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望了眼她,“卖不完,我们就都给买了。”音乐播放到一首钢琴曲,Timetolove。该死的应景。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暧昧疯狂涌流。前奏响起那一秒,林司遇放下一只手搭在中控台上,瓷白修长的手指在光下煞是好看,如一块无暇的璞玉。只要她伸手,就能牵起那只放在他们中间的手。总觉得似真似幻,那么遥不可及的人,此刻他就坐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
进去?进哪去。
抬头一看,这是在他房间门口啊。
江晴知连忙摆手道,“不不,我护送林总到这就好。”
他慢条斯理地回,“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好呢。”
“林总千万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哦?什么是你该做的呢?”
“为林总服务...”
意识到不对,江晴知立即止住话,为什么每次跟他交手都会大脑宕机。
林司遇已经掏出房卡,拿在手中把玩,“怎么不说了?”
言多必失,谁还敢说呢。
“额我好像还有事,先告退了,林总再见。”
她转身欲走,把林司遇一把拉住。
“你好像每次都在逃。”
“我没有。”
一双无辜的眼神投过来,林司遇心中微动。
她吃痛得嘶了声,轻蹙起眉,前几天不小心划伤手,伤口处正好被他抓着。
他挽起她的衣袖,看见创口贴渗出几点血。
“跟我进来。”
江晴知收回手,“没事的,一会还得开会,我先回去准备下资料。”
林司遇想再叫住她,但却发不出声来,静静地看着那个背影离开。
她无声无息地,在他心底萌芽蔓延开来。
方才笑着说没事,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令他心中泛起来路不明的心疼,可他从不会心疼一个与自己没关系的人。
江晴知跑得飞快,发现经常能跟他在电梯里产生交集。
上次也是,那回大伙儿都在等电梯,他明明站得很远,进电梯时,却特意绕到她的身后。
只有他的套房在顶楼,其他人都在中层就出去了。
江晴知跟着走出电梯后,心有所感的回头了,电梯门缓缓合上,她看到他的眼神坚定不移的落在自己身上。
他这样,真的让人无法招架。
……
开会时,江晴知坐得离他很远,却总觉得从他那里有目光投来。
这场跨国会议从八点开到十点,结束时,他还在会议室跟下属继续开短会。
等人都走完,林司遇又批了两份文件,才准备起身。
看见她座位上有个小本子,许是刚刚开完会走时遗漏的。
林司遇打算拿给她,本无意窥探,奈何那本子太小,不小心掉在地上,捡起来时,正好是打开的一页。
Date 7/19:若生在古代,遇到他那样的雇主,做错了事,大概会被满门抄斩吧。
今天差点饭碗不保,Fine,老天尚且有怜悯之心。
Date 8/25: 其实很抗拒冷酷的人,总觉得不近人情,但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那个人。
Date 9/20:我是喜欢他,只不过喜欢他的人千千万万,只不过喜欢不一定要拥有,这是我一个人的故事。
他神情微颤,站在原地垂目良久,久久没褪去心里那股热潮。
若不是前台打来电话,江晴知估摸明天才会发现自己丢了本子。
她拿回那本子后,庆幸没有被别人捡到,尤其是他。
那些难以启齿的心事,她会写下来,然后,永远不会忘记。
唐荷明日的飞机回京,要回集团跟董事会汇报。
第二天才发现,原来不止唐荷,调研部也回去了,瞬间只剩下她和林司遇,还有钟铭。
中午忙完后,江晴知发消息去跟钟铭再三核实,确认了不需要stand by,于是动了出门走走的念头。
她在网上搜到郊区外有个景区,能赏风车,索性收拾收拾出门。
林司遇在大堂恰好碰见她从电梯出来,穿着休闲裤白上衣,运动鞋,白帆布包,太阳帽底下是一副女士黑超,显得脸很小。
他朝她走过去,垂眸问,“去哪儿?”
她嗯了声,“离这不远有个地方能看风车,打算去走走。”
林司遇直直盯着她,目光冷寂。
一个人往荒山野岭跑?心可真大。
“我跟钟助理事先沟通了,他说了没什么事.....”
她的声音,有种翘班被老板抓个正着的没底气。
“等我一下。”
不容拒绝的语气。
他这是要一起?江晴知诧然望去,那人已经径直走了,边走边拿手机在打电话。
回眸,见那人缓缓向自己走来,身姿挺拔,不辨情绪的一张俊脸。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他轻按车钥匙开锁。
江晴知跟在身后,有些吃惊,再想到那人的身份地位,也不觉得意外了。
门童上前来帮忙开车门,以为他们是恋人,替她开了副驾驶的门。
林司遇见她愣在原地,淡淡道,“上车。”
她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忘了系。
倏地,他倾身过来。
江晴知下意识地说,“别摸我。”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微抬眉问,“你说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指着那车标说,“我在说这车的谐音梗。”
“是吗?”他的表情有一丝玩味。
“是的,挺有趣的哦。”
BMW,别摸我。
啪嗒一声,卡扣合上,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他禁锢住了。
林司遇发动引擎,问她地址。
她递过手机,上面已经导航好路线,十三公里,二十分钟能到。
他深深看她一眼,她摘下了装备,清眸流转,拘谨地抿住嘴唇,侧脸现出精致的五官曲线,鼻梁挺直,有微微的驼峰,整个人在光下美得动人。
林司遇净白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踩油门,车子缓缓汇入车流。
车厢内,音乐在缓缓流淌,气氛有些暧昧。
他在上车不久后问了她一句,“手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
这两句对白后,两人一路无言。
但她的心思早已百转千回。
竟有一种跟他在约会的既视感。
她暗暗掐自己一把,清醒一点,江晴知你怎么敢想的啊,这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啊。
快到景区入口时,路边有人在摆摊卖东西,看样子是当地农户种的一些水果瓜蔬,很有田园气息。
林司遇留意到她的频频回头。
放缓了车速,他问道,“要下去看看吗?”
