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中被他哄得高兴,斜眼望望英杨道:“你真这么想?”“那是当然!”杜佑中哈哈一笑,抛出一张八筒道:“我猜这张牌有人要。”然而满桌摇头,都说不要。陈末忍不住问英杨:“你真的不要吗?外面只有这一张了!”英杨冲陈末一笑,起手打出一张八万,杜佑中又糊了,高兴得推牌大笑。陈末也笑一笑,按桌子起身说:“不玩了,回家睡觉!”“别啊!”杜佑中很不高兴:“平时都是你赢,玩到天亮都不肯下桌,今晚才输了几次就闹脾气?”
杜佑中被他哄得高兴,斜眼望望英杨道:“你真这么想?”
“那是当然!”
杜佑中哈哈一笑,抛出一张八筒道:“我猜这张牌有人要。”然而满桌摇头,都说不要。陈末忍不住问英杨:“你真的不要吗?外面只有这一张了!”
英杨冲陈末一笑,起手打出一张八万,杜佑中又糊了,高兴得推牌大笑。陈末也笑一笑,按桌子起身说:“不玩了,回家睡觉!”
“别啊!”杜佑中很不高兴:“平时都是你赢,玩到天亮都不肯下桌,今晚才输了几次就闹脾气?”
陈末不吭声,骆正风把他按回椅子里,又替他点上烟笑道:“陈处长,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今晚非但不能撤,要越战越勇才对!”
这麻将哗啦啦的打下去,英杨满肚子心思也只能搁置,先打起精神应付杜佑中。英柏洲的傲气十分挫伤英杨,看来搭他的路接近和平政府没那么容易,要开疆拓土,不如巴结杜佑中。
牌局进行之中,惠珍珍夹着只雪白的象牙烟嘴进来。烟嘴嵌着的烟燃了半截,她捏烟嘴的手指雪白,指甲涂成粉红色,晶莹透亮的好看。身上换了肉桂色喇叭袖旗袍,袖子只到手肘,开花似的倒垂下来,露出大片藕白的手臂。
杜佑中被那段手臂迷住了,一手扶着牌,一手扶着惠珍珍的纤腰,仰起脸来笑道:“你舍得丢下日本人来看看我了?”
惠珍珍在他臂弯里扭一扭腰,说:“我可不敢得罪浅间课长。”
“来落红公馆是我带他来的,”杜佑中笑道:“来了之后说这里的茶好吃,三天两头的甩开我跑得勤呢。”
“浅间课长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你不要吃这样不相干的醋,”惠珍珍软语劝着,脸上的笑却娇媚:“他讲是茶好你做啥不信?瞧不起我们做茶的功夫吗?”
“他见过的美人是多呢,”杜佑中不屑道:“我担心你见过的美人少,被他勾了魂去!”
满桌哄然笑起来,惠珍珍边笑边将杜佑中推翻到一边,自顾去沙发那里坐了。英杨不明白他们笑什么,杜佑中又高声问:“你没有同他讲我在这里吧?”
惠珍珍远远的摇头,表示没有。
杜佑中喃喃笑骂,嘟囔道:“枕头阿三!”
这么样又搓了四圈,英杨同陈末暗自较劲,陈末放出功力来,杜佑中赢得不如之前畅快,渐渐没了兴趣。眼瞅着过十二点,惠珍珍说宵夜备好了,大家推牌起身,挪到隔壁去吃宵夜。
隔壁是小房间,摆着只十座圆桌,宵夜是一碗白粥,一碗酒酿元宵,另有八个小菜,一碟菊叶汤包,一碟芝麻米糕。
英杨并不饿,就着腌鹅脯喝了半碗白粥。骆正风见他搁下碗筷,便开口告辞,杜佑中也不留,冲英杨点着筷子说:“小少爷今天认了门,往后多来走动,喝茶也罢,打牌也罢,给惠小姐撑撑门面。”
英杨连声答应,又接了惠珍珍半盒香喷喷的名片,答允代为发送,这才跟着骆正风出了落红公馆。
进院子去开车,英杨长吁一口气,仿佛卸掉千金重担。骆正风听见笑道:“这是干什么?你今天表现绝好,很快要得到杜佑中重用!”
英杨想打听浅间三白,故意问:“今天在牌桌上讲枕头阿三,说的是谁?”
“你竟不知枕头阿三的传奇?”骆正风惊得点烟也忘了,直勾勾盯着英杨。
“我一定要知道吗?”英杨没好气说:“知道就快讲!”
骆正风笑笑点上烟,道:“你晓得特高课课长浅间三白吧?枕头阿三就是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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