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颜家女不仅没打探好太后娘娘的喜好,连送上的礼物都没半点自己的心意。太后倒也给面子,当即把匣子打开了。一幅字画安安静静地躺在匣子里。宫女本要上前将字画打开,却见太后原本淡笑的神情一怔,紧接着伸手止了宫女的动作,亲自将字画打开。字画打开,是一幅构图极好的游春图。“也不过如此……”见是一幅平平无奇的字画,薛宁当即讽刺出声。话音未落,皇太后面露不悦看过去一眼,让她顿时闭了嘴。
大殿里顿时更没了音,连薛宁都有眼色地闭了嘴。
谁也没想到八王爷和陆相在这宴席上,还会因为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吵上。
“颜小姐准备了什么给哀家?”殿内氛围正凝重的时候,台上的太后温声解围。
她到底是太后,开口说了话,陆行自然不会犯上,顺势便坐回去。
余嘉真从长夏手中接过匣子,携着走到殿中央。
“臣女颜楚沁,恭祝太后娘娘千秋大喜,寿康万安。”
自有宫人接过她手中的匣子呈上去。
殿中人都抬起头,纷纷好奇地看向太后手中的东西。
大多是抱着看好戏的神情。
毕竟太后娘娘是女子,有多少女子会喜欢字画的。
这颜家女不仅没打探好太后娘娘的喜好,连送上的礼物都没半点自己的心意。
太后倒也给面子,当即把匣子打开了。
一幅字画安安静静地躺在匣子里。
宫女本要上前将字画打开,却见太后原本淡笑的神情一怔,紧接着伸手止了宫女的动作,亲自将字画打开。
字画打开,是一幅构图极好的游春图。
“也不过如此……”见是一幅平平无奇的字画,薛宁当即讽刺出声。
话音未落,皇太后面露不悦看过去一眼,让她顿时闭了嘴。
姜浅见状,略惊讶地看了一眼余嘉真,接着又看向太后。
她和德妃的礼物那样精巧,京中贵女知道皇太后年轻时歌舞极其出色,便也都投其所好大多献了歌舞,可皇太后虽面露满意,也给了赏赐,却不如现下的样子更高兴些。
只见太后一双眸中溢出几分讶然的欢喜,涂了丹蔻的手极爱惜地抚上游春图,目光一寸寸掠过,似要将游春图上的山水和题诗都记下来一般。
这字画能有什么神奇的?
姜浅不由得又望向余嘉真。
她仍旧是那副端庄的样子,温温静静地站着,连嘴角的弧度都勾的恰好,让人窥探不到她心中真正所想。
这颜家女还当真厉害。
姜浅还未想完,太后将画合上,再看向余嘉真的时候,目光已温和许多,隐约夹杂着几分道不明的激动。
“这是……文诗人的字画,你怎知哀家喜欢?”
“臣女只不过偶然从伯母处知晓太后娘娘喜欢字画,才得了这幅字画想献给娘娘,不想娘娘喜欢的……恰是文诗人的字画,这倒是臣女投巧了。”她话音里也满是欣喜,连面上的惊讶都演的恰到好处。
席郁尘盯着看了片刻,眉一挑,无声弯了弯唇。
“将军夫人真是心细。”太后听罢也未起疑,知晓她喜欢文诗人字画的人不多,但是她寿康宫中也摆着不少其他的字画,大多数人只以为是摆饰,不想这颜将军家的夫人,倒是心细地注意到是她喜欢。
沈氏忽然被叫起,愣了愣神,随后便笑着福身。
“太后娘娘喜欢,便是臣妇和沁儿的福分。”
“不过这幅字画,如果哀家不曾记错,是在云台寺云阌大师处,颜小姐是怎么得来的?”
成为太后之后,她不是没想寻来这幅文诗人最后的字画,但是云阌的规矩远近知晓,放眼天下能赢过他的也屈指可数,她不得已放弃了想法。
“臣女在山中的时候,师父曾教过臣女棋术,臣女多少精通了些,便大着胆子去了一趟云台寺。”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赢来的。
顿时殿中人看她的神色更为震惊。
云阌的棋术精湛天下皆知,这颜家女年纪轻轻,竟已有了这般造诣?
“颜小姐果真才女。”姜浅不由得出声赞道。
当日这颜家女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她本想着不出差错便罢,孰料她竟给出了这样的惊喜。
“皇后娘娘谬赞,臣女不过取巧。”
这样被人夸赞却不骄躁,姜浅顿时更高看她几分,连太后也不由得点点头,面露满意。
楚瑾也难得意外地多看了她几眼,当日皇叔亲自到他这要圣旨的时候,他本以为皇叔是因着她这张和青相一样的脸,可今日一见,这颜楚沁脾性作风,都和青相大为不同,倒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若是身份再高些,做八王妃也不算辱没皇叔。
他这样想着,抬手示意身后的御前总管。
御前总管上前,楚瑾低声吩咐了几句,他又出去了。
不出片刻后他回来,手中端着一个锦盒。
“颜小姐今日这礼送的甚好,朕这还有一颗东海夜明珠,就赏给颜小姐吧。”
御前总管忙端着过去,送到余嘉真面前。
一时台下众人无声,却有贵女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盯着余嘉真。
连后宫的妃子都有些眼红。
这东海夜明珠今年统共就有这么七颗,可想而知多么珍贵。
皇太后皇后宫中各一颗,皇上自己留下一颗,剩下的都去了八王府。
现下连皇上手中这颗也要送了这颜小姐。
这颜家女倒真是好命,凑巧地送上了太后喜欢的东西,连皇上和皇后都这么抬举她。
薛宁更是妒火中烧,紧紧咬着牙,眼中的怒火恨不能把余嘉真生烧了。
这夜明珠连她都没得到,如今却先让这个山里来的野丫头得了。
这让她堂堂淮安郡主的面子往哪搁。
余嘉真讶然不过片刻,便福身谢恩。
“臣女谢皇上,太后赏赐。”
她接下锦盒,转身回到自己的位上。
颜国公夫妇和颜哲沈氏等都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颜夫人更甚,她刚一坐下,颜夫人便拉住她。
“沁儿何时有这样好的棋术?”
“是山中的师父棋术精湛,我偶然得知太后娘娘喜欢,便想着去试一试,谁料就从云阌大师那得了这幅字画,倒还劳烦伯母帮我圆谎。”她一边解释,一边略带歉意地看向沈氏。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沁儿丫头真是大才。”沈氏感叹。
“阿娘本还担心你在山中……没想到沁儿竟还学了这么好的棋术。”颜夫人听罢,更是欣喜,话中也透出几分有与荣焉。
“不过是恰好精通几分罢了。”余嘉真轻声道。
如果不是太后这生辰来的太巧,她亦不想让旁人知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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