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心脏旁刺过的一剑,足以要了他大半条命。现在他身上最重的伤,便是这里了。“按说,叛军想杀的是咱们太医院的人,你个东宫小太监,怎么也被杀?还全身是伤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人?还是……你替太子挡的?”林惜柔打量着他全身的伤。双腿断,心脏旁刺了一剑,体内还中过毒。興下手够狠啊。“嗯。”李慎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神色。这是他第二次含糊回答。宫变下,小宫女小太监被人杀,哪讲什么仇啊恨的,叛军杀红了眼,他们这底层人,都是替死鬼。
李慎双腿夹住,黑着脸喝道,“出去!”興
林惜柔眨眨眼,看着他,“不至于吧?”
李慎冷笑,“你不让我看你的身体,我的身体凭什么给你看?林惜柔,彼此彼此!”
林惜柔指指他,“那你说,怎么给你洗澡?半月不洗澡,当心身上长虱子咬死你!”
李慎看了眼身体中间,“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可以看。”
林惜柔朝他翻了个白眼,“矫情!”
他在乎的东西,在她眼里只是器官,只是人体组织,在医院时,她见得多了。
退掉李慎的上衫,卷起他的裤腿,林惜柔将李慎全身仔细地擦洗了一遍。興
当然了,除了他在乎的中间部分。
又给他检查了身体,上了外伤药。
这半月来,李慎吃不好,睡不好,虽然有药物维持,但恢复得较慢。
从他心脏旁刺过的一剑,足以要了他大半条命。
现在他身上最重的伤,便是这里了。
“按说,叛军想杀的是咱们太医院的人,你个东宫小太监,怎么也被杀?还全身是伤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人?还是……你替太子挡的?”林惜柔打量着他全身的伤。
双腿断,心脏旁刺了一剑,体内还中过毒。興
下手够狠啊。
“嗯。”李慎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神色。
这是他第二次含糊回答。
宫变下,小宫女小太监被人杀,哪讲什么仇啊恨的,叛军杀红了眼,他们这底层人,都是替死鬼。
林惜柔叹了声,没再问了。
给李慎洗浴后,林惜柔又取了药水来,给他注射。
“你这药,倒也奇特,我以前从没有见过。”李慎看着扎进他手背血管中的细针管,好奇说道。興
这一路上,虽然他昏昏沉沉的,但也并不是全然不知,他模糊看到,她不时地取出这种带针管的药水扎进他身体里。
还听到她絮絮叨叨说,没这种药水,他早就死在京城了,不会挺这么久。
林惜柔心说,你们见过了才就怪了。
“哦,这是刘院使研制出来的,我带了几套出来。”林惜柔敷衍着回答,“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只有我和他有这种药水。”
李慎看着这透明瓶子透明管子,将信将疑。
屋里只有一张四尺宽的小床。
睡两个人十分勉强。興
出门在外,林惜柔就不讲究那么多了,权当陪护病人。
她脱了中衣,只穿着里衣,扯过被子,睡在李慎的身侧。
一个太监而已,还是个重伤患者,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李慎微微一偏头,就嗅到了林惜柔半湿的头发上的清香。
他的头发上,也有这样的香气。
是她用一种他没见过的皂角片洗的。
这个小医女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宝贝?興
她带有水杯,澡巾,水瓶子,药水针,手纸,绑带,药品,小剪子,还有银针和手术刀具,和一只晚上照明的奇怪的手执棒子,她叫那物品为手电筒。
说那本是照牙齿和喉咙的,小小的一支被她拿来照夜路,属实小材大用拔高身价了。
别人逃难慌慌张张鞋子都会跑掉,她却带了个“货仓”出来。
如此古灵精怪的小医女,他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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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惜柔在惬意中醒来。
走了半月的路,每天晚上担心有强盗打劫,一次没睡好过,昨晚睡了个美觉。興
屋中梳妆台上有镜子和小梳子,林惜柔穿好衣服后,捏着梳子,坐在镜前梳妆。
李慎这时醒来,就看到一个水青色长裙的年轻美貌女子,在对镜梳妆。
昨晚天色昏暗,他没有看清她洗过脸的样子,现在天色大亮,他才发现,她的脸竟是如此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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