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克己复礼,姑姑知你难处,余伊是你太太,你们夫妇一体,所以你明着肯定要为她撑腰。不过,人都有七情六欲,唯感情不能勉强,在暗处,你也可以顺从本心。”商盛克制着,顺水推舟,“谢谢姑姑成全。”与商百惠道别后,商盛一坐进车里,就吩咐王谦,“三天之内,让商百惠的眼线从酒店消失,做得自然点。”王谦会意,“好。”——对门对面住着,余伊很快就见到了温婉。
商盛让余伊坐着,自己却站着。
居高临下,是俯视,是权威。
是警告,亦是袒护。
这不是黄昕月印象中的商盛。
她印象中的商盛,品德高尚,作风正派,冷心冷情,任何时候都维持着太子爷的体面,圈子里多的是荒唐的公子哥,但商盛是一股清流,只唯独对青梅竹马的温婉有些在意。
仅仅是有些在意。
所以,她喜欢他,更喜欢勾搭他。
偶尔开个黄色玩笑,他也不恼,就是不会搭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商盛如此偏袒一个女人。
商盛耐心有限,“说说看,你到底对我太太说了什么话把她惹这么生气?”
黄市长心里着急,替女儿,也替自己,捏一把汗,“昕月,说。”
黄昕月是骄纵,可父亲的话还是听的。
“我说你心里只有温婉。”
“还说,她做掉了温婉的孩子是明智的。”
看到商盛越发凌厉的目光,黄昕月替自己辩护,“她回击了,内涵我不够资格。”
“哦?不够什么资格?”商盛只要答案。
黄昕月一哆嗦,打了个冷颤,“不够资格当商太太。”
商盛嘴角一勾,不知是笑是怒,“实话难听,她说了实话,你就打她?”
“……”黄昕月呼吸紧张,这样的商盛太强势,太陌生。
“你言语羞辱她,还先动的手,我太太身体娇弱,要不是被你惹急了,就你那大体格,吃亏的就是她。”
黄昕月感觉自己的伤又加重了。
她胸大,胸大显胖,不是真的胖,可商盛说她体格大,没有一个女孩会喜欢被说体格大。
“你现在这点伤,算轻了。”商盛一锤子给出了结论。
轮椅咔吱咔吱作响,黄昕月在发抖。
来之前,父亲说,京城商家势力大,在新市有诸多投资,更何况商家姑姑也在,不能不给姑姑面子,一定要道歉。
可是,到底是姑姑的面子大,还是商盛的面子大?
场面一度僵持。
余伊觉得自己就像被架在火炕上的鱼,两面烤。
“就这样可以了,黄市长,黄小姐,这件事到此为止,商盛……”
她抓住商盛的裤腿,揪了揪。
商盛眼中的寒意逐渐化开,态度也变得温和,“既然我太太不追究,那我也不追究了。”
“黄市长,令嫒年轻气盛,刁蛮任性,你再不好好管管,迟早会吃大亏的。”
“是啊是啊,我一定严加管教。”黄市长脸似苦瓜。
黄氏父女来得突然,走得利索。
犹如新市的一场暴雨,突如其来,又很快雨过天晴。
商百惠听闻黄市长带着黄昕月亲自登门道歉,诧异得很。
她全程陪同黄昕月就医,安排好她住院才回酒店休息,也就是睡了个午觉的功夫,黄昕月就道歉完了。
事情发展太快,太离奇,她把出门的商盛堵在走廊上问话。
商盛不疾不徐地说:“这件事还得谢谢姑姑,黄市长给姑姑面子,我和余伊沾了光。”
“是……是吗?”商百惠不确定,但心底里那份虚荣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我和黄市长确有几分交情,商氏在新市投资医药,他感激商氏。”
“主要还是姑姑平日人情往来维系得好,这次又带着黄昕月就医,黄昕月不懂事,但黄市长仁义。我会跟我妈说的,等你回到京城,让她准备一份厚礼送你,感谢你解我燃眉之急。”
商百惠之所以能打入官家太太圈,当年就是靠赵书琴领路。
赵书琴清高,不喜交际,但地位在那,她凭借和赵书琴的姑嫂关系,那些官太太们都要高看她几眼。
所以商盛这么说,她自然受用,“阿盛懂事,姑姑为你做这点事,不算什么。”
“对了,见到温婉了吗?”
商盛表情不显,“见了。”
“你从小克己复礼,姑姑知你难处,余伊是你太太,你们夫妇一体,所以你明着肯定要为她撑腰。不过,人都有七情六欲,唯感情不能勉强,在暗处,你也可以顺从本心。”
商盛克制着,顺水推舟,“谢谢姑姑成全。”
与商百惠道别后,商盛一坐进车里,就吩咐王谦,“三天之内,让商百惠的眼线从酒店消失,做得自然点。”
王谦会意,“好。”
——
对门对面住着,余伊很快就见到了温婉。
她脸色很差,在廊檐花园坐着休息。
背后是一大片胡姬花,卓越锦绣,万代不朽。
她芭蕾舞退役后勇闯娱乐圈,凭借着美貌和舞姿迅速走红,备受各大奢侈品牌的青睐。
表面上不争不抢,人淡如菊。
事实上,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位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人说她淡如菊,她却更像胡姬花。
要清雅脱俗,要卓越锦绣,还要万代不朽。
“商太太,”余伊本想绕开,偏偏温婉叫她,“真巧,在这里遇到你。”
“巧吗?你这时候不在医院,怎么在这?”
“第二天就出院了,京城狗仔太多,没有隐私,不如这里,安静,安全。”
“这倒也是。”
“我在这里养胎,也想在这里坐小月子。”
余伊忽感一阵胸闷,商盛屡次否认,嘴硬得很,敢做不敢认。
想到余华森造的孽,余伊惭愧,“这件事总归是我爸对不起你,我替他向你道歉,钱,他给你了吗?”
“给了,”温婉淡笑,“有阿盛在,余总不会不给。我还要谢谢余总,也很对不起余总,他是被我连累。”
温婉什么都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余伊心尖苦涩,像绕着一根细丝,缠着难受。
“都是意外,谁都不想的,你把身体养好,孩子可以再生。”
温婉笑了,憔悴而又平静的脸上有了很大的波澜,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再生?跟阿盛吗?”
余伊一噎。
“你愿意把阿盛还给我?”
余伊苦笑,“他是你的,从来没有属于我过。”
细丝不扎,缠久了,适应了,也能自洽,她已经能很平静地接受商盛不爱她的事实。
“阿盛,你听到了吧。”
余伊懵了,转身,回头,商盛正站在花丛后。
高大,清贵,英俊。
只是面无表情。
“我晚上有视频会议,要用书房,你反锁了,去开。”
“钥匙在……”
“找不到,”商盛打断,强硬地拉她走,“你去开!”
被商盛拉着,就像被一头牛拉着,余伊挣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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