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媚儿正笑着,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痒,她随手挠了挠,却拽下一大把头发来。她先是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头皮,发现头皮中间秃了一块后,惊恐得尖叫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楚诀听到后命令众人停下来,走到轿子前关心道:“媚儿,怎么了?”江媚儿生怕楚诀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连忙说道:“王爷,妾身没事,就是被一只小虫子吓到了。”“本王进去帮你赶走虫子。”“不用!”江媚儿吓得尖声拒绝,接着又柔声道:“多谢王爷,虫子已经飞走了,我们快走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房间里有很多人,江媚儿如同众星捧月般坐在中间,旁边有给她抹胭脂的,有整理她身上嫁衣的,还有给她挑选首饰的。
侯夫人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口,见到江岁欢后微微一怔。
“怎么了娘?”江岁欢明知故问道。
侯夫人蹙着眉头,“今日是媚儿大婚,你怎么穿着一件白色衣裳?未免有些不吉利,还是快回去换了吧。”
还有一句话侯夫人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江岁欢今日看起来太过耀眼,比身为新娘的江媚儿好看多了,万一把江媚儿的风头给抢走怎么办?
“只要是真心相爱,旁人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又有何碍?我当初嫁给楚诀时穿着大红嫁衣,不还是过得不幸福么?”
江岁欢一句话说的侯夫人哑口无言。
江媚儿坐在镜子前,满脸的笑意在看到江岁欢后消失不见。
她化了一个半时辰的妆,居然还没有江岁欢淡妆好看,气得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妹妹,我来给你梳头了。”江岁欢视若无睹地走到江媚儿身后,微笑着拿起梳子,“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说到这里,她的手微微一动,一抹白色的粉尘顺着梳子掉进江媚儿的头发里,却无人注意。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九梳儿孙满地,十梳夫妻白头,好了,该出门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侯府里的下人们忙得热火朝天,门外更是熙熙攘攘,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楚诀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侯府门口,身后跟着上百个侍卫和家丁,光是聘礼就抬了五十箱,引得百姓们羡慕不已。
人群中一个老太眼红道:“不愧是南冥王,已经是第二次迎娶正妃了,还能送这么多聘礼来,侯爷真是有福气,连着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南冥王。”
旁边一男子跟着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南冥王娶侯府嫡女的时候,我也在场,根本没有这么多聘礼,一切从简的呢。”
“是吗?那侯府嫡女还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侯府嫡女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要不然南冥王怎么会和她和离呢?”
那男子说完,身旁的女子们纷纷白了他一眼,远离了他。
……
江媚儿身穿凤冠霞帔,盖着红色盖头,在侯夫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侯府,身边是笑眯眯的侯爷,江岁欢跟在后面,同样是笑容满面。
莹桃疑惑地挠挠头,南冥王前不久刚和小姐和离,转头就娶了江媚儿为正妃,为什么小姐一点都不难过,反而还这么开心?
莹桃小声问出了心里的问题,江岁欢低声笑道:“今日有好戏看,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楚诀将江媚儿抱上了轿子,转身上马前瞟了江岁欢一眼,本以为会看到她难受不已的模样,谁知她竟完全没看自己,而是在跟丫鬟说话,嘴角明媚的笑意十分刺眼。
“哼!”楚诀冷哼一声,心道江岁欢一定是在强撑着罢了,在他大婚当日穿一身白衣,还打扮的这么美丽,必然是想要借此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心机这么深沉,比单纯善良的媚儿差远了。
楚诀并不知道,他心中善良的江媚儿,正坐在轿子里狞笑,“江岁tຊ欢,你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最后成为正妃的人是我!”
“纵使你是爹娘的亲生女儿,今日还不是得把院子让给我?还要给我梳头,送我出嫁,哈哈!”
江媚儿正笑着,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痒,她随手挠了挠,却拽下一大把头发来。
她先是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头皮,发现头皮中间秃了一块后,惊恐得尖叫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诀听到后命令众人停下来,走到轿子前关心道:“媚儿,怎么了?”
江媚儿生怕楚诀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连忙说道:“王爷,妾身没事,就是被一只小虫子吓到了。”
“本王进去帮你赶走虫子。”
“不用!”江媚儿吓得尖声拒绝,接着又柔声道:“多谢王爷,虫子已经飞走了,我们快走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楚诀不疑有他,回到马上让众人继续前进。
江岁欢等人坐着马车,跟在轿子后面,听到了江媚儿的尖叫声后,侯夫人有些担忧,“媚儿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叫声?”
侯爷安慰道:“既然继续前进了,应该没什么事,不要担心了。”
坐在车窗旁边的江岁欢用手支着脸,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好戏快要开始了。
来到王府后,江岁欢发现王府比侯府布置的还要夸张,到处都贴上了喜字,就差给下人们的脸上也贴一个了。
喜堂中,达官贵人陆陆续续的进来了,纷纷向侯爷和侯夫人道喜,江岁欢环顾四周,发现太师椅上坐着的竟是一个眼熟的人。
顾锦,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坐在太师椅上,这椅子不是楚诀爹娘坐的吗?
江岁欢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楚诀他娘当年难产死了,楚诀他爹是当朝皇上,日理万机没有功夫参加儿子二婚,而顾锦身为皇上最宠爱的弟弟,又是楚诀的皇叔,坐在太师椅上也是情理之中。
再一想江岁欢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年楚诀和原主大婚的时候,顾锦并没有出现,太师椅从头到尾都是空着的。
她“啧”了一声,转头不再看顾锦。
顾锦兴致索然地坐在太师椅上,江岁欢的神情变化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从诧异到了然,再到疑惑,最后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意思?
接着又看见江岁欢走到一侧扇扇子的丫鬟身旁,对着丫鬟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塞给丫鬟一块银子,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座位上,嘴角还勾着一抹狡黠的笑。
顾锦忽然觉得这无聊至极的婚礼变得有趣起来。
很快典礼开始,楚诀搀扶着江媚儿从门外走进来,站在了顾锦身前。
司礼高喊一声:“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向门外跪拜,江媚儿伏下身子,脖子却紧紧绷住,生怕头上的盖头掉下来。
“二拜高堂!”
又一声高喊,楚诀敬给顾锦一杯茶,和江媚儿朝着顾锦跪了下来,这时一侧扇扇子的丫鬟忽然加大了力气,一阵凉风卷起江媚儿的红盖头缓缓飘到了地上。
江媚儿秃了一块的后脑勺暴露在众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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