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攥紧信转身冲出府邸:“备马!”……这场仗不眠不休地打了三天三夜。天边的第一缕熹光落下时,边沙城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宋思思跪在死去的将士中央,腹部被两只长枪捅穿。鲜血从她的口中不断涌出,她慢慢抬起眼,目光所及之处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漠北人。她撑着军旗,咬着牙用尽余力慢慢站了起来。望着那朝阳,她扯开嘴角笑起来,眼泪却混着血流下。“爹,阿兄……我为你们报仇了。”
三日后,边沙城下。
宋思思手握红缨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立在军队的最前方,身后的红披风被风沙高高扬起。
而在她面前,是整整十万人的漠北军队。
高大的漠北军首领骑在马上,看见宋思思,他身旁的副将当即吹来一声口哨。
“哟,这不是当年军营里最漂亮最受欢迎的盛国女将军吗?”
“怎么,想念咱漠北的汉子了,迫不及待又要被咱们抓回去伺候了?啊哈哈哈!”
他粗狂下流的笑声响彻城下。
宋思思的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
下一秒,她反手从身后抽出三支弓箭,直接拉弓射了出去!
“噗!”
箭矢准确地穿过了那副将的咽喉、心脏和头颅。
这一招,是父亲亲自教给她的杀招。
顷刻间,宋思思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战。
那一场父兄皆在她面前战死的战役她从未忘记过,那些时日她和长公主所受到的一切折辱她更是刻骨铭心!
宋思思握紧红缨枪,高高举起了军旗。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将士们!杀!”
……
摄政王府。
温司寒被皇帝在宫里留了几日,最后才勉强选出几位可以迎战的将军。
他疲惫地回到府里,一进门下人就上前来问:“王爷,是否要准备水沐浴?”2
温司寒微一点头示意,就朝卧房走去。
却在经过宋思思的院子时,他心口莫名一阵慌,下意识停了脚步。
他按住胸口皱起眉。
为何?他会突然觉得不安?
鬼使神差的,他抬步走进院子,推开了房门。
当看见桌子上凭空出现的信,温司寒狠狠一顿,随即大步走近拿起——
“温司寒亲拆”
温司寒瞳孔骤缩,颤抖着手拆开了信封。
片刻后,他攥紧信转身冲出府邸:“备马!”
……
这场仗不眠不休地打了三天三夜。
天边的第一缕熹光落下时,边沙城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宋思思跪在死去的将士中央,腹部被两只长枪捅穿。
鲜血从她的口中不断涌出,她慢慢抬起眼,目光所及之处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漠北人。
她撑着军旗,咬着牙用尽余力慢慢站了起来。
望着那朝阳,她扯开嘴角笑起来,眼泪却混着血流下。
“爹,阿兄……我为你们报仇了。”
“知宜,我遵守了和你约定,我替你护住了阿炀,护住了盛国……我也替你我,报了仇。”
“将军——将军!”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残存的将士赶来想要扶住她。
宋思思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拦住了他们的脚步。
她轻飘飘的声音随风而来:“回去告诉皇上,就说……宋思思不辱使命。他答应要为我宋家,为我父兄洗刷冤屈,望他不要食言。”
“还有,待我死后,就把我埋在这里吧。”
这世间已经再没有她的归处,只有她父兄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她父兄的尸骨就掩埋在这黄沙之下,她想要和她的父兄在一起。
只是可惜,无法再见温司寒最后一面。
宋思思的眼前开始涣散,恍惚间,她好像看见父亲与兄长一起从天边向她走来。
“阿思,你做的很好,爹为你骄傲。”
“阿思,不用再咬牙坚持了,到哥哥这里来,哥哥接你回家。”
宋思思慢慢伸出手,颤抖地伸出血迹斑驳的手。
“爹,阿兄……不要再丢下我。”
……
边沙城门,温司寒拉住疾驰的马,一把扯住守门的将士:“宋思思在哪里?!”
将士怔住,直到看见他腰间代表摄政王身份的金牌,才慌乱跪下去:“回王爷,宋将军她……她还在城下!”
温司寒闻言心口一松,只要她还活着便好!
“马上带我去见她!”
将士却深跪不起:“王爷,将军她……她为盛国坚持到最后一刻,已经战死了!”
话音未落,通往城下的后城门缓缓掀开。
温司寒心脏一颤,抬眼看去。
只见那横尸遍野中,宋思思手握红缨枪屹立不倒。
而在她的头顶,盛国军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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