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井然闻言这才直起了身子,一脸云淡风轻地坐在旁边。魏无憾瞪了他一眼,视线在落回花霓身上时又不免变成了心疼。“见悠,是魏叔叔不好,当年没能找到你,才让你受了如此多的苦……”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声音有些哽咽,再次看向陆井然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之前来不及和你说,无忧就是前朝兵部尚书的千金,沈见悠。”陆井然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见悠……”说着,他便扭头看向花霓,不,是沈见悠。
“魏叔叔。”
花霓略带羞赧地看向杵在门口的魏无憾。
陆井然闻言这才直起了身子,一脸云淡风轻地坐在旁边。
魏无憾瞪了他一眼,视线在落回花霓身上时又不免变成了心疼。
“见悠,是魏叔叔不好,当年没能找到你,才让你受了如此多的苦……”
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声音有些哽咽,再次看向陆井然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之前来不及和你说,无忧就是前朝兵部尚书的千金,沈见悠。”
陆井然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见悠……”
说着,他便扭头看向花霓,不,是沈见悠。
眉眼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柔软缱绻。
沈见悠并未发觉陆井然的异样,醒来的时候陆井然已经把魏无憾同他说的那些宫闱之事都转述给了她,
此时她想着那些事,还是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魏叔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枚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沈家出事之时,她还未满五岁。
只是忽然有一天,父亲去上朝就再也没有回来,
再之后沈家深夜突然走水,一场大火将一切都烧了个干净。
恍惚中她甚至看见了披头散发的父亲冲了进来,和母亲的尸首一起活活烧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后来,在青楼偶然还能听到当初沈家之事,竟都说是她爹爹贪污受贿,还谋害皇嗣,这才遭了报应。
可是在乾清宫,丞相口口声声提及沈家那场大火,话里话外都关乎着当今皇帝。
这让她隐隐感觉害怕,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一段漫长的寂静之后,魏无憾终于长叹道:
“说来话长……”
——那是平昭年间,朝廷内乱。
如今的皇帝还只是皇长子,
先皇十六子,原本应该是长子为太子,但先帝迟迟不立。
朝廷内部也因此分为两派势力,
一方主张立长,另一方则主张立贤。
这“立长”,便是拥护太子那方,以当时的太尉为首,即后来的丞相。
而另一方“立贤”,则以沈见悠的父亲为代表,主张立当时颇有才华谋略的十六皇子,也就是沈见悠记忆中的那个“十六爷”为太子。
当时沈父掌握着皇长子私吞赈灾款害得无数灾民百姓惨死的证据,举家搬迁到京城也正是为了更好地禀报朝廷。
此证据一旦被揭发,别说太子之位,皇长子怕是一辈子都别想再从宗人府出来了。
然而败竟也就败在十六皇子太看重手足之情,总想着网开一面,于是在先皇召见沈父之前,十六皇子暴毙,皇长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帝便联合当时的太尉一同陷害沈父,使其沦为罪臣。
甚至于为了铲除后顾之忧一把火烧了整个沈家。
而沈母临死前塞给沈见悠的那枚玉佩,正是从凶手——皇长子身上拽下来的证据。
沈见悠讶然,怪不得,那皇帝说那枚玉佩原本就是他的……
“可他又是怎么认出那枚玉佩是自己的呢?不是说皇子皇女皆有一枚玉佩吗?”沈见悠不解地问。
陆井然回答了她的疑惑,“原本,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经过查证,发现十六子包括走失的长乐公主的玉佩皆有不同,只有佩戴之人才知道不同之处。”
“是啊,”魏无憾叹息一声,“但时我听衙役说并未寻到你的尸首,立刻派人在临边的县去寻找,然而一无所获。”
在寻得沈见悠无果后,他便也辞官回乡当了个无人问津的小渔夫。
“所以……我爹爹,沈家当年都是被陷害的,对吧?”
沈见悠喉咙一哽,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甚至就连她也以为自己就是他人口中的罪臣之女。
一直以来,她都在被外界的流言蜚语迷惑,连自己的真正的名字都不敢公之于众。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沈家和她的爹爹娘亲都不过是那场夺嫡之争中的牺牲品罢了。
“见悠,你父亲其实一直无心参与朝廷纷争,只是他实在心痛那些因皇长子无辜去世的灾民,想为他们讨个说法……”
“主张立十六皇子也是不希望让草菅人命之徒坐上那个位置。”
魏无憾摇了摇头。
沈见悠垂着头神色晦暗不明,忽然抬头看向面前之人。
“魏叔叔,当年沈家的那些门客如今还能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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