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靠这里的人保护我,肯定是不现实的了,我得想办法自保。蛇怕的东西有什么?我想了想,只能想到雄黄。趁着天色还不算晚,我开门,走了出去。刚走到楼梯拐角,我就看见一个背影。“王叔。”我喊了一声。那人听见我的喊声,慌得浑身乱颤,手里端着的托盘,几乎都要扣在地上。他好不容易才稳住,眼神却是惊魂未定,“安小姐,是你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的话卡在喉咙,硬是没说出之后的。
许杰这次吃饭,吃得很快,吃完他就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也很快就吃完,回到了自己房间。
一开门,我就觉得房间里的味道有些不对。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身上不小心沾到了雄黄酒。
可仔细闻过,我才发现,是房间里被人绕着撒了一圈雄黄酒。
特别是在床的四周,撒得最多。
就好像是刻意做了个结界。
有意思。
人死了,不去找杀人凶手,反而防起了自己天天宰杀的蛇。
看来……这其中还有什么隐藏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坐下来,考虑了五分钟。
许杰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明白。
但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靠这里的人保护我,肯定是不现实的了,我得想办法自保。
蛇怕的东西有什么?
我想了想,只能想到雄黄。
趁着天色还不算晚,我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楼梯拐角,我就看见一个背影。
“王叔。”我喊了一声。
那人听见我的喊声,慌得浑身乱颤,手里端着的托盘,几乎都要扣在地上。
他好不容易才稳住,眼神却是惊魂未定,“安小姐,是你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他的话卡在喉咙,硬是没说出之后的。
我笑笑,也没问他。
人家刻意要隐瞒的,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问出来的。
“这么晚了,王叔你去哪?”
还端着这么多吃的。
我扫一眼就知道,上面全是蛇肉。
旁边还配了一壶酒。
厨师老王笑笑,说,“许总晚上没怎么吃,这会饿了,我去给他送点吃的。”
“安小姐你是要去哪?”老王叮嘱我,“基地地处偏僻,晚上你可别乱走动,万一有坏人进来,可就不好了。”
我也对他微笑点头。
在这个夜晚,真正要避着的是什么,我们心照不宣。
只是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王叔,这儿有雄黄粉吗?”寒暄过后,我问,“我实在怕蛇,给我点雄黄粉撒床头,我会安心许多。”
“哦,有,有。”
王叔连声应着。
“厨房就有,你等我一会儿,跟我去拿。”
等老王从许杰的房间出来,他带我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我两个裤兜里,装得满满的全是雄黄粉。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给阿浩分一点。
虽然今天他惹到我了,但他要是出事了,也挺麻烦。
纠结一下,我决定让他到我房间里来拿。
我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了一道缝,我心里突然觉得不对。
我不是个胆大的人,特别是今天又出了这种事。
所以出去之前,我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
可这会儿,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悄悄抓起角落里,被我藏好的一根棍子。
然而,下一个瞬间——
一条巨大的蛇尾,将我用力缠了起来。
我心猛地一提。
不会这么点背吧?!
墨离不是说,青螭短时间内不会找上我了么?!
怎么……
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我根本无法反抗!
那尾巴将我卷起,又重重落下。
我的头,正好撞在床头柜上,脑中一片闷响,意识顿时模糊了起来。
在我还没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了一双怨毒的眼睛。
我一愣。
那不是青螭!
我遇到的……是另一条蛇!
那条蛇将我捆得紧紧地,冰冷的呵气,扫在我身上。
我感到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用力嗅着我身上的气味。
“你身上……怎么会有王的味道?!”
王?
什么王?
狮子王,还是厨师老王?
我的头真的很痛,以至于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小丫头,我暂且放过你,记住了,别多管闲事!”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但我已经可以确定,这次找上来的,的确不是青螭。
一来,她对我没有杀意。
二来,对,她是一条雌蛇,我听得出。
兴许是因为我身上藏了雄黄,又兴许是因为,她对我本就没有杀意。
所以,她只是简单地警告过我,就放了我。
后来我是被人摇醒的。
阿浩他们,都守在我床边,神色担忧。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我守灵。
这实在太不吉利,于是我挣扎着坐起来。
“你们这是……?”
“都快让你吓死了。”阿浩抚着自己心口,脸上的担忧不像是装出来的。
阿浩说,他接到我电话以后,就来找我,结果怎么敲门我也不开,只好找了工作人员要来钥匙。
打开门一看,就发现我躺在地上。
阿浩嘴快,“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晦气!
我白了他一眼。
我要是真死了也是他害得,都是他非要我留下的。
许杰也一脸关切地在我床头站着。
“宋小姐,没事了吧?把你遇到的坏人模样说出来,我好报警。”
我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是遇到了坏人,不是自己不舒服?”
房间门窗紧闭,他们只发现我躺在地上。
第一反应,怎么也不该是我遇上了坏人吧?
许杰一愣。
随即他不好意思道:“看我,关心则乱了,那安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的确不舒服。
这个养蛇基地,实在是太诡异了。
让我处处都不舒服!
还有那条雌蛇……她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扫了他们一眼,还是决定不开口。
夜晚。
起了风。
这阵风,出乎意料的狂猛。
B市属于内陆,是没经历过台风的。
可这风,却比台风来了还要大。
我站在窗口,狂风透过窗缝,扑在我身上。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腥风血雨。
之前我在窗口和门口上都撒了雄黄粉。
现在被这么猛烈的风一吹,雄黄粉全都散了,一点也不留。
外面的树也摇摇晃晃,几乎都要被这风连根拔起了。
我想回到床上睡觉。
可我刚一侧身,就在狂风里看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
什么人会在这时候出门?
我眯起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人渐渐走得近了。
雨水,也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外面的路灯是亮着的,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有一道蜿蜒的血迹,沿着那人苍白的小腿流下,在雨水中混做一滩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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