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玉抓着我轮椅扶手,俯下身,死死的盯着我,似要把我生吃了。“和离书,给。”我心绪毫无波动,指缝间夹着早准备好的书信,“从今晚后,恩断义绝。”傅恒玉本是怒发冲冠的,在看到我给出的和离书后,静默了好半晌。“家里的营生,你不要了?”杜若诧异非常,征询的眼神望向傅恒玉。要来何用?该垮的都垮得差不多了。我不愿多解释,手劲一松,和离书落地,我扭头对霜花道,“掌柜的,我们该走了。”
我今儿,就是故意来拆傅家的台。
当我出现的一刻,傅家人皆是哑言结舌。
茹贵人皱起眉头,看向我,“本宫记得你。”
“茹贵人抬爱。”我温和的回以一笑,“您怕是不知,府上的妹妹,在潘阳做的是何种生意,迎来送往,捡起了老本行。”
“你瞎扯!那是琴房,沐浴斋,不是你说的那般!”杜若瞬息反驳,面红耳赤。
“我说的哪般?你也知你老本行见不得光?”我忍俊不禁,就抛个饵,这杜若就急不可耐往下跳。
杜若羞红的脸,更是鲜血欲滴。
老夫人下不来台,窘迫的扯着嘴角,“都是正经产业,蓉儿,你哪怕对我们成见已深,也不可随意泼脏水不是?”
“抚琴,休戒,若没有红颜作伴,对这些读书人又有什么吸引力呢?”
我低头,嘲弄道,“不巧,我听闻杜若妹妹,请了不少江南的姑娘赶赴京城。”
杜若一怔,我趁机挑唆道,“娘娘,读书人是喜欢寻欢作乐,然而根骨自傲,定然不会明着面去这些地方的。”
我眼波一转,瞥向举足无措的傅家人,“就你们这种稳赔不赚的买卖,还想拖茹贵人进火坑,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罢了。”
“靳蓉!”傅恒玉握紧双拳,阔步上前来。
“怎么?娘娘跟前,你还想对我动粗?”我抬起下巴,不惧分毫,甚至带着一丝丝挑衅的讥诮。
傅恒玉哪里敢动弹,茹贵人早已在我的争执中面若寒霜,“靳蓉,此言当真?”
我颔首,表示恭敬,“贵人娘娘,傅家如日中天时,您可曾沾光半点?而今落魄,倒惦记起您来了,您得擦亮眼呐。”
茹贵人呼吸粗重,冰寒的眼刀子投向老夫人,“好啊,这是要死也要拉本宫垫背!”
“不,不是的,贵人,您切莫听她胡说!”
老夫人手忙脚乱的拉扯茹贵人,却被茹贵人甩开,“本宫不是孩童,你们说什么就信什么!孰是孰非,眼睛还没瞎!”
茹贵人气愤离去,老夫人撵到了府外也无济于事。
“真是好笑。”
我望着府外低声下气的老夫人,能感觉到她老人家的无助。
然而,我生不出半分同情来。
他们欺我孤女,无人可依的时候,大抵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吧?
“你满意了?”
傅恒玉抓着我轮椅扶手,俯下身,死死的盯着我,似要把我生吃了。
“和离书,给。”
我心绪毫无波动,指缝间夹着早准备好的书信,“从今晚后,恩断义绝。”
傅恒玉本是怒发冲冠的,在看到我给出的和离书后,静默了好半晌。
“家里的营生,你不要了?”杜若诧异非常,征询的眼神望向傅恒玉。
要来何用?
该垮的都垮得差不多了。
我不愿多解释,手劲一松,和离书落地,我扭头对霜花道,“掌柜的,我们该走了。”
“得勒,小姐!”
霜花比我还要痛快似的,推着我转过去,冲傅恒玉嘻嘻笑,“这些日子你们欺负小姐,小姐安排我,将你们傅家产业掏个精光,是挺满意的。”
傅恒玉和杜若这才幡然醒悟,惊得瞠目结舌。
我是到了院子里,傅恒玉才操起一把短刀跟出来,“原来是你的搞的鬼!靳蓉,你不让我好活,你他娘的也别活了!”
“儿啊!儿子,你这是作甚!放下!”计划破产的老夫人垂头丧气的回头,就见傅恒玉发疯,她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岂料,母子俩之间发生了意外,傅恒玉的短刀,竟捅进了老夫人小腹。
“娘!来人!来人啊!”
傅恒玉歇斯底里的咆哮,我停下来,看到老夫人倒在傅恒玉怀里,枯槁般的手压着小腹,指缝间已满是鲜血。
傅家前庭鸡飞狗跳,请来郎中,傅恒玉忙将气游如丝的老夫人抱房里去,转眼间,哄闹至死寂。
我看了看屋檐,四方的天,阴沉沉的,仿佛深谙傅家气数将尽。
杜若不知何时踏出了厅堂,她站在台阶上,死气森森的看我,“姐姐好手段,就是不知道离了这傅家,何处落脚。”
我能理解她,没能除掉我,而被我反制。
而今,她定是痛恨的。
痛恨事不遂人愿,痛恨傅恒玉优柔寡断。
“与你无关。”我释然的对上她的目光,“日后,你将是这傅家正牌夫人,我建议你提前买一副棺木,省得临终时,穷困潦倒,草席裹尸。”
说完,我正准备永别傅家府邸。
杜若條然放肆大笑,“姐姐不晓得?你那旧情郎,就要迎娶尚书府聂小姐,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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