江晴知迟疑了两秒,“好啊。”
他靠边停下,一键开锁。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她问道,眉眼隐隐透着期待。
他的表情在说没有,“你看着办吧。”
摊主是个五旬妇人,态度很是热情殷切,一个劲儿在推销。
江晴知略带歉意地说自己只是出门经过的,不方便买太多。
她的目标是水果。
火龙果?不行,吃得满嘴红肿,吓人。
那几寸红提诱人,颗颗饱满似红玛瑙,可清洗起来麻烦,排除。
冬枣倒是可以,就是要吐籽儿,麻烦。
她是无所谓,关键是坐车里头那位主儿不好伺候。
索性挑了两个秋月梨。
林司遇正低头看邮件,察觉到车窗外有阴影。
他落下车窗,她探个脑袋过来,咬着唇欲言又止。
“怎么?”
“林总,我没钱...”
他好笑说道,“没钱你买什么东西?”
“不是,是这里只能现金交易。”
林司遇微怔,打开钱包,里面有美元港币,但没人民币。
见状,江晴知说算了,不买了。
她脸上流露出一丝可惜和遗憾。
林司遇回她等等,在车厢储物格翻了一通,翻出几张人民币,甚至还有五毛,他一通塞过去给她。
“够吗?”
不够的话,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这一画面很戏剧性,大老板拿着几十块钱问她够不够,江晴知忍笑道,“够了够了。”
她把钱全部付了给摊主。
“姑娘,我一把年纪不会坑蒙拐骗,您把这钱收回吧。”
江晴知摆手,让她自个儿留着,迅速上车。
车子快出一段,林司遇察觉到她像在沉思。
“在想什么?”
她眸光动了动,喃喃道,“日落归家时,你说她能全部都卖完吗?”
他侧目望了眼她,“卖不完,我们就都给买了。”
音乐播放到一首钢琴曲,Time to love。
该死的应景。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暧昧疯狂涌流。
前奏响起那一秒,林司遇放下一只手搭在中控台上,瓷白修长的手指在光下煞是好看,如一块无暇的璞玉。
只要她伸手,就能牵起那只放在他们中间的手。
总觉得似真似幻,那么遥不可及的人,此刻他就坐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
像远山矗立的松柏,遥远又看不清,现在突然在面前,可还是觉得隔着距离。
她悄悄用余光看过去,三点三十分的阳光照在那人脸上,与路边的树影斑驳交错,他的侧脸轮廓清晰,挺鼻薄唇,目光略淡,但嘴角分明含着笑意。
林司遇似乎察觉到她的打量,正准备转过头。
在他侧目之前,江晴知飞快别过脸。
晴空万里,外面是大片的金色麦田,随风吹向同一个方向。
她的心啊,也随着这阵风,吹向了他。
他看见她明媚的面容上,漾起了梨涡。
车子拐进景区入口,缓缓停下。
下tຊ车时,他犹豫几秒,瞥她一眼,然后把后座的休闲外套拿过来,懒懒搭在手里。两人从山脚开始徒步上去,海拔不高,走了约一个小时到顶峰,路被高大的绿树遮了荫,以至于江晴知每每看过去,那人总是在光影尔尔中。
天色碧蓝,白云漂浮在半空中,聚了散,散了又聚,反反复复,像极了他们,不经意间碰到彼此,她的肩膀抵上他的衬衫,然后移开。
到了山顶,四周目之所及皆是平山,层峦叠嶂,一山连另一山,无止无休。
高耸的风车直向苍穹,被风向带动的缓慢旋转,发出呼呼声响。
风车一圈一圈转,从起点到终点,又从终点到起点。
那他们呢,到底这一程,是起点,还是终点呢?
路上人稀少,毕竟这不是十分有名的景点,两人都不是喜哄闹之人,这会正好享受这一隅的清净。
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日落时分,光线变得柔和,金芒映罩在连绵山川上,天地陷入同色光辉,晚风裹着浪漫拂在他们的脸上。
这一天,有人与她共立黄昏。
他们面向落日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涉过几座山,越过许多架风车。
宛如天地间,只有他与她。
迎面有对年轻情侣,见到他们上前来请帮忙拍照。
江晴知爽快应允。
“你们看看可不可以,不行的话我再帮重新拍。”
对方看了很是满意,“可以的,谢谢你。”
那女孩抬眼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以为是恋人关系,问道,“你们要拍吗?这个角度很适合,刚好能拍到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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