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回答,更像是给自己的安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由亮转暗。沈泽川坐在阮书凝的床边,盖上她冰凉的手:“书凝,我错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绝不会再做你讨厌的事了。”阮书凝静静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回应。
犹如一通冰水浇下,沈泽川从头冷到了脚。
他僵硬上前,颤着声呼唤:“书凝,起来。”
整个卫生间静默无声,只剩水龙头的“滴答”声回应他。
血丝爬上沈泽川的眼眸:“书凝,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你要这个房子,我可以留给你。”
安然欢快跑来,看到浴室里的情景,尖叫一声躲到沈泽川身后。
“吓死我了,阮书凝这个扫把星,要死跑远点死啊,怎么偏偏死在这里。”
安然的声音忽远忽近,唯有“阮书凝”和“死”字格外清晰。
昨天阮书凝还说要收拾东西,现在就死了?
她这么爱他,怎么可能留他一人在这世上。
沈泽川滞重上前,去拉着阮书凝的手臂。
冰凉的冷意顺着指尖钻入沈泽川的心脏,跳动的心脏刹那凝结。
阮书凝真的抛下她,死了。
安然担忧地去牵沈泽川的手:“泽川?你还好吗?”
沈泽川第一次甩开安然,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可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尝试几次才成功。
“急救中心吗,我的爱人割腕自杀了。”
“现在没有救护车?我等得起,我爱人等得起吗!”
安然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泽川。
她从未见过沈泽川吼人,哪怕是自己被别人伤害。
沈泽川挂了电话,动作轻柔地抱起阮书凝:“书凝,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那哄人的语气,好像他怀中的阮书凝还活着一般。
安然咬着下唇,挡在沈泽川身前:“泽川,阮书凝已经死了,你还要把一个死人放在你的后座上吗?”
“如果你坚持要把她放上去,我以后再也不坐你的车了。”
沈泽川身形一顿,冷冷地瞥向阮书凝。
凉意顺着安然的脊背爬上,可她还是没有松口。
只要她稍微闹一闹,就没有男人不顺着她,沈泽川不会是那个例外,也不能是。
沈泽川拧起眉头,嗓音不带丝毫温度:“滚开。”
“安然,我不想对女人动粗。”
成长至今,从来没有男人对安然说过这样的话。
安然的脸涨得通红,又气又委屈:“沈泽川,你为了一个死人这样跟我说话?”
沈泽川的视线再没落在安然身上,放下阮书凝,疾驰而去。
安然站在原地,吃了一嘴汽车尾气。
……
手术的灯终于亮起,主刀陈主任疲惫走出。
沈泽川连忙上前:“陈主任,她怎么样了?”
陈主任长舒一口气:“幸好送过来及时,患者没有割到动脉。”
“虽然失血过多,但已经抢救回来了。”
沈泽川的心刚放下,就听陈主任接着说:“但是患者的求死心很重。”
“割腕的伤口很深,只差一点就割到了大静脉。”
“你说你和她是夫妻,大晚上的怎么不拦着点呢?”
沈泽川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
昨天晚上阮书凝自杀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阮书凝该有多痛,多绝望。
见沈泽川不说话,陈主任没有追问,补充道:“能不能醒来就看这两天了。”
“有些求死心重的患者,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留恋,即使抢救过来,潜意识也不愿苏醒,成为植物人。”
心脏阵阵钝痛,仿佛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
沈泽川干涩开口:“她会醒过来的。”
与其说是回答,更像是给自己的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由亮转暗。
沈泽川坐在阮书凝的床边,盖上她冰凉的手:“书凝,我错了。”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绝不会再做你讨厌的事了。”
阮书凝静静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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