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翻阅过无数名书典籍,更绘过无数丹青墨宝,现在就安安静静放在宋挽眼前,等着她去握住。好像只要抓住这只手,就能从肮脏不堪的泥沼脱身,被细心庇护,再无狂风摧折。可这手太干净了,她不能将它沾污。宋挽移开目光,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大声道:“奴婢该死,求世子殿下恕罪。”楚逸辰僵着手看着宋挽,今日相见,她一直在向他下跪,一直在认罪求饶,一次一次用行动提醒他,他们之间身份悬殊,横亘着千沟万壑,不复从前。
刘氏力气大,宋挽被推得跌坐在地上,刚想爬起来,一只修长如竹的手放到她面前。
楚逸辰换了一身衣服,料子恰好是藏青色,用的也是云锦,上面用银丝绣着云纹,乍一看与顾岩廷的装扮有点像,仔细瞧着却大有不同。
楚逸辰腰带上嵌着白玉,缀着一枚镂空雕花白玉佩,墨发也用白玉冠束着,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脸色比方才宋挽见到的红润许多,人看着仍是清瘦,却是翩翩俊美,贵雅逼人,两相对比,顾岩廷的草莽气质更浓了。
今天天气很好,明媚的金色阳光将楚逸辰握笔磨出来的薄茧和错综复杂的掌纹映照得无比清晰。
这手翻阅过无数名书典籍,更绘过无数丹青墨宝,现在就安安静静放在宋挽眼前,等着她去握住。
好像只要抓住这只手,就能从肮脏不堪的泥沼脱身,被细心庇护,再无狂风摧折。
可这手太干净了,她不能将它沾污。
宋挽移开目光,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大声道:“奴婢该死,求世子殿下恕罪。”
楚逸辰僵着手看着宋挽,今日相见,她一直在向他下跪,一直在认罪求饶,一次一次用行动提醒他,他们之间身份悬殊,横亘着千沟万壑,不复从前。
心脏像被巨石压着,又闷又疼。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楚逸辰不能像刚刚那样直接把宋挽扶起来,只能收回手,尽量平稳的说:“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世子殿下恩典!”
宋挽磕头谢过,楚逸辰走到赵黎旁边落座,宋挽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回到顾岩廷身边,赵黎又懒洋洋的开口:“等等,刚刚不是说要表演助兴么,你就给本王看这个?”
宋挽停下,楚逸辰绷着脸,沉声道:“侯府有的是伶人、歌姬,不知皇叔想看什么样的表演?”
“这些人的表演看着有什么意思,”赵黎喝了杯酒,定定的看着宋挽,说,“本王就喜欢看顾大人家这位婢子表演。”
楚逸辰拧眉,正要与赵黎争辩,宋挽盈盈的立在那里,说:“今日是卫阳侯府大小姐的生辰宴,奴婢才疏学浅,没什么本事,献丑为王爷和诸位舞一曲《八仙贺》助兴可好?”
“好!”
赵黎抚掌喊了一声,让旁边的伶人奏乐。
悠扬的古琴声率先响起,宋挽缓缓抬起双手,她十指纤纤,润泽如玉,从袖中露出来小截儿皓腕,白生生的直晃人眼。
古琴声后,圆润清亮的玉笛声加入,曲风陡然变得欢快,宋挽开始随着音律扭动腰肢。
她毫不羞怯扭捏,腰肢摇得极为坦荡,水蛇一样柔韧,那身廉价的棉麻衣裙完全被人忽略不计,众人眼里只剩下那纤细的手,柔软灵活的腰,和曲线完美的臀。
一曲跳完,宋挽喘得不行,小脸热得红彤彤,布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宋挽跪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奴……奴婢献丑了。”
她的呼吸急促,伏在地上的身子跟着起伏,呼吸都染上蛊惑。
众人皆对宋挽这一舞看得入了迷,一直默不作声的顾岩廷却神色清冷,只看着越王旁边,面色铁青的楚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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