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被骂的脸色铁青。偏这个时候,有两个同僚骑马路过。陆珩年幼失怙,被人欺负,与这两人结怨已久。如今看到这个局面,马上那位刘家的纨绔庶子已经忍耐不住的高声笑道:“陆兄,你们侯府这是揭不开锅了吗,连这些穷苦百姓的工钱都要抵赖?要不要我先借你二两银子救救急?”说完,率先哈哈大笑起来。旁边那位王家的公子也附和说:“人家娶的可是江南首富家的女儿,有的是钱,哪里用得着你操心?只是听闻夫人被你赶去了皇寺,怎么,没人替陆兄付钱了?你们侯府不会一直靠吃夫人的嫁妆度日吧?”
春熙看了那小厮一眼,见他站在那里一脸苦哈哈的无奈。
她也急了,赶忙小跑着追了上去,低声焦急问:“好容易盼到侯爷让人来接,小姐怎么不借这个台阶回去?”
苏绾回头,嘴角噙着浅淡的弧度问:“你还记的我说过的话吗,她林雪葭还没来跪着求我呢。”
春熙的神情欲言又止。
虽然苏绾的话让她很解气,可是要让林雪葭来跪着求她回府,恐怕也有些困难,那小贱人巴不得她们不回去呢。
“小姐若是不给侯爷这个面子,他若是不管了,难道您要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吗?”
“不会呀。”苏绾说的一脸轻松,“所以明天你就回府,告诉侯爷我病了,需要从府里带几个人过来侍疾,侯爷会明白的。”
见春熙还是一脸忐忑,苏绾又笑道:“傻丫头,他这是用着咱们了,才迫不及待接我回去呢,既然想要我的东西,那我也不能白给是不是?”
春熙顿时明白了,眼神发亮的点头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明天回去该怎么说了。”
小厮回去之后,跟陆珩如实禀报。
陆珩知道苏绾这是在跟他闹别扭呢,他也憋了一肚子的火,阴沉着脸色冷声道:“既然不愿回来,那就让她住着吧,不必去接了。”
画就在府里,反正也跑不掉。
等苏绾闹完脾气发现没用,自然会回来。
陆珩觉得必须杀一杀她的锐气,让她明白女子须以夫君为天,不能凡事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躲在假山后面的林雪葭听到了,心里一阵窃喜,转身对自己的婢女幸灾乐祸的说:“她以为她闹脾气侯爷就会迁就她,其实这侯府谁稀罕她啊?永远都别回来才好呢。”
说完,扶了扶头上的金钗,洋洋得意的走了。
这些天苏绾不在,她跟侯爷在新修的院子里卿卿我我,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般,别提有多甜蜜了。
谁还在乎她的存在?
第二天上午陆珩休沐。
他闲来无事,正跟林雪葭在园子里饮酒赏花,忽然见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说:“侯爷,外面那帮干活的来闹事了。”
陆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谁?”
管家赶忙说:“就是之前修园子的那些人,咱们府里还未给人家结工钱呢。”
陆珩诧异的问:“我不是交代了府里的账房,让他们把钱给结了吗?”
管家有些为难的说:“老夫人说她早就有言在先,这个钱不走公账,让侯爷自己想办法。”
陆珩脸色一沉。
春熙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群人在府门前吵吵嚷嚷的,附近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为首的那个粗壮的中年人大声嚷嚷道:“这还是在天子脚下呢,他们堂堂一个侯府居然拖欠我们的工钱,大家伙都给评评理!”
春熙便明白了,憋着笑躲到一旁看热闹。
果然不大会,就看到陆珩冷着脸大步走了出来。
见这么多人围观,他脸上挂不住,沉声喝道:“不过就是点工钱,你去府里结账就是了,在这吵嚷什么?”
那男人高声道:“侯爷,不是我说,咱们虽然都是干粗活的,可是这京城的王侯将相家里也常出入,别人家都是干完了活当天就把工钱给结了,你们这倒好,都半个月了,我的人来要账跑了三五趟,你们就是各种托辞不给,咋地,这是想赖账吗?”
他这激愤一吼,周围的人也纷纷起哄,对着陆珩指指点点起来。
“这高门大户的,不至于穷到连点工钱都付不起吧?”
“就是,摆明了当官的欺负我们老百姓,呸!”
“果然越有钱越抠,穿的人模狗样的,一肚子黑水。”
陆珩被骂的脸色铁青。
偏这个时候,有两个同僚骑马路过。
陆珩年幼失怙,被人欺负,与这两人结怨已久。
如今看到这个局面,马上那位刘家的纨绔庶子已经忍耐不住的高声笑道:“陆兄,你们侯府这是揭不开锅了吗,连这些穷苦百姓的工钱都要抵赖?要不要我先借你二两银子救救急?”
说完,率先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那位王家的公子也附和说:“人家娶的可是江南首富家的女儿,有的是钱,哪里用得着你操心?只是听闻夫人被你赶去了皇寺,怎么,没人替陆兄付钱了?你们侯府不会一直靠吃夫人的嫁妆度日吧?”
他话音未落,周围的百姓已经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用夫人的嫁妆,这侯府可真不要脸。”
“他给妾室修园子,把正室夫人气走了,这是宠妾灭妻啊,还朝廷命官呢,这点事都拎不清,啧啧。”
“我们寻常百姓家都要脸面,轻易不敢动媳妇的嫁妆,这位侯爷看着道貌岸然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陆珩听着周围的讥笑声,气的脸色蜡黄浑身颤抖。
他转身吩咐管家说:“带他们去账房结账,立刻就去!”
管家立刻诺诺应着,抬手把那几个人招呼进了府里。
陆珩正要转身,又听刘家公子奚落说:“陆兄,我们要去赴个诗会就先走了,你放心,你的困难我会告诉朋友们,让他们知道陆兄的难处,没准大家会慷慨解囊帮你的,怎么着也得给你筹措个十两八两的,让你熬到月底发俸禄。”
说完,两人又嘲讽的大笑起来。
陆珩气的眼前一黑,咬着牙高声道:“你们不用费心败坏我的名声,还是管好你们自己吧。明明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却非要去冒充文人,诌的那几句诗也不怕笑掉大牙!”
说完,愤然转身进了府。
门前百姓纷纷谈笑着离去,这场闹剧才算收了场。
许氏听闻账房把工钱还了,心疼不已,急的暗地里骂林雪葭是个搅家不宁的玩意。
春熙找到陆珩的时候,见林雪葭正在给他捏肩,还一个劲的在旁边说苏绾的坏话,“夫人也忒小家子气了,这么点银子都不肯出,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侯爷,让别人看咱们府上的笑话。”
“其实那七八百两银子在她手里算什么?她妆台上随便一副头面拿出去都能卖个上千两。”
陆珩神色冷峻的端起茶杯喝了口凉茶。
可是春熙看的出来,林薛家这挑拨离间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因为侯爷的脸色更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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