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苑苑皱着眉,来到司玄聿身边,拽着他往外走:“这是医院,病人不能吸你的二手烟!”司玄聿没办法,将烟掐灭在窗台上。“我知道……”他知道这是病房,他知道这里有个还在输液的病人。可他就是故意的。司苑苑拖拉着他往病房外走。一路推着司玄聿的腰,往安全通道出口那边去。司玄聿半推半就的,任由她那点力气推着走。到了无人的地方,司苑苑叉着腰,一本正经地跟好大儿讲话。
司苑苑撇了撇嘴,一想到他现在是个半身不遂的病人,有些于心不忍。
她将自己咬过的苹果递到他嘴边:“喏,你这么想吃,给你尝一口。”
贺楼陵序没有动。
司苑苑笑了,就知道他不会吃,她其实就是逗他玩的。
然而下一秒,靠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探着脖子,一口咬在了苹果上。
司苑苑留下的大大牙印,变了形状。
她面色僵住,伸出的手,忽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男人,竟然吃她的口水!
司苑苑一脸的不好意思,最后紧张兮兮地把整个苹果给他。
“那、给你……给你吃……”
贺楼陵序见她要松手,忙抬手去接。
他拿着吃剩下的大半个苹果,坐在病床上啃了起来。
坐在一边的司苑苑有些别扭,一时如坐针毡。
好在,此时,玩着手机的司玄聿站了起来:“你来之前,祁助理已经询问过了,根据他昨晚的部分记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那伙人,查到是谁要找他麻烦,也是迟早的事情。”
“噢,”司苑苑说,“司玄聿,你觉得是谁干的?”
司玄聿:“很难说,他的仇人,或者,你的仇人,都有可能。”
司苑苑:“我的仇人?”
司玄聿:“是啊,你的仇人,搞不了你,只能冲着他去了。”
司苑苑:“所以,很有可能是易家的人。”
司玄聿:“陆家也说不定,反正你跟他走得太近了,很多人在关注着。”
司苑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哐当。
贺楼陵序将吃剩的苹果,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
司玄聿看了过来,眼中的不悦转瞬即逝。
贺楼陵序抬眼看他们:“那么,你们又是怎么救了我的?”
很显然,他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医生曾告诉过他,他的送医很及时。
不仅如此,在来医院之前,甚至有人给他输了血。
司苑苑有意闪烁其辞:“你管那么多干嘛,你这条小命保住了就不错了!”
贺楼陵序的神情有所戒备:“你们,怎么赶到得那么及时?”
司苑苑:“救你一命,你还不乐意了是吧?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贺楼陵序不想理她,他专注着自己的重点。
“谁给我输的血?”
这其中,太多疑点了。
司玄聿站得笔直,一脸傲慢地看向病床上的他:“你爹给你输的血!”
司苑苑惊呆:“司玄聿!”
司玄聿少见的,升起一股愤愤不平感:“自己行事从未不考虑后果,现在倒是在这里,像个法官一样审判别人,你有什么资格问这种问题?你的骄傲比你的命重要是吗?你死了一了百了,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亲人会怎么样?你妈妈会怎么样,你想过吗?要不是你……你爹我一定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眼皮都不带眨的……”
司苑苑目瞪口呆:“司玄聿……”
他对自己的亲爸,果然怨念颇深。
肚子里藏了很多心事,都没有跟人说起过。
贺楼陵序:“……”
莫名其妙挨打一顿骂,忽然没法再去追问这其中的疑点了。
司苑苑罕见的,调和起了气氛:“咱们的意思是说,要紧的是,你得好好活着,你死了谁给你妈妈养老啊!”
贺楼陵序似是有些理亏,一声不吭什么也没反驳。
司苑苑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司玄聿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玻璃窗。
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和烟盒,一脸沉思地开始点烟。
司苑苑看着袅袅升起的烟圈,顿时满脸错愕。
她猛地站了起来:“司玄聿,你竟然抽烟!”
司玄聿转头看她,略显困惑。
点燃的香烟衔在两指之间。
抽烟怎么了?
司苑苑之前都没见过他抽烟,如今震惊不已。
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就学会抽烟了!
然而这种话,说出来就显得古怪极了。
她看着他,又看向病床上的贺楼陵序:“他、他、他抽烟啊!你瞧瞧他!你也不管管!”
司玄聿:“?”
贺楼陵序:“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司苑苑气得,抓起病床上一个枕头,砸了他一下:“他跟个不良少年似的!”
贺楼陵序接住枕头,一脸茫然。
所以呢?到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司玄聿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司苑苑,我20岁,不是什么不良少年……”
司苑苑皱着眉,来到司玄聿身边,拽着他往外走:“这是医院,病人不能吸你的二手烟!”
司玄聿没办法,将烟掐灭在窗台上。
“我知道……”
他知道这是病房,他知道这里有个还在输液的病人。
可他就是故意的。
司苑苑拖拉着他往病房外走。
一路推着司玄聿的腰,往安全通道出口那边去。
司玄聿半推半就的,任由她那点力气推着走。
到了无人的地方,司苑苑叉着腰,一本正经地跟好大儿讲话。
“你怎么对他凶巴巴的。”
司玄聿摊手:“不然呢,我要对他怎么样?”
父慈子孝,那也得父先慈,子再孝。
司苑苑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腰:“你忘记我们的宗旨了吗?”
司玄聿:“……”
司苑苑:“用爱与美,拯救他阴暗的内心,你这么凶,怎么行呢?”
司玄聿笑了:“你现在这么有觉悟啊?”
司苑苑:“不是你说的嘛。”
司玄聿还是满不在乎地笑着。
司苑苑多少也能感觉到,他们父子关系的不太寻常。
“他,是不是对你很凶啊?”
司玄聿:“谈不上很凶吧,他是个很淡漠的人。”
司苑苑问:“他没有打过你吧?”
司玄聿有意逗她:“你猜?”
司苑苑握紧拳头给他看:“他要是打你,我肯定帮你打他!”
司玄聿:“他不会打我,也没打过我,不过,他不喜欢烟味。”
司苑苑想说,她也不喜欢。
她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臂:“他不喜欢,你就非得要去做,你可真是个叛逆儿子!”
司苑苑想,仅从父子关系来说,司玄聿在自己亲爸面前,一定是一身反骨。
但为了拯救世界,他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怨怼,换上一身正气。
作为亲妈,她还是很心疼自家好大儿的。
掐完他的手臂,司苑苑就自己给他揉了起来。
三十年后,司玄聿已失去了母亲,只剩下了一个冷漠寡言的父亲。
他与不曾真心关爱他的父亲,生活在一个随时可能会被毁灭的世界。
司苑苑其实并不敢认真去想,司玄聿是怀着何种心情,非得穿越过来,拯救某个人,拯救世界。
而司玄聿自己,也从来都不说那些。
他以为,他不说,她就什么都不懂了吗?
明明受过伤,却只是用厚茧包裹自己,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英雄主义……
仿佛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母性能量在影响着司苑苑。
她始终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司玄聿内心不同寻常的地方。
司苑苑会,不受控制地,心疼他。
不受控制地去想,年幼的他,或许也曾渴望过更多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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