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慌乱地进了病房,入目就是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顾向恒。他一身黑色西装,平整的不见一点褶皱,与平常出庭时一模一样。那一瞬,顾玖感觉父亲好像就站在那儿看着自己,满眼慈爱的说:“囡囡啊,怎么才回来,爸爸都想你了!”倏然,泪如雨下。她只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连呼吸都要停滞。顾玖强撑着身体踉跄的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那片白布前。颤抖的手将白布掀开,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再也忍不住内心撕裂的痛:“爸!”
“啪!”
手机从掌心滑落在地,顾玖浑然不觉,耳边只剩程逸的话。
“来市一医院吧。”
天际一阵惊雷响,大雨倾盆而落。
顾玖陡然回过神,急忙往医院赶去。
市一医院。
顾玖慌乱地进了病房,入目就是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顾向恒。
他一身黑色西装,平整的不见一点褶皱,与平常出庭时一模一样。
那一瞬,顾玖感觉父亲好像就站在那儿看着自己,满眼慈爱的说:“囡囡啊,怎么才回来,爸爸都想你了!”
倏然,泪如雨下。
她只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连呼吸都要停滞。
顾玖强撑着身体踉跄的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那片白布前。
颤抖的手将白布掀开,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再也忍不住内心撕裂的痛:“爸!”
一声凄厉的哭喊在病房中响起。
顾玖身侧的程逸眼眶也是一片通红。
可他还是忍着,走上前将一封信放在了她手边:“拘留所的人说这是爸给你留下的遗书,你看看吧。”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顾玖怔怔望着眼前那和白布几乎融为一体的白纸,眼泪不住流着。
许久,才抽噎着将遗书拿起展开。
“囡囡,对不起。”
入眼五个字,顿时如刀戳穿了她的心。
她捏着遗书的手有些泛白,深吸了几口气才能继续看下去。
“爸爸知道我自私的选择死亡是对你的伤害,可爸爸真的很累了。我这一生无愧天地,无愧法条,无愧信赖我的委托人,可我独独对不起家人。”
“你妈妈去世的早,我又忙于工作,只剩你们姐妹两个。这么些年你们受了很多苦,后来轻语成家,爸爸以为我们一家人就会这么幸福下去,不成想她却先走一步。”
“现在,爸爸也要走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爸爸知道你喜欢薄时琛,之前的事你别怪他,法不容情,你也是个律师也懂的。你要好好的和他在一起,别让爸爸担心,也别再为爸爸的事奔波了。爸这一生不为生前身后名,只要心中无愧。”
泪水打湿了白纸,上面的黑字一点点晕花。
顾玖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紧握着他的手,希望他能给自己半分回应。
可他再也没有睁开眼,再也没有对她说一句:“囡囡,爸爸是个律师,你长大后也要像爸爸一样,问心无愧!”
……
顾向恒的后事由程逸一手操办。
顾玖紧攥着他留下的遗书,浑噩的跟从着,直到老人入土为安。
天际阴云密布,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顾玖跪在地上,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相片,眼眶又是一阵发烫。
她强忍着泪水,在墓前放下了一株折菊:“爸,你好好休息,你的意思女儿都明白。可我还是会上诉。你和姐姐一生清白,我不能让你们走后,却背了一身的污名!”
一旁的程逸心情也是沉重不已,而顾玖刚刚说的话,也是他心中所想。
两人就这么一站一立,静静的陪伴着长眠在地下的人。
许久,雨声歇了。
顾玖踉跄着起身,跪久的膝盖刺骨的疼。
可她只是咬牙忍着,看向程逸:“姐夫,之后上诉的事我来做就好,你照顾好馨馨。”
程逸皱了皱眉,想要劝说。
可顾玖只是说:“她还小,需要你。我是顾家的女儿,顾家的一切理应由我承担,你放心,如果真的有我办不到的事,我会和你说。”
见此,程逸只好点头。
回到薄家别墅。
顾玖望着空无一人的别墅,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此时此刻,薄时琛或许在律所开着所谓的庆功宴吧。
他赢了她,就像平常赢得那些平常案子一样。
可她却因为这一输,失去了最后的至亲。
恍然,顾玖觉得记者报道的没错,他们的婚姻,确实荒唐可笑。
顾玖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装进了行李箱。
最后发现,一切竟和来时一样,两个行李箱,装下了她整整十四年的执念。
走出薄家别墅的那一刻,顾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曾梦寐以求嫁进来的地方,然后转身就走,再没有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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