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茗心心虚地抿嘴笑笑:“这次是,前两次真不是,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回去了,你的座位现在一股酒气,不太好闻。”路程都快过半,秦郁棠再回去意义也不大,但她还是扒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站了起来,季茗心的视线追踪着她起身的动作,显得有些紧张。秦郁棠从他身边跨出去:“我不走,我站会儿,你坐吧。”后半截路程,他们就是这样交替着,一人坐,一人站,秦郁棠习惯tຊ性地带了本书,她在学校里时,闲暇时间都会划分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很难抽到大块的时间看闲书,手上这本《三体》是闫知非推荐的,说是最近很火。
秦郁棠坐在他的位置上,每隔5分钟就想起身去看看那位喝多了的大爷还在不在,但季茗心每次都能把她按回去——自己代劳。
前几次是这样的,他飞快离开,又飞快回来,告诉她那位大爷还在和乘警掰扯,第三次秦郁棠彻底不信了:“这都多久了,你骗我的吧?”
季茗心心虚地抿嘴笑笑:“这次是,前两次真不是,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回去了,你的座位现在一股酒气,不太好闻。”
路程都快过半,秦郁棠再回去意义也不大,但她还是扒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站了起来,季茗心的视线追踪着她起身的动作,显得有些紧张。
秦郁棠从他身边跨出去:“我不走,我站会儿,你坐吧。”
后半截路程,他们就是这样交替着,一人坐,一人站,秦郁棠习惯tຊ性地带了本书,她在学校里时,闲暇时间都会划分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很难抽到大块的时间看闲书,手上这本《三体》是闫知非推荐的,说是最近很火。
秦郁棠从他那儿借来书看完了前两部,今天这本《死神永生》是系列完结作,已经看了三分之二,原计划在路上看完,可刚翻开,埋首书页没两分钟,就感受到了身边灼热的目光。
她扭头,垂下眼看季茗心:“怎么了?”
季茗心问:“这本书是讲什么的?”
“地球人和外星人。”秦郁棠简洁明了地概括,补充说:“主要是地球人。”
“哦。”季茗心抠抠耳朵,绞尽脑汁往下问:“好看吗?”
“还行,想象力比较突出,算是科幻作品里比较扎实的。”
季茗心皱了皱鼻子:“里边的外星人长啥样啊?”
“没说。”
“好吧。”
季茗心对科幻作品一无所知,怕再问下去就暴露自己知识面的浅薄了,因此“哦”了一声后低头,摸出手机,解锁,无意义地对着几个app戳来戳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余光注意到秦郁棠合上了书,拉开头顶行李架上的背包拉链,把这本看得津津有味的小说塞进包里。
随即垂下手来,顺便在他头顶上摸了一把,轻声道:“诶,季茗心,国家队好待吗?”
那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讲,她的问题打开了季茗心身体里关于倾诉的开关,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季茗心把攒了许久的新鲜事儿一股脑儿讲给了她。
讲到后来,他口干舌燥地往边上一歪,额头正好抵在秦郁棠胳膊上,喃喃道:“我头晕,有点儿缺氧,靠会儿行吗?”
行不行的,靠都靠了,秦郁棠默许了他的恃宠而骄:“行啊,你可以靠到下车。”
季茗心看自己,这短短的几十分钟,与其说是倾诉,其实更像是一场表演,他无时无刻不观察着听众的反映,从秦郁棠的神情变化来看,她对自己训练中的疲惫、竞争中的焦虑、生活上的不适应和比赛前的紧张——这些负面情绪的关心远超正面情绪。
她好像对所有人都是这样——随时准备伸出援手而非掌声,在所有交际关系里,她喜欢做更坚实可靠的那一方。
于是季茗心决定扮演弱者。
列车到站,季茗心跟着她出站,陪她坐公交车回家,到了小区门口,终于依依惜别。
秦郁棠本来是有点儿舍不得的,她开了口子,俩人一路聊到现在,才发现意犹未尽,但晚上打开电脑,登录微信下载几张文档时才发现,季茗心给她发了消息,这厮居然还没走!
“我错过动车了,你有什么夜宵的店子推荐吗?”
秦郁棠手指悬在键盘上空,顿了好一会儿,撇开头无奈地笑出来,被强烈依赖的感觉对某些人是负担,对她,却好像是抱在怀里的蜜罐。
“我出去打几张资料。”秦郁棠捏着u盘,和妈妈打了声招呼,对方闻声从厨房里追出来:“你把门口的垃圾——”
“带了。”秦郁棠晃晃手里的垃圾袋,转身推开门。
对方点点头,回身看见沙发上躺着打游戏的儿子,不由得耷拉下嘴角,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很复杂。
她扪心自问,两个孩子她都爱,出于外部对她的要求,她爱儿子更多一些,但怎么养着养着,儿子不太成器,女儿也不和自己一条心了。
玄关处大门被秦郁棠大力带上,她走了楼梯下去,脚步轻盈,在单元门前的垃圾站碰到一个拾荒老人,甚至笑着和人家打招呼,说晚上好。
老人笑出一脸沧桑的褶子,也冲她乐道:“好好好。”
秦郁棠揣着u盘去了小区门口的打印店,还没走到,就见季茗心站在店门口,几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从店里出来,经过他身边时频频回首,走远了还在小声议论。
“哟,蓝颜祸水。”秦郁棠心想,从小到大,看习惯了也不觉得他多帅,不过是普通人——两眼睛下边一个鼻子,顶多皮肤比大多数人白亮些,此刻趁着走近,她仔细打量了一下。
季茗心的站姿是很随意的,他把那套有点呆板的校服换了,穿上自己的衣服,牛仔裤配黑夹克,脚上一双短靴,显得腿逆天的长。
他一手插在牛仔裤的屁兜里,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划,打印店门口的灯光不太亮,落在他皮肤上时,很轻易就和周边拉开了明暗度的对比,让其他一切景色人物都成了背景,能被人眼自动虚化的那种。
“嘿,人模狗样的。”秦郁棠做出结论。
她攥着u盘过去时,季茗心已经注意到了,转过脸来冲她笑:“这么快?”
秦郁棠波澜不惊地一抬下巴:“你就别进去了,在这儿等我两分钟,我打个东西。”
说完,她背对季茗心进店,此时嘴角不由得泛起微笑——自己还挺能装的,那家伙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方才在品鉴他的外表吧。
季茗心脚底粘在地面上似的,扭过身看她进去,诧异道:“还真有资料要打啊?”
里间传来秦郁棠的一声:“废话。”
夜幕降临,秦郁棠也没时间带他去太远,俩人去了附近一家烧烤店,店里年轻人居多,主打啤酒精酿。
秦郁棠自然不敢喝酒,怕回家被闻出来,季茗心倒是要了一杯。
看得出来,其实他酒量不佳,因为这杯酒喝了一半,他就端起杯子和秦郁棠干杯说:“祝你生日快乐。”
“唱出来听听。”秦郁棠抿了一口杯里的凉白开,静静地看着他。
于是他真的唱了,一共四句,超出秦郁棠的要求。
她点头夸赞:“挺不错啊,宝刀未老。”
季茗心被夸的有点得意忘形,笑着用烧烤的铁签敲了敲盘子,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天天见。”
秦郁棠一挑眉,他们再见面的时候,都快放寒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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