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裴经云把外套给方婲垫姨妈的行为,将她刺痛了?她忍不住想起去北方出差的那个冬天,天寒地冻,他们走得急忘了带厚衣,只有车上常备的两套大衣。杨婉清冻得唇色发白,浑身冷得彻骨,想披上一件。裴经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不知道,我受不了别人穿我的衣服?”那年她冻出病根,此后每到冬天,她都需要止痛药才能挨过去。“我带来的人能有多差?”裴经云的声音,让杨婉清从回忆中抽离:“你赶紧去化个妆,20分钟内回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大变活人!”
2.
杨婉清以往送裴经云参加酒局,她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只能坐在车里等,从深夜到凌晨,她早已习惯了黑夜和压抑。
可这次,裴经云突然喊她进去。
她看见裴经云怀里搂着新招的助理,叫方婲,和她有7分像。
他在外面无论玩得多花,从不曾将女人带到公司,方婲是唯一一个例外,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这个21岁的小姑娘,一年了也不曾腻歪。
想来是真的喜欢。
“经云哥哥,我没事的,虽然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但难得有机会陪您的朋友们喝些酒,我能撑住的.......”
说话间,方婲挪了挪身子。
她屁股下面垫着裴经云的外套,上面显出一片红,杨婉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不准喝,我心疼。”
裴经云宠溺地揉了揉方婲的脑袋,目光移向杨婉清,瞬间变得冰冷:“今天不用你开车了,坐下来,陪老板们喝酒。”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似是看耍猴般,各个都嘲讽地笑了起来。
“裴总,你不挑食,我们却没您这境界啊,什么酒都喝得下去。”
“是呀裴总,早知道您好这口,我干脆把家里做饭的老妈子带过来,和她凑一对夕阳花岂不美哉?”
杨婉清深深低着头,却说不清想逃避什么。
是老板们的侮辱?她早已习惯了。
还是裴经云把外套给方婲垫姨妈的行为,将她刺痛了?
她忍不住想起去北方出差的那个冬天,天寒地冻,他们走得急忘了带厚衣,只有车上常备的两套大衣。
杨婉清冻得唇色发白,浑身冷得彻骨,想披上一件。
裴经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不知道,我受不了别人穿我的衣服?”
那年她冻出病根,此后每到冬天,她都需要止痛药才能挨过去。
“我带来的人能有多差?”
裴经云的声音,让杨婉清从回忆中抽离:“你赶紧去化个妆,20分钟内回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大变活人!”
杨婉清回来的时候,的确让众人狠狠惊讶了一下。
那个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中年女人,用粉底遮住病态的苍白,画上眼影弯眉,涂上火焰红唇,竟有了方婲七分像。
眉眼间的倦冷,更是比小年轻多出几分冷眼气质。
“我得给裴总敬一杯,是我眼拙了!没看出这个司机是裴总按着小方的模样招的!”
“裴总这么器重你,小方,晚上回去你可要好好表现呀!”
小姑娘禁不住夸,捂着嘴浅笑几声。
不经意间瞥了眼裴经云,又叫那抹柔情羞得红了脸。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7分像她的司机,比她早认识裴经云10多年。
“愣着干什么?快倒酒,给老板们陪好了!”
裴经云将古色古香的酒壶塞到杨婉清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让她险些没有托住。
她病垮了的身体根本拿不大会儿,若是再喝着酒,她怕自己死在酒桌上。
“裴总,我身体不大舒服。”
我攥紧掌心,低声哀求:“公司比我漂亮的销售多的是,要不要请来一个能喝的?这样老板们也能喝得尽兴——”
她的话还没说话,他就起了笑眼,抬手止住。
侧身对方婲软语:“吃完饭,你不是还要我陪你去拿快递站的睡衣?转战夜场?”
他直白的话语,让方婲红了脸“嗯”了一声。
裴经云的脸色便冷下来:“听见了吗,我们哪里有换人的时间?你不喝,等着我来灌?”
杨婉清攥紧的拳,缓缓松开。心底撕心裂肺般疼过,反而逐渐轻松,甚至有了些笑眼。
“裴总,我若喝死,过去种种该是能罢休了吧?”
她平静地看着他,这般毫无情绪的眸光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他微微启唇,垂着眸似乎想说一些转圜的话,却看见杨婉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每一杯,都会让杨婉清脑海浮现出一个女孩儿的画面。
第一个被裴经云带回家的女孩,表演了一场激烈的热吻。
第二个女孩有了更多身体上的缠绵。
直到第七杯酒,她的视野模糊了。
她看见裴经云将那个女孩儿抱进卧室,不过片刻,裴经云又冲了出来,失态地抓住她的双肩:
“你只喜欢钱么?你的眼里只有钱?你的男人都要当着你的面办事了,你都不知道拦一拦?”
他折磨着她,也试探着她的心。
可她总是那么平静,她的泪都在无数难眠的深夜一个人消化了。她给他的是一张冷漠的脸:“男人?你给我钱了,还是给我爱了?”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男人?”
眼泪险些决堤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冲到跟前,夺过了她的酒杯。
“你疯了杨婉清?”
“这么喝,你真的想死?”
她已经看不清裴经云的表情了。
她疯了般抢夺着酒杯:“横竖都是要死的,不如醉死好了。”
“可他们不都是说,喝醉了心就不会疼了吗?裴总,你说,我的心为什么还是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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