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话锋一转,“但利害关系我已经讲过,病人和家属死活不同意切除,对试管也极其排斥,坚持要做宫腹腔镜联合手术,我们也只能尽力一试。”“……”有些病人总觉得自己比医生专业,而且固执己见,偏激又极端,难以被说服。这样的人,南栀遇到过不少。她轻轻叹息了声,“主任,麻烦您把她各项报告都发我邮箱。”“呵呵,报告早在几分钟前发你了,”张主任老奸巨猾,“南医生,我知道这台手术很难做,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嘛,祁院长已经发话,若是成功了,给你就地升职。机会难得,你要好好把握。”
这顿饭,南栀不知不觉中吃了十一分饱。
吃完饭回到酒店,应莺已经在了,像是刚沐浴过,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翘着小腿趴在被褥上刷手机。
“回来啦,和商总用餐愉快吗?”
“你说呢?”
南栀换上酒店拖鞋,往浴室走,好整以暇道,
“你之前说朋友开了家度假村,这个朋友不会就是商辰禹吧?”
“怎么可能!”
见她起了疑,应莺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踢踢踏踏跟着她走到浴室门口,双手抱臂打量南栀,
“我想认商总当朋友,人家还不认我呢。宝宝,我要是有那资源,我爸还用得着整天愁眉苦脸拉业务吗,直接抱住商家大腿不就好了。”
说的也有道理。
她和应莺认识这么多年,应家的资源她十分清楚,有今时今日地位,都是靠港城那位大佬的关系。
南栀走到舆洗台拧开水龙头,将袖口仔细卷上去,掬了捧水洗脸。
滴滴水珠顺着脸颊滚落,那张姣好的脸越发晶莹白皙,宛如一块被精雕细琢过的羊脂玉,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应莺给她递去洗脸巾,啧了声:“宝宝皮肤好得让人嫉妒呢,洗面奶都不用,光滑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少来。”南栀边拆发髻边关门将她往外赶,“我先沐浴。”
潺潺水流从淋雨喷薄而下,磨砂玻璃很快雾气氤氲。
应莺没走,懒洋洋地靠在门外火上浇油:
“这个周季礼也是,嘴上说着要保持距离,转头又跟那个女明星暧昧不清。我家宝宝盛世美颜,怎么能受这委屈,要我看,你干脆成全那对狗男女算了,让他们裱子配狗天长地久。”
南栀没接腔,闭上眼,把水开到最大,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在脸上冲刷。
良久后,她关掉花洒,拿起舆洗台上的手机拨了过去。
一秒,
两秒,
南栀赌气似的计表,
周季礼正在开会,瞥见来电显示,他犹豫半晌还是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酝酿到嘴边的话都在这三个字中偃旗息鼓,南栀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在哪?”
“苏芒娱乐,”
满会议室的高管都在看着,要搁以前,这通电话他会果断按断。
但现在商辰禹虎视眈眈,他不想让人钻空子。
周季礼没有听出她嗓音里的异常情绪,抬眼示意徐彻会议继续,压低声音对南栀说,“正在谈收购,先挂了。”
“嗯,你忙。”
南栀放下电话,端详着镜子,里面的女人肤白似雪、嘴唇红润,但脸上面无表情,薄唇紧抿,好陌生。
南栀伸手,在凝结着水气的镜面一拂而过,转身重新走到花洒下。
温热的液体顺着浑圆的大腿滑过足面,冲刷进墙角的下水道里。
南栀心想,
她和周季礼大概走不远了。
……
洗完澡出来,应莺出去了,留了条微信:【宝宝,我去会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很快回来~】
南栀吹干头发,给她回信息。
【不急,你忙你的。】
顿了一下,想起什么,又打了几个字发过去:【是张杭慕吗?】
那边回的很慢,南栀躺着床上拿出IPAD翻看医学资料,直到睡着了,应莺才简短地回了一句。
【是他。呜呜,宝宝,怎么办,他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睡到四点半,南栀被张主任的电话吵醒,说是来了个双侧输卵管严重黏连堵塞的女患者,已办理住院,安排明天早上八点做宫腹腔镜联合手术,张主任打算把这台手术交由南栀来做。
张主任语气严肃:“这位病人去年在仁济做过一次疏通手术,失败了。我看过她的三维B超单,右侧输卵管壶部与伞口三级粘连,左侧输卵管与宫角结合部二级粘连,手术非常棘手。南医生,有没有信心?”
南栀瞬间清醒,思忖半秒如实道:“主任,我建议她切除输卵管,做试管的成功几率更高。”
“你说的没错,从医学上来说,这两条输卵管已经不适合输送卵子了,非常容易引发宫外孕。试管直接将胚胎移植到子宫,减少了中间环节,确实比疏通可取。”
张主任话锋一转,“但利害关系我已经讲过,病人和家属死活不同意切除,对试管也极其排斥,坚持要做宫腹腔镜联合手术,我们也只能尽力一试。”
“……”
有些病人总觉得自己比医生专业,而且固执己见,偏激又极端,难以被说服。
这样的人,南栀遇到过不少。
她轻轻叹息了声,“主任,麻烦您把她各项报告都发我邮箱。”
“呵呵,报告早在几分钟前发你了,”
张主任老奸巨猾,“南医生,我知道这台手术很难做,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嘛,祁院长已经发话,若是成功了,给你就地升职。机会难得,你要好好把握。”
“谢谢主任。”
挂断电话,南栀点进邮箱把报告一一下载保存,一张张仔细翻完,边看边在手机备忘录里做着记录,十几张备忘录下来,脑海里已经有了手术过程的雏形。
输卵管的管腔直径在0.5~1.0mm,不过五张A4纸叠在一起的厚度,做这种精度手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必须要全力以赴。
南栀整理好东西看了眼时间,刚过六点,窗外天黑了,似乎又在下雨。
她给应莺拨去电话。
应莺的嗓子像是被果酒润过,甜腻腻的,“宝宝,我在一品轩天字包间,你快过来,等你吃饭哦~”
南栀微微蹙眉:“喝酒了?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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