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哪里至于就这么小心了?”刘广陵含笑摇了摇头。今日散朝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便被晏景的人隐秘的带着从密道走到了这间书房,又看着晏景警惕的作态,不由打趣了一句。晏景知道他的这位友人性子阔达,有时候甚至有些大大咧咧,也不计较,只道:“小心些总是好的,如今圣上龙体有碍,太子监国,朝内暗潮涌动,再加上前年的案子,又牵扯到了朝中权贵,乃至皇亲国戚,这段时间,盯着你我的人不少。如今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重大,不能在我这里出了纰漏。”
书房内灯火通明,夜明珠悬挂于案,映出光彩,光彩照映在大红酸枝透雕方格纹书案上,上头摆着的汝窑缠枝莲纹笔洗反射出莹润的弧。砚台上的墨锭磨了一角,边上摆着些笔筒,笔筒里置着上等的狼豪湖笔。
书房布置相较于主人的身份而言,很是简陋,除开笔墨纸砚,以及照光的夜明珠算得上名贵,其余不过一案,几椅,一方屏风,屏风后一张罗汉床而已。
正合了书房挂着的字——居易行简,乐天知退。
“咚咚”两声敲击声响起。
晏景起身走到窗外,伸手往外一捞,便捞到了一只鸽子。他从鸽腿下的信桶里取出里头的蜡丸,掂量了一下,心下有了数,又将鸽子放走。
鸽子扑腾翅膀的声音响起,他又放下了窗。
“景和,哪里至于就这么小心了?”
刘广陵含笑摇了摇头。
今日散朝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便被晏景的人隐秘的带着从密道走到了这间书房,又看着晏景警惕的作态,不由打趣了一句。
晏景知道他的这位友人性子阔达,有时候甚至有些大大咧咧,也不计较,只道:“小心些总是好的,如今圣上龙体有碍,太子监国,朝内暗潮涌动,再加上前年的案子,又牵扯到了朝中权贵,乃至皇亲国戚,这段时间,盯着你我的人不少。如今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重大,不能在我这里出了纰漏。”
这话说的太过正经。
刘广陵“哗”的收回折扇,垮着脸抱怨道:“我不过谈笑一句,你却给我扯出这一连串的政事来,实在无趣。”
“哎~”他一口气叹的一波三折,“政事,政事!实在冗杂,如今朝堂就像一滩浑水,任是谁进去,不染上一层墨,脱上几层皮,都休想在里头站得住。你也是,太子殿下也是,这几年我看你们是越发深沉,越发难以揣测了。”
“你好端端的揣测我们做什么?”晏景沉声,板着脸吓唬他:“我倒算了,殿下是小君,你也敢妄加揣摩?”
刘广陵抚胸,装模作样做出害怕的姿态:“你可别吓我,我胸无大志,既不在朝为官,也没什么姻亲牵扯,孤家寡人一个。便是殿下听了,顶多也就骂我一句口无遮拦而已。”
“不过你这样故意吓唬人,倒还有几分从前在东宫伴读时的模样。那时候你傲的跟什么似的,周国公家的周同,还是你的表哥呢,在东宫说错了话,被你吓唬一通,抖着腿去给殿下跪着请罪了,搀都搀不起来,打那以后,周同见你就像老鼠见了猫。还有小瑞王,张斌,这些人也没见你放在眼里过……”
他絮絮叨叨,边说还边叹气,时不时窥着晏景,无比可惜的摇头,好像在说,“你如今怎么就变这样了呢?”
“是么?”
晏景不置可否,他走回案桌后,执起蜡丸,将其放于烛火上炙烤,不一会,蜡丸上包着的蜡融开,露出里头的纸条来。
晏景将其展开,里头只有几个字符,这是他们几人幼时私下创的暗语,每个字符寓意不同,复杂混乱,但了解的人通过组合排列,便能将几个语焉不详的字符组成一段话。
纸上写的字符,意思翻译过来就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前尘往事,旨在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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