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素手一举,将杯中茶水饮下。秦观南眉梢微动,那黯淡的眸中星光熠熠,终于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来。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这时,一道稳沉威严的声音响起。“想娶我女儿?只有金银珠宝不够。”薛父从正厅中踱步走出,态度冷淡。薛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方道:“从前你我有两家情谊,故而你即便什么都没有,我也肯将女儿嫁给你。”“但如今,你想浪子回头,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薛含莺心中本是满腔怨愤,想着他若再纠缠,必将他劈头盖脸痛骂一顿。
可此刻见他仿佛只有一口气在撑着,话到嘴边,又转了音。
秦观南轻轻摇头,目露凄楚之色,几乎固执地看向薛含莺。
薛含莺那一句话,字字如刀将他的心剜割成片。
他一夜未眠,才从中隐约思索明白,她究竟因何要与他相决绝。
唯恐时间一晚,误会解释不清,便再无机会。
他一早便匆匆赶至了薛府。
见到薛含莺的第一眼,便红了眼眶。
薛含莺避开他的目光,却无意中瞥见他雪白狐裘下掩藏的,衣摆处触目惊心的血迹。
秦观南脚下一动,却又将之完全掩盖了下去。
他身形依旧挺拔,声音却哑:“我数次未曾亲至,并非有意轻慢于你,而是……”
“而是你病情复发,根本来不了,是吗?”薛含莺接下他的话音,看向他。
心中当即明了,那几日,想是他早已病得下不了榻,却还担忧让她知晓。
她垂下眸,敛去眸中情绪,淡淡问:“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就此作罢了。”
秦观南薄唇紧抿,良久,才响起他略为干涩的声音。
“我只唯恐一日不至,你便会另嫁他人。”
“因此即便人未能至,礼数也要尽全。”
他喉结艰难地动了动,方才开口:“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你了……”
薛含莺心口一闷,她的心再冷硬,也无法说服自己的心此刻是毫无动摇的。
她看着秦观南苍白的面容,暗叹一声,何必如此自苦。
她闭着眼,素手一举,将杯中茶水饮下。
秦观南眉梢微动,那黯淡的眸中星光熠熠,终于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来。
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这时,一道稳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想娶我女儿?只有金银珠宝不够。”薛父从正厅中踱步走出,态度冷淡。
薛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方道:“从前你我有两家情谊,故而你即便什么都没有,我也肯将女儿嫁给你。”
“但如今,你想浪子回头,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秦观南愣了愣,随即颔首,他深揖一礼,温声道。
“还请伯父明示,但有要求,秦观南,无有不应。”
薛父摆摆手,冷然道:“我薛府不缺金银,我女儿也不缺爱护,你想娶她,便拿出一颗真心来看,让我看到你此生非她不可的决心,否则就先打道回府去。”
秦观南隐没在袖中的手紧了松,松了紧。
见薛含莺颔首,秦观南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
薛父见他离府,方才开口:“应念,你的婚事,要不就在年节之前定下吧?”
薛含莺看他一眼,奇道:“爹,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薛父无奈笑了笑,负手立于薛含莺身侧,良久才道:“这样以后,即使爹不在你身边,你兄长领兵戍守边关,你身边也能有个人时刻保护着你。”
“你也能在这世间,更多一条出路。”
薛含莺看着父亲的身影,与他共同望向那遥远的边城,坚定道。
“我即便终生不嫁,日后或可经商教学,或可承父兄之业,披甲杀敌,以报家国。”
“爹,女子并非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我还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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