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却再次摇头:“并非如此,只是施主身边并不清净,佛门重地,实在不好进入。”他说得悬而未决,段砚舟不明所以,但我却是明白过来。是我晦气了。我默默往后退了退,远远看见段砚舟被放进了寺院便打算离开。一个声音忽地在我耳旁响起。“这位女施主,请跟我来一趟。”
瓷罐碎裂,我的骨灰也散了一地。
一阵风刮过,将我的骨灰扬起,就像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尘埃。
段砚舟当即便愣了神,发疯似地去揽我的骨灰。
我给不了回应也无暇顾及,只见那骨灰被吹到空中,尽数落进了我体内。
一瞬间,我好似有了实感,那无形的束缚尽数消散了。
我似乎,能行动自如了。
改天得回去一趟告诉彪哥这法子,他也不必孤孤单单困在那悬崖下了。
“星言!星言!”
段砚舟的声音让我渐渐回神,抬眼却看见他跪在地上,将那所剩无几的粉末揽起。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惊慌失措的模样,如失神般将那碎片紧紧抱在怀里,锋利的碎瓷片将他的手心刺破,血落在地上混在一起,显得满目疮痍。
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滴在地上格外瞩目。
姜沄被段砚舟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来安抚:“砚舟,别管了,我找人来清理就是了,再说你不是一直盼着她死吗?”
“闭嘴!”
她话未说完便被厉声喝止,段砚舟看着她,极力压抑着眼底的怒意。
“姜沄,滚开。”
姜沄一愣,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段砚舟看着她,一字一顿带上了极强的威压,不容拒绝,“滚开,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姜沄闭了嘴,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见她走远,段砚舟似瞬间失了力气,靠在一旁的花坛上。
他摇摇头,语气轻得仿佛绝望:“星言,对不起,好像无论如何我都保护不了你。”
我有些担心,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陪他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段砚舟拿起手机轻点几下,不过片刻功夫,一辆车便停在了他面前。
段砚舟拉开后门,便听见司机开口:“尾号1674是吗?”
“嗯。”
段砚舟应了声,便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他从不会在陌生环境睡觉,微微蹙着眉,睡得极不安稳,想必是真的累坏了。
司机也不再多问,按着导航出发。
我一路跟着,在天亮时终于知道了他的目的地。
灵山寺。
“先生,到地方了,麻烦带好随身物品。”
段砚舟被司机叫醒,稍一醒神,便往灵山寺走去。
我在他身后,却在寺前有些犹豫。
幽魂能进寺庙吗?
果不其然,一僧人拿着把破烂扫帚挡在了门前。
段砚舟停下脚步,不知对方是何用意。
那僧人抬手行了礼,面带微笑,却是死死地挡住了大门:“这位施主,您不能进去。”
段砚舟一愣,礼貌开口:“抱歉,今天是寺院休沐吗?”
那僧人摇摇头:“非也,只是于施主而言有些限制。”
段砚舟像是忽地明白过来,低头看了看手上刚刚凝血的伤口,语气低落:“也是,我这种罪孽深重的人,实在不该来这种地方。”
僧人却再次摇头:“并非如此,只是施主身边并不清净,佛门重地,实在不好进入。”
他说得悬而未决,段砚舟不明所以,但我却是明白过来。
是我晦气了。
我默默往后退了退,远远看见段砚舟被放进了寺院便打算离开。
一个声音忽地在我耳旁响起。
“这位女施主,请跟我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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