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分开的这五年,你有想过他过得怎样吗?不过你大概也想象不到,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但电视剧总看过吧。”温黎洗了手,用纸巾擦着手继续道:“清宫剧里的‘九子夺嫡’看过吧,会觉得残酷吗?可权煜这五年过得比那更残酷,起码‘九子夺嫡’中的阿哥们都是从小就生活中宫里的,他们的‘战场’都是自己从小就熟悉的环境,且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亲属帮衬。而权煜没有,他是只身一人突然空降在权家这个背景庞大,涉足黑白众多关系网的家族里。
叶桑装糊涂:“什么问题啊?”
权煜轻漫浪荡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见她装糊涂,也故意道:“桑桑是要我重复一遍?”
“不要!”叶桑慌然抬头瞪着他,甚至抬手捂上了他的嘴:“你不许问。”
看着她自然而然捂上来的那只手,权煜眼神都瞬间柔了下来,然后是从内心散发出的轻笑。
以前,她就容易害羞,每当他说些‘过火’的让她不知怎么回答、不知怎么应对的时候,就会羞恼的扑上来捂他的嘴,然后羞红的脸气的鼓鼓的让他不许再说话了。
就像此刻的画面一样。
而她自然而然的举动,权煜想,她应该是真的回到他身边了吧。
权煜眸底染笑的拿开她的手,饶有兴致的打趣:
“宝贝脸红成这样是以为我想让你回答什么?”
他收起笑,神情认真:“我不过是想问,你的前男友复合的诚意这么足,你就从了吧,好不好?”
如此一说,让叶桑更加羞耻了,好像他没那意思,是她自己在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一时间,只羞涩想逃:
“我想好再回答你。”
这一次,权煜没再搂着她不放,再闹下去怕真要羞的不理他了,让她缓一下再回答也好。
叶桑迅速溜下床穿上拖鞋逃去浴室。
走到半路忽的想起什么,立马就转过身,不料正撞到紧跟其后的权煜身上,脑袋猝不防的嗑到他硬实的胸膛上。
“呜!”
叶桑无意识的轻呼着揉了揉脑袋:“你走路都没声的。”
细眉轻皱的软媚样看得权煜心神荡漾。
转而就看到叶桑仰着脸,神情认真的对他说:“姜玥她就是在我面前比较欢脱,工作上很认真,业务能力也超级好的,所以,你不要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对她有什么看法。”
权煜本还期待着是突然转身要答应他什么,竟是为了朋友解释的。
一时无奈的叹气笑,却又说的认真:“她是你朋友,我会保她在娱乐圈平步青云。”
叶桑在他认真的神情下闪了神,他对姜玥的称呼,一直都是‘你朋友’,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罢了。
而至于姜玥到底如何,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也无所谓。
权煜见她仰着一张脸走了神,直接抬手扣着她的后颈搂过来吻了下去。
“唔~”
恍然回神的叶桑这才慌得推开他:“我去洗漱。”
她还没刷牙呢~
港城的傍晚,夕阳很美。
庄园很大,有山有水。
小溪边权开着的花草都是经过精修设计的,旁边的凉亭下有复古的圆木桌和石凳。
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糕点和饮品。
温黎和温北灼坐在石凳上等了有一会了。
“原来三哥这么多年的不近女色,都是为了这个女孩子。”
温黎喝了一口玫瑰花露,没什么兴致的继续道:
“他还真是喜欢啊,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叮嘱我跟叶桑说话的时候好好说,还让我们在这等这么久。”
“哥哥。”温黎忽然笑看着温北灼:“你说如果是我先遇到的权煜,他现在会不会已经是你妹夫啦?”
