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暂时不必再去齐安堂,避避风头。”说着,他端着个木盒递给她:“这是你陪嫁的珠宝金银,至于其他的,家仆已经备好。”宁希颜没有去接,只是顺着裴子奕的视线看去。院内马车里,整齐码放着她的衣物鞋履,甚至书籍古玩都妥当封存着。宁希颜的一切尽数被打包,她存在的痕迹都被裴子奕悉数抹去。她回过神来,眼神酸胀,只是愣愣看着他。她没想到,不过几个时辰他就将她安排得如此‘妥帖’。
沉默横亘在二人之间。
宁希颜怔忪地看向裴子奕,一脸不可置信。
她心知现在无论她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可他冷漠吐露的话语还是如刀割般深深刺痛了她。
“今日不必再出诊了,你先回去吧。”
不待宁希颜说话,裴子奕径直甩袖离开。
她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眼角掠过一丝苦涩。
宁希颜一路浑浑噩噩回到裴子奕宅邸,耳边不断盘旋着他的话。
“离开齐安堂,去金陵吧。”
起初,她的确是为了裴子奕而随他拜师学医。
为此,没少因女儿身受尽冷眼。
但行医多年,挽救他人生命于危难,已是刻进她骨子里的习性。
如今却因这莫须有之罪而被逐出齐安堂,她心有不甘。
她历经万难,得以诊病救助更多百姓,现在却因这凭空“庸医害人”的污蔑而被迫终止!
思及此,宁希颜攥紧了手心。
与此同时。
先前大闹齐安堂的中年妇人缩在一处墙根,向转角处的身影伸出粗糙的手。
“宁希颜名誉已毁,您答应的银子?”
一道淡柔女声传来:“放心,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
裴子奕宅邸。
宁希颜枯坐院中,等待裴子奕归来。
天色渐暗,烛火摇晃时,身侧才传来推门而入的声响。
宁希颜连忙迎了上去。
她刚要开口,却被裴子奕抢先:“此事已解决妥当,你动身去金陵即可。”
“你也暂时不必再去齐安堂,避避风头。”
说着,他端着个木盒递给她:“这是你陪嫁的珠宝金银,至于其他的,家仆已经备好。”
宁希颜没有去接,只是顺着裴子奕的视线看去。
院内马车里,整齐码放着她的衣物鞋履,甚至书籍古玩都妥当封存着。
宁希颜的一切尽数被打包,她存在的痕迹都被裴子奕悉数抹去。
她回过神来,眼神酸胀,只是愣愣看着他。
她没想到,不过几个时辰他就将她安排得如此‘妥帖’。
可自始至终,他从未询问过她的想法。
就连与她表兄通信,都仿佛越过了她,全程由他代劳沟通。
宁希颜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裴子奕,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我与那妇人素不相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定了罪,你可有过迟疑?你可对我有半分信任?”
裴子奕蹙眉:“你想说什么?”
宁希颜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的眼里只有齐安堂的招牌不能砸,那我呢?我的清誉呢?”
空气一瞬间凝滞。
裴子奕脸色渐渐变冷,声线冷硬:“在我眼里,齐安堂是治病救人之处,代代传承积累的信誉大于一切人的清誉。”
说罢,他便直接朝厢房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宁希颜心中情绪剧烈翻腾。
“呕——”
腹中骤然窜起一阵翻涌的呕意,宁希颜弯下腰干呕出声。
裴子奕听到动静,脚步一顿。
他回过身,就见宁希颜痛到蹲地。
她难受得呕出一些黄褐色流体,痛到眼底翻出泪花,胃里才好受了些。
片刻后,宁希颜艰难直起腰身,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从心底闪过。
宁希颜愣住,刚一抬头就对上裴子奕深邃的双眸。
他深不见底的眼神落在她小腹处,呼吸一顿,一把拉过宁希颜瘦削的手腕。
宁希颜心头一颤,三根修长的手指就停压在她脉象处。
裴子奕指尖停顿许久,神情微变。
宁希颜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眼中顿时涌上希冀。
“我能感觉到…是喜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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