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看穿了我们的别扭,于是站在了我们的中间,把手机递给了那个学妹。相片里,霍柏站在教授的左边,我则站在教授的右边,三个人笑容都非常灿烂。“谢谢。”我妈珍视地收好了照片。离开院长办公室后,她孤零零一个人去办了出院手续,姜树明没有来。我跟着妈妈飘回了家。一进门,一眼就能看见家里跟遭了贼似的一片狼藉。泡面、臭袜子、扑克牌、烟灰缸,满屋子都是臭味。
“姜医生,人太好了,她不是单身狗嘛?每次我跟我女朋友闹别扭的时候,找她帮忙值班,她都是一口答应……”
“姜医生很节俭,一双小白鞋,穿到鞋底都坏了还在穿。”
“姜医生对病人们都很有耐心,每个病人都很喜欢她。”
“在省医啊,唯一能打败姜医生的,就只有霍医生了,他俩在我们心里可都是神啊!”
“姜医生很爱您,我总是听到她偷偷给您发语音。”
“她总是最关心什么时候工资到账的那个,奇怪的是明明收入不低,但是她连一辆车一套房都没买……”
……
我妈每听一句,泪水就更加汹涌。
可她像自虐似的,没有打断任何人对我的回忆。
直到大家都说到没话说了,必须要去忙工作了,她又恢复了安静的样子。
我妈又去了霍柏的办公室,她想听听霍柏记忆里的我。
霍柏跟我妈说了整整三个多小时。
从霍柏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我妈整个人摇摇欲坠,似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她听了霍柏的话,去拜访了院长。
不像姜树明那样去闹,而是去认真倾听院长教授对我的评价。
她第一次像个母亲参加家长会一样,在乎女儿的成绩,在意老师和同学对女儿的评价。
院长握着我妈的手哭了,他说他很惋惜失去了我这么好的学生。
我妈离开前,院长塞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我妈坚持没有收。
“收下吧,这是我私人给的,不违反医院规定。”头发花白的院长道。
“我不能收,要是被姜早知道了,会生气的,您拿回去,她给我留了很多钱,您放心。”我妈摆手道。
“对了,这有一张照片,送给你吧。”
院长蹒跚着拉开抽屉,打开相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妈。
我妈接过了照片。
我愣了一下,这张照片当时我很想要,但是不好意思问院长拿,因为当时是用院长的手机拍的。
那是博士毕业那年,有个同时很喜欢我和霍柏的学妹,坚持要帮我们拍个合照。
当时我们死活不乐意,就是不肯站在一起。
教授看穿了我们的别扭,于是站在了我们的中间,把手机递给了那个学妹。
相片里,霍柏站在教授的左边,我则站在教授的右边,三个人笑容都非常灿烂。
“谢谢。”我妈珍视地收好了照片。
离开院长办公室后,她孤零零一个人去办了出院手续,姜树明没有来。
我跟着妈妈飘回了家。
一进门,一眼就能看见家里跟遭了贼似的一片狼藉。
泡面、臭袜子、扑克牌、烟灰缸,满屋子都是臭味。
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三个中年人,在呼呼大睡。
电视上的游戏还在开着。
“姜树明!”我妈吼道。
姜树明顿时跳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
“把他们带出去,然后把家里恢复原样!”我妈冷着脸道。
“我带他们出去,屋子你收拾就行呗。”姜树明理所当然道。
“他们说得没错啊,养个废物儿子,恐怕我余生都要在黑暗中度过了!姜树明,你要是还懂点儿事,就该珍惜你妹妹救回你的命,珍惜她给你的眼睛!”
“你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三岁小朋友了!我总有一天会走在你的前头,等我死后,你要怎么办?!”我妈痛心疾首道。
姜树明一点儿也不担心,仿佛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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