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个想法被廖衾衡提及,她却异常平静又自然。就像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回答我。”廖衾衡再度出声。安凝便点了头:“是。”非要她亲口确认,廖衾衡的心也跟着收紧。他久久注视着身旁的人。而后,他唇角绽放出一抹冷厉的笑意来:“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等你死后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然而听见这话的安凝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早已习惯了廖衾衡这种发疯的举动,像是故意在跟她对着干。
打开车门时。
安凝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冷冷看着站在外面的廖衾衡。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廖衾衡定定站在车外,凝视她。
“下车。”
安凝不甘示弱回望着他,同样冷冷吐出两个字来:“不下。”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
过了很久。
最终还是廖衾衡平静扯起嘴角:“好。”
他没有坚持要安凝下车,独自下车离去。
季洲的墓离入口不远。
廖衾衡很快就走到了,他静静看着上面的遗照,而后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她是我的了,她就算是死也会带着席太太的身份。”
算是炫耀,也算是一种宣示主权的挑衅。
他说不上来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过来,他就是不甘心,可偏偏季洲已经不在了,他无从宣泄自己的嫉妒。
是的,嫉妒。
廖衾衡承认自己是在嫉妒季洲,他嫉妒季洲能够得到安凝的心。
他承认自己……对安凝的那些莫名的占有欲和情绪,是因为爱。
他爱上了安凝,爱上了这个将他当成替身的安凝。
如果不是得知安凝日子不多了,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承认这件事。
他情愿和安凝永远纠缠不休。
可她说她要死了。
他已经没有和她纠缠不休的时间了。
站在季洲的墓碑前看了许久,廖衾衡动身离去。
回到车上安凝仍旧是戒备地看着他。
“放心,我不会对你心上人的墓碑做什么的。”廖衾衡恍若带着些许自嘲般扯了下嘴角。
安凝看了一他一眼,心口升起莫名的情绪来。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车身在廖衾衡的示意下重新驶离。
“我看见季洲旁边的墓碑空着,墓园的负责人说那块地已经被你买下来了,”廖衾衡忽地出声,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有何波动,他轻声问,“你是不是想要死后跟他葬在一起?”
安凝神色一顿,并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了。
墓地是她很早之前就买好了的,那个时候是她抑郁症最严重一心求死的时候。
可如今,这个想法被廖衾衡提及,她却异常平静又自然。
就像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回答我。”廖衾衡再度出声。
安凝便点了头:“是。”
非要她亲口确认,廖衾衡的心也跟着收紧。
他久久注视着身旁的人。
而后,他唇角绽放出一抹冷厉的笑意来:“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等你死后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然而听见这话的安凝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早已习惯了廖衾衡这种发疯的举动,像是故意在跟她对着干。
所以她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我现在累了,不想跟你吵。”
就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却挥在了棉花上。
安凝的反应让廖衾衡的心里闷堵得很,他深深吸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可见到她那苍白病态的脸色时,又只觉得心下一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一路无言。
安凝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廖衾衡还是没有将她送回安家的别墅。
而是在他们以前住的那个房子。
“这段时间,我们重新住在这里吧。”廖衾衡说。
安凝其实对住所并没有太大的意见,这里也是十分熟悉的地方,她没有反对,动身走出来。
走进屋内。
廖衾衡已经找人重新来打扫过了。
画板角落还是维持她离开的原样,她不自觉走过去,而后目光忽的下落注意到在地上拼凑的一幅画。
身侧廖衾衡站了过来。
而后听见他略显嘶哑的嗓音开口问她——
“至少这幅画你画的是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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