温北灼直接拿了一块桂花糕堵上妹妹的嘴:“没有如果。”
温黎皱眉拿掉嘴里的桂花糕,反问:“是因为我脸上有烧伤吗?可是这么多年已经修复的看不出来了。”
“跟外貌没有关系。”温北灼看着妹妹:“别说有点烧伤了,就算那叶姑娘缺胳膊断了腿,权煜他也一样会至死不渝的喜欢着。所以……”
温北灼面色严肃微厉的看着温黎: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不要再喜欢权煜,不要再对权煜有任何感情上的心思。”
温北灼从小在权贵圈里长大,本以为自己见惯了所有恶劣毒辣的手段,见惯了权贵圈的薄凉阴刻。
可直到认识权煜才明白人类的极限是永远没有巅峰的。
权煜的手段,极端阴戾,偏偏最后还能美美隐身。
以至于这么多年,他总会庆幸当年整个权贵圈大洗牌,温家站到了权家这边,甚至最开始无形中帮了权煜替他搭了桥。
否则站到他的对立面,将会日日胆战心惊。
洗漱好,吃了饭,才知道有人在等着她的叶桑,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你怎么不早说有人在等着。”叶桑自责了句:“我还吃饭吃的慢吞吞的。”
她身子酸软,也不知道有人等,就吃的慢吞吞的。
吃好了,权煜才说带她来见两个人。
然而权煜却说:“没事。你这一天了才吃上这一顿饭,不得好好吃啊。”
叶桑一边走着一边嘀咕了句:“你还好意思说我一天才吃上这一顿。”
听她嘀咕抱怨的声音,权煜轻笑:“下次中途喊你起床吃饭。”
叶桑诧异的拧巴着脸:“你应该说下次注意分寸!”
权煜:“注意不了。”
叶桑:“……”
好想咬死他哦。
走到凉亭,看到等待已久的温黎和温北灼两人,叶桑很抱歉的率先开口:“抱歉啊,让你们久等了。”
“无妨。”温北灼意味深长的笑笑:“要怪得怪权煜没分寸。”
叶桑一下子更尴尬了,尤其此刻察觉到温黎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脖子上,那会洗漱的时候看到脖子上有权煜昨晚留下的吻痕。
下意识的撩过头发挡住了脖子。
权煜此时开口提醒温北灼:“注意点说话。”
温北灼了然的笑着点头:“行。注意。”
而叶桑虽然及时的用头发挡住了脖子,可温黎大抵是女人特有的直觉,那若隐若现的红痕一定是他们欢好后的残留。
温黎内心空寂的笑了一下看着被权煜扶着坐下的叶桑:
“叶小姐长得真漂亮,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难怪可以让我们堂堂清心寡欲的权爷一直念念不忘。”
她不得不承认,叶桑很漂亮,是那种很柔媚的美,是可以让男人和女人都一眼惊艳的美。
叶桑矜持礼貌的回之:“温小姐过誉了,你才是一眼明艳的大美人。”
温黎的美是那种明艳的、张扬的,大抵跟她的家世有关,会有种权势渲染出的美。
“可我的美是有残缺的。”温黎撩开自己微微遮在左边脸上的头发,把脸微微侧向叶桑说:“能看得清吗?之前有过烧伤,这些年一直在修复。
也正是因为烧伤,当年被权家嫌弃想要悔婚,又怕影响了两家的世交情,所以就有了你和权煜当年分手的误会。”
温北灼也开口说:“我温家倒还不至于去威胁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切都是有人围绕着权煜设计好的圈套……”
两人一言一语的把当年的事说给叶桑听,甚至最后权煜让人带来了当年假扮温家的女人当面向叶桑解释一切。
那女人一头枯燥的短发,眼底无光,像是多年没好好见过太阳的人。
叶桑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一点生机气都没有,并不知道是刚从监狱带出来的。
是当年跟权莫方被权煜一手送进监狱的。
而本就已经信任权煜的叶桑,听完这一切满心愧疚。
原来当年,他也在别人的算计中。
甚至与她的分手也是被算计的一环。
一时内心混乱的叶桑来到洗手间想洗个脸清醒一下心神。
谁知,温黎也跟了进来。
洗手池边,温黎开口:
“你看起来好温柔,一点看不出来你跟权煜谈过恋爱,你们俩就像两个极端。
一个温柔的的让人都不敢大声跟你说话,一个疯魔起来十恶不赦的。
南城初见的时候,我就跟三哥说过,你不适合他……”
温黎说着忽而偏头看着叶桑,毫不避讳:
“你应该看得出,我也喜欢权煜,不要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因为他只喜欢你。
我就是想说,希望你能对他好点,不要总让他迁就你。
他已经活得很辛苦很辛苦了。
你们分开的这五年,你有想过他过得怎样吗?
