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三感谢,依然坚持。孩子们会有新的老师来教,但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无人能替。刚出校门,江肆扬的吉普车却停在门口。见到自己,他飞速下车,将身上的军大衣披到我身上。“怎么不多穿点儿,当心又着凉了。”我看着他,不适应他的温柔。“你来做什么?”江肆扬拥着我边走边说:“到年关了,几个探亲的战友来见我,知道我结婚吵着要见你,特意来接你过去。”
没有江肆扬睡在身边的晚上,我睡了个舒服的觉。
主卧里的江肆扬,却因我那句“和你睡觉,不舒服”辗转未能成眠。
今天又开始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
学生们的课程也到了尾期,我交了辞职信。
校长诧异挽留:“小周老师,是非辞职不可吗?”
“今年评职称你又是优秀教师,孩子们都非常喜欢你,你就这么辞职,可惜啊。”
我再三感谢,依然坚持。
孩子们会有新的老师来教,但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无人能替。
刚出校门,江肆扬的吉普车却停在门口。
见到自己,他飞速下车,将身上的军大衣披到我身上。
“怎么不多穿点儿,当心又着凉了。”
我看着他,不适应他的温柔。
“你来做什么?”
江肆扬拥着我边走边说:“到年关了,几个探亲的战友来见我,知道我结婚吵着要见你,特意来接你过去。”
“你们男人聚会,我一个女人去做什么。”
我低着头,把脚下的雪踩得咯吱咯吱。
上辈子他从没有带我见过战友。
哪怕我曾主动提起,得到的也是一句:“你一个女人,去男人的聚会凑什么热闹。”
我本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从前是想听听别人嘴里的他,可现在我没兴趣更没时间。
还有十二天就回常市了,趁着国营商店没关门,我要去买些特产带回去。
“我还有事,不凑这个热闹了。”我脱下大衣要还给他,却被按住。
“我都答应了,别让我丢面子。”
我顿了顿没再说话,江肆扬,也就依你这最后一次了。
十二天后,无论你的面子还是里子,再跟我没有关系。
半个小时后。
车子在国营饭店门口缓缓停下。
我解安全带的功夫,江肆扬已站在副驾驶外等我。
等我走下车,他便主动伸手来牵,那只手却插进了口袋。
我哈了口气,瑟瑟道:“好冷,快进去吧。”
江肆扬怔怔收回手,默然跟在我身后,第一次有明明离得很近,却觉得很远的错觉。
他暗下眸子,决定今晚要做些什么。
包厢里,热闹气氛正酣。
我一进门,便受到热情的招呼。
“嫂子好!”
“江肆扬算你小子听劝,没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偷着乐吧!”
“当初是谁说要买醉喝死算求,要不是幸亏哥几个拦着,你小子能有今天!”
我安静地听着,安静地吃菜,平常最能开胃的山椒腊肉吃进嘴里,也尝不出味道。
我想象不出犯浑的江肆扬是什么模样。
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只谈原则不讲感情。
一片山椒腊肉夹进了我碗里。
“你喜欢吃的,多吃点儿。”
这是江肆扬第一次给我夹菜。
我把那块肉夹到一边:“现在不爱吃了,没味。”
江肆扬愣了下。
正要说什么时,包厢门被人推开,何安嘉笑眯眯地探出头来。
“嚯,这么热闹,怎么不叫我?”
“江肆扬,你们几个可真不够意思!”
何安嘉佯装懊恼,大喇喇在江肆扬旁边坐下。
屋子里的热气仿佛凝固。
在座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三人,何安嘉终于瞥到坐江肆扬另一边的我。
一怔,惊讶道:“婉婉也在啊。”
她越过江肆扬跟我搭话。
“你的道歉信我看了,其实就一把瓜子的事,少抓给我一把没啥的,我转头就忘了。”
说着,她狠拍了下江肆扬肩膀。
“都跟你说了别上纲上线,你就当耳旁风!”
这语气,仿佛她和江肆扬才是一对。
江肆扬下意识靠向我,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
转眸却对上我和煦的笑脸。
“那天确实是我疏忽。”我看了眼江肆扬,接着说,“既然今天那你也在,那我再正式跟你道个歉。”
我拿起酒杯,敬了敬,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再不回头。
江肆扬,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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