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他咬的有些重,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生吞咀嚼。江夫人脸上满是慌乱,往后缩了缩,“我家池月是正妃,那个池羽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跟我女儿争,她自己脆弱寻死,跟我们江家有何关系!”傅云策脸一沉,像是狂风卷起乌云,紧紧盯着江夫人,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本王与江池月的婚事到底怎么回事,他人不清池,江夫人就不必装了吧。”“先是让本王找最好的大夫为她治病,后又要我娶她,你当真以为你们手里的东西值这么多?”
看清自己的心,需要多久?
十五年都未能让傅云策看清自己心中所爱,当目光触及到案上放着的骨灰瓮时,他才明白,什么叫心如刀绞。
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心甘情愿站在他影子里的,会说会笑的小女孩,如今成了一捧灰。
轻得可以随风飘散,轻得可以与土共眠。
傅云策一只手放在骨灰瓮上,眸底全是悲恸。
眼眶猛地红了,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如今幡然醒悟,他再厉害,也做不到让人死而复生。
忽然,外头来了几人,千羿隔着木门的声音响起:“主子,江夫人与......江小姐来了。”
傅云策立刻掩去眼底的情绪,坐在木椅上,周身散发着寒气,冷淡道:“只请江夫人进来。”
“是。”千羿应着。
江夫人今日一身紫裙拖地,腰间系着乌青色腰带,素净又幽雅。
脸色不太好,像是一夜未眠,胭脂都遮不住。
丫鬟上了茶,江夫人拿起,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心里却打起了鼓。
毕竟谁不知,摄政王傅云策就连小皇帝都能捏在手里,手段和心思自然不是常人可及。
傅云策未看她,仍盯着面前的骨灰瓮,意味不明道:“江夫人,本王有一事未明,思来想去,还是得问问夫人。”
江夫人手顿了顿,面上依旧镇定,“摄政王这是有何事,我不过一介妇人,怕是没有王爷想要的答案。”
“呵......”傅云策自喉间吐出一声呵笑,眼底戾气翻滚:“当真不知?”
在他可怖的眼神下,江夫人手一抖,那茶水溅出几滴,她索性不装了,又带着几分恼怒:“我的确去找过池小姐......”
“说些本王不知道的。”傅云策冷声打断她,眼底情绪已然是不耐烦。
江夫人深吸一口气,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便看着别处:“我同池小姐说,让她离开你,毕竟王爷和小女成了亲,她一个奴婢,凭什么横亘在......”
“江夫人,这是管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傅云策下颌绷紧,眼睛眯起,透出危险的气息,“江夫人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一字一句,他咬的有些重,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生吞咀嚼。
江夫人脸上满是慌乱,往后缩了缩,“我家池月是正妃,那个池羽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跟我女儿争,她自己脆弱寻死,跟我们江家有何关系!”
傅云策脸一沉,像是狂风卷起乌云,紧紧盯着江夫人,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
“本王与江池月的婚事到底怎么回事,他人不清池,江夫人就不必装了吧。”
“先是让本王找最好的大夫为她治病,后又要我娶她,你当真以为你们手里的东西值这么多?”
江夫人嚣张的模样一下子偃旗息鼓,这门婚事如何来的,她是最清池不过的。
若不是傅云策生母的遗物意外落入他们手中,傅云策怎会受他们摆布,她到底还是把傅云策想的太仁慈了。
“不管如何,王爷若是想要东西,就必须......”
她自以为可以拿捏傅云策,攥着的手松了松,心里惬意不少,可话未说完,就被傅云策打断。
傅云策薄唇轻启:“本王不要了。”
“什么?!”江夫人愣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傅云策往后一躺,唇角勾起,脸上的笑意慵懒而冰冷:“你女儿本王也不要了,本王与丞相府的交易到此为止,那块玉你们随意,能把自己亲生女儿丢弃的人,不值得信任。”
听到这儿,江夫人脸色大变,倏地拍案而起:“她不是女儿!我只有江池月一个女儿!”
傅云策却拧起眉:“你跟池羽也说了这句话?”
江夫人顿住,立马闭上了嘴,可眼里的心虚却无处遁形。
傅云策心底未灭的那团火烧得愈发烈,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攫住江夫人。
池羽在他身边十五年,她有多想寻回自己的爹娘,没有人比傅云策更清池,而正是因为江家对她的抛弃,他才自私地瞒着。
他瞒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被眼前这位绝情的妇人给刨开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不想活了......
傅云策冷冷地站起身,眸底晦暗不明,深不见底。
“本王好奇,究竟是何原因,能让你如此厌恶自己另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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