不过你大概也想象不到,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但电视剧总看过吧。”
温黎洗了手,用纸巾擦着手继续道:
“清宫剧里的‘九子夺嫡’看过吧,会觉得残酷吗?
可权煜这五年过得比那更残酷,起码‘九子夺嫡’中的阿哥们都是从小就生活中宫里的,他们的‘战场’都是自己从小就熟悉的环境,且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亲属帮衬。
而权煜没有,他是只身一人突然空降在权家这个背景庞大,涉足黑白众多关系网的家族里。
他要在这样的战场里存活、取胜、站到所有人之上,操控全局。
你觉得这其中,他经历过什么?
能活下来都算是奇迹中的奇迹。”
温黎最后说:
“权煜在我心里是个极其传奇的男人,你配不上他。
那就希望你听话懂事,对他好点。
你可以去跟权煜告状,我无所谓。”
叶桑听完,并不想告什么状,甚至感谢温黎告诉她这些。
这么多年,她时常关注与权煜有关的新闻,看他一步步走向更高的台阶,看他光鲜亮丽,看他身披万众瞩目的荣耀,却从未想过在这些光芒背后他经历过怎样的黑暗折磨。
而她,经历过的那些黑暗就近乎毁了自己。
那么他呢?
比她经历的黑暗百倍千倍吧。
且他还从万丈深渊的荆棘中,逆光而上,站到了光芒万丈里。
突然就想起早上电话里听到的那声惨叫声,而他回答‘枪伤’的时候,模样好平静,
好似习以为常了。
那他,
是不是也那样疼痛煎熬过;
是不是也受过那么重的伤;
想起重逢那晚,还是背头的他,露出那一点眉骨上的伤疤。
而当年是她没给一个理由就离开了,可重逢后却是他一次次回头靠近;
明明是她该给他一个解释,却又是他在努力调查,甚至把当年的人都带到她面前,给她一个解释。
叶桑想着心脏处没来由的一阵刺痛。
重逢以来,她一直陷在自己的枷锁里,都没来得及问一句,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
温黎和温北灼离开,权煜命人将那个女囚犯送走后接了一通电话。
坐在小溪边的叶桑,歪头看着不远处讲电话的权煜。
夕阳渐下,只剩些许余光好像都洒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这好像是重逢后,她第一次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五年。
他的气场从桀骜肆意变得沉稳冷戾了很多。
他个子好高,足足190,身形伟岸挺拔,一身黑色西装加身,矜贵清冷,溺在暖黄的夕阳下,是冷戾与柔和的视觉冲击。
结束通话的权煜一转身就看到小溪边歪着脑袋看呆的叶桑,她今天穿了青绿色的修身长裙,长发全部散落到一边,发丝在微风中飘摇,柔媚的五官上碎落着夕阳的余光,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
画面美的像一幅绚丽的水墨画。
权煜走到她面前站定,朝她伸手示意拉她起来:“在发什么呆?”
叶桑回神,视线从男人的脸上落到他伸过来的手,她没有立马把手搭上他的掌心,只望着他轻轻喊了声:
“权煜。”
权煜:“嗯?”
叶桑这时才把手轻轻放到他的掌心,语调轻缓的问出一句: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权煜顺势将她拉起,站起身的瞬间,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叶桑直接带进了怀里,低头看着她模样轻漫,语调却又认真:
“你不在能好到哪去,不过是留着一条命想再见到你。”
叶桑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反而顺势一手轻环在他腰上,一手轻抵在他的胸膛,满目温柔的回望着他,片刻后,冲他笑了一下,说:
“权煜,你好厉害~”
五年,拥有了现在的一切,站到了这样的高度,真的好厉害。
这个男人,哪哪都厉害。
只是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听得权煜难得模样有些错愕,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
是指昨晚跟她做的时候?
然而没等他想通,叶桑已经从他怀里‘逃走’,顾自往前走了。
虽然没想明白,但是权煜看得出这姑娘今天心情挺好,大概是因为分手的误会解开了。
权煜立马转身跟上去,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低头问:
“晚上有个局,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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