭,又说了会儿话后,便散了。
淮南王去了书房和手下议事,娄缙和娄钧一同往外面走。
娄缙:“大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这话我早该说的,可一直开不了口。”
作为淮南王府的世子,娄缙的身上有骄傲也有责任。
娄钧语气淡淡:“世子言重了,都是为了王府。”
娄缙顿了顿,继续说道:“在京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大哥若是日后需要什么,只管来找我。”
娄钧并不喜欢这种来自上位者的施舍和怜悯,虽然他知道这是好意,但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与其这样,不如让自己变强。
所以在京城的那些年,他也不只是缩在深宫里,而是竭尽所能地做了一些事情。
娄钧微微颔首:“多谢世子。”
娄缙看着眼前的庶兄,他待人接物极其有礼,很有风度,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这样的人自然是半点错都挑不出来的,可似乎谁都无法和他真正的亲近起来,谁也无法看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二人一时无话,走到岔路口便分开了。
娄缙往左边走去了自己的凌云院,而娄钧回了自己的松风院,一只脚刚踏进院门,娄钧就察觉到树后站着一个人。
“谁在那里?”
“大公子,被您发现了。”
娄钧抬眼一看,是松风院的管事,正佝偻着腰,搓着手,一脸谄媚地看着他。
娄钧进了屋子:“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管事跟着走了进去,关上房门,贼眉鼠眼,低声道:“大公子,小的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娄钧没有说话,管事继续说道:“小的心里实在替您不值啊,明明您才是长子,又在京城历经千辛万苦,可这世子之位,怎就如此轻易地落入了凌云院那位手中?小的实在是为您鸣不平!”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管事一听感觉有戏,顿时来了精神:“依小的愚见,大公子当然要争一争,这淮南王府的世子之位究竟是谁来坐,应当由陛下亲自定夺!”
娄钧一脸玩味地看着他,略作无奈,摇头叹息道:“二弟是嫡长子,身份最贵,江陵国向来是立嫡不立长,我又能怎么办?”
“大公子,话虽如此,可当今太子就不是嫡子,皇上立了二皇子为太子。”
娄钧淡笑摇头:“那是因为大皇子身体抱恙。”
大皇子是皇后的儿子,宫中嫡长子,却因为他是个哑巴,而无法入主东宫。
管事继续劝道:“历来世子皇子都讲究个品行端正,二公子不是有个暖床的侍妾吗,只要把她弄死,我们再制造成她是被世子虐待残害致死的,将这言论宣扬出去,让世人皆知其恶行,他这个世子之位肯定坐的不稳当!”
“到时候,大公子何愁没有机会?!”
娄钧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你的意思是,靠女人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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