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冠英走到了他的身边,看了眼周年泛红的眼圈,轻声安慰:“这么高的崖,很难有存活的希望,这都是她的命,你不要太伤心了。”许久没有回应,关冠英尴尬地息了声。过了一会儿,救援人员开始清场:“这里随时可能再度塌方,所有人都快离开。”带周年来的军人过来了:“傅同志,该走了。”周年再度沉沉看了一眼崖底,才转身上了车。关冠英也跟了上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则噩耗令周年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忍不住反驳:“不可能!”
警卫员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关父也愣在当场,脸色倏然惨白。
谁都清楚,遭遇山体滑坡九死一生,更何况过了这么久。
周年不相信,他不信顾睿婉会死。
怀着这份心情,他跟随着支援的军人来到了315路段。
此时,雨已经停了。
这段路面满是石块和泥石,却没有看到大巴车的影子。
周年一把拉过路过的救援人员,急切问道:“同志,那辆大巴有人生还吗?”
那人摇了摇,指向了一处:“那辆车被冲到了崖下,搜救难度太大了只能放弃。”
放弃?
周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厉声道:“怎么可以放弃呢?我的妻子还在车里。”
上扬的声调几乎要破掉。
这是周年第一次如此失态,在那人诧异的眼神中,他缓缓放开手,抹了一把脸:“抱歉,我情绪太激动了。”
那人摆了摆手:“没事。”
周年在其他人节哀的目光中,缓缓走到了崖边。
底下是一片绿林,四周都没有道路连通。
这里随时会再度塌方,强硬去搜救,最终的结果可能是尸体没找到又添上几具尸体。
周年知道这一点,却怎么都无法接受。6
一旦放弃搜救,顾睿婉就再也没了生的希望。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到眼睛渐渐发酸才闭上了眼。
这时,身后传来了关冠英的声音:“周年,你没事把?”
周年没有回头。
关冠英走到了他的身边,看了眼周年泛红的眼圈,轻声安慰:“这么高的崖,很难有存活的希望,这都是她的命,你不要太伤心了。”
许久没有回应,关冠英尴尬地息了声。
过了一会儿,救援人员开始清场:“这里随时可能再度塌方,所有人都快离开。”
带周年来的军人过来了:“傅同志,该走了。”
周年再度沉沉看了一眼崖底,才转身上了车。
关冠英也跟了上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车内的氛围很是压抑。
周年能感觉到关冠英一直在看他,好像有话说,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应付了。
过了很久很久。
车子驶进了机关大院。
周年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回到了冷清的家里。
视线一扫,他蓦然发现家里几乎没有顾睿婉生活的痕迹。
除了必须得生活用品,客厅没有摆放任何的照片。
周年推开顾睿婉的门,空荡荡的一张床一个柜子映入眼帘。
这一幕,令他双目刺痛起来。
这里像招待所一样,完全不像一个家。
他知道女人喜欢打扮,可他竟然连个梳妆台都没给顾睿婉准备。
周年站在那儿,后知后觉地呢喃着:“对不起……”
可这份歉意来的太迟了。
……
一连三日,周年都请假了。
傅家人坐不住了,赶来了周年的家。
傅母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皱了皱眉。
傅爸着急了:“还敲啥门,你不是有钥匙吗?”
白了一眼,傅母拿起钥匙打开了房门,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打开灯,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一地的酒瓶胡乱摆放着,而周年如同木桩一样坐在客厅一动不动,眉眼冷淡,不知在想什么。
这还是她有洁癖的儿子吗?
太不正常了……
傅母走上前,生怕刺激到他,小心问道:“儿子,你没事把?”
周年没有回应。
傅母转头看向傅爸,眼神示意怎么办?
后者摇了摇头,冲着周年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儿子,当初人家嫁过来没有摆酒席,这去了总得给她办个